辰皇太子扶住我,臉色陰沉的對著那個黑影將手中的元劍祭了出來,元劍一出伴著一聲龍吟,金光流轉,瑞氣騰騰。那個黑影顯然不想跟辰皇太子硬碰硬,身影一閃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就在我們眼前消失了。辰皇太子也不落後,同樣是銀光一閃瞬間也在我麵前沒了蹤影。
沒了辰皇太子的攙扶,腳下一軟便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又急又氣,我就是賤脾氣,地脈這麼重要的東西我配拿著麼?如果追不回來,神族億萬年的生死存亡可怎麼辦?這辰皇太子和幽冥魔界那個臭不要臉的身影如此之快,以我的道行到哪裏去尋,心中急得猶如千萬隻螞蟻撕來咬去,隻恨沒有一頭撞死,這一氣之下血氣翻湧,自己被自己給氣的又吐了一嘴血。
直到這岩洞上方忽然傳出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隻聽得辰皇太子道:“長青,接著!”我猛一抬頭,就看見從女媧娘娘雕像的頭頂之上飛下一物,我也不管是什麼,使出渾身解數就朝天上一蹦,朝那飛速降落的東西撲去,雙手猛地一合,緊緊地將那個石盒抓在手中,往懷裏一揣,暗發毒誓石盒在我在,石盒丟我死。
就在這時頭頂之上一道黑色的掌風劈麵而來,這掌風來勢洶洶勢如破竹,周遭空氣仿佛都在瞬間被凝固起來,一股排山倒海的駭人力量帶著削骨噬肉的殺意刺穿我的五髒六腑,我不由得渾身一顫喊道:“噬心掌。”
噬心掌是幽冥魔界一種密而不傳的陰毒功夫,據說鴻鈞老祖座下的準提道人就吃過幽冥魔界腐獄祖師噬心掌的大虧,花了很大功夫也隻是跟腐獄祖師打了個平手。
這門功法威力巨大,隻說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煉製之法就足以讓三界眾生聞之變色。我大哥曾將噬心掌的煉製法門當恐怖故事講給我聽,著實影響了我幾天食欲。
大哥說噬心掌要以數千新生嬰兒的心頭血為引,將新生嬰兒活活剝開,在剛剛出生跳動的鮮嫩心髒上輕輕一劃取它的第一滴血。先不說這手法何其殘忍,就這噬心掌的引子就要一千個嬰兒的性命是何等的喪心病狂,大逆不道。
而在接下來的煉製中,修煉者需要自己把自己的皮活活剝去(這怎麼下得去手?),再將這一千滴心頭血抹在身上,任由自己的肉身上住滿蛆蟲自行腐爛。而修煉者需一邊修行功法一邊生吞人心人肉人血,經曆如此重口味的洗禮後修煉者能長出一層新的皮膚,當新皮囊生成之際就是噬心掌小成之時。大哥說但凡這噬心掌功力精進一層,修煉者就要褪一層皮。初級學者新長出的皮會像那些癩蛤蟆一樣滿布膿瘡,隨著道行的精進,這些滿布膿瘡的皮膚會慢慢變得猶如被烈火焚燒過一般……我記得大哥還想在再繼續說,就被我生生打斷,因為實在過於惡心。幽冥魔界近來似也不喜這種折磨自己又惡心別人的修行功法,所以會這門功法的少之又少,隨著時間的流逝幾乎就要絕跡。
大哥一臉鄭重的告誡我:“我說這些是要告訴你這噬心掌是三界第一陰狠毒辣的功夫,以後如遇到身懷此等功法的人,一定要有多遠走多遠。”
但這個時候我還能往哪裏去逃?這倒黴禍事真是一件接一件,這都快要在世上絕跡的功法,還偏偏被我碰上。
我望著一雙黑枯幹癟像被烈火焚燒過的手從玄色的袖袍之下伸出來,雙掌之中黑氣森森,一股腥臭之氣襲來。我皺著眉,心頭砰砰的跳著,隻怕他便是我這萬年中遇到的真正敵手了。而後鬥篷下一張毫無血色枯癟焦黃的臉上一對細長暗紅的眼睛,極像那條被棣康狠狠收拾的修蛇,正惡狠狠地盯著著我。
雖然可怖但我絲毫不怕,這神族的未來就係在我的身上。我沒做多少思考,瞬間便將全身精力逼入詡淨劍中,反手將詡淨劍護在身前,調動全身真氣護住幾處重要穴道,這是我力所能及的最後一件事了。
仿佛就在一夕之間,詡淨劍就撞在那一雙鬼氣森森的手掌中,隻聽得岩洞中發出砰砰兩聲巨響,兩道灰藍色的光芒在整個岩洞之中一震而開。伴隨我萬年的詡淨劍從中間斷成兩截,錚的一聲淒厲的長嘯便從我手中飛了出去,砸在周邊的岩石之上,沒有一點聲音的掉了下去。
而我渾身上下所有的筋脈皆碎,五髒六腑俱損,全身被來自四麵八方的陰毒之力狠狠衝撞,這股陰寒之力轉眼化成無數根細細的針深深紮到我全身的血脈之中。這剜肉削骨般的劇痛瞬間直刺腦骨,我連哼都哼不出來就朝地上砸去,在砸下去時我往懷裏一摸覺石盒還在,心中一鬆便任由自己摔了下去。
婦好和一個麵黃肌瘦的高個漢子在半空中一把接住了我,我滿身滿臉的血跡,胸口拴著的靈犀忽地發出一道耀眼的紅光。趁著自己還有一口氣我拉住婦好的手將懷中石盒遞給她道:“交給辰皇。”說完之後隻覺得幾輩子的力氣都用完,我心中暗自苦笑,沒想到我就這麼死在這裏了。而胸口正在散發耀眼紅光的靈犀突然出現了深深的裂紋,然後碎成兩半,紅光也隨著碎成兩半的靈犀瞬間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