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一章 火災(2 / 3)

“小宸!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媽媽急忙對塗晉豐說:“晉豐啊,別往心裏去!小宸平時不這樣的,他——”

塗晉豐低著頭,輕輕的說道:“伯母,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這樣突然跑過來,真是失禮。我先回去了,再見!”說著就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晉豐!晉豐!”鬱媽媽喊了幾聲,看塗晉豐沒有回頭,就有些生氣的對鬱宸說:“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不近人情!”

鬱宸走到床邊拉過椅子坐下:“媽媽,以後不要讓他來了!他來看您是有目的的!”

“我知道!他喜歡你嘛!”看到兒子驚訝的眼神,媽媽繼續說道:“晉豐第一次來就很坦白的告訴我了,這孩子還真不錯。長得模樣也好,不僅細心,還有禮貌,對你也是一片癡情。我就是沒好意思直接問他家裏是做什麼的,不過看樣子,也應該不差。”

“好了,媽媽!”鬱宸忍無可忍:“就算他再好,再完美,可問題是我不喜歡他啊!”

“這麼好的人你不喜歡,那你喜歡誰?”媽媽盯著鬱宸的眼睛,問道。

鬱宸心虛的別過頭:“我,我現在沒有喜歡的人。”

“晉豐你不喜歡,那程醫生呢?”

“媽媽,你怎麼了?我現在很好啊!為什麼一定要找一個人呢?”

媽媽若有所思的看著鬱宸,好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小宸!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孩子?”

鬱宸身子一僵,沒有說話。

“小宸!你們是不可以的!”

“媽媽,我沒有,我沒有想著他!”

“那你為什麼不試著去接受別人呢?”媽媽傷心的說:“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隻要你喜歡就好!我的身體不好,不能照顧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那剩你一個人怎麼辦?身邊連個朋友都沒有,你教媽媽怎麼能放心呢?”

“媽媽,媽媽!別說這樣的話!您會好起來的!”鬱宸急忙握住媽媽的手,難過的說。

媽媽輕輕拍著兒子的手背,眼淚滑落:“都是媽媽的錯。媽媽對不起你!”

“媽媽,別說了!求求您,別說了!”鬱宸眼裏已噙著淚水。

“七年了,我一直不敢去想,可忘又忘不掉。我真是罪孽深重!”

“媽媽,不是的。都是我的錯,是我錯了!”

“你不是說你們什麼都沒發生嗎?既然如此,一切就還可以挽回。小宸,如果你實在忘不了他,就不要強迫自己去忘記。就把他單純的看做弟弟就好,把那份感情變成兄弟之間的感情就好。”

“媽媽,我明白。可是在我完全整理好以前,我無法接受其他人。所以,塗晉豐也好,程醫生也好,您以後就別再提了。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盡快找到合適的腎源,給您做手術,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

媽媽輕輕擦著眼淚,歎了口氣,問道:“小宸,你,你有那孩子的消息嗎?”

“沒有!”鬱宸艱難的說著謊話。

“小宸,媽媽想聽你唱歌!”

“好,媽媽,你閉上眼睛躺好。”鬱宸扶著媽媽躺在床上,輕輕唱了起來。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愛的歌會痛?看你的信會痛連沉默也痛

?遺憾是會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

?後悔不貼心會痛?恨不懂你會痛?想見不能見最痛?……

鬱宸一直在醫院呆到晚上,等媽媽睡著了才離開。明知道還有一大堆的工作需要做,可鬱宸就是不想回公司,不想去麵對駱子蕭。

一個人慢慢的沿著馬路走著,夜色下的心情卻還是像白天一樣喧囂煩躁。子蕭啊!我騙了媽媽,我告訴她我們什麼都沒發生,可即使我騙過天下所有人,我始終無法欺騙自己。無論是七年前,還是現在,我們都錯得太多,太多。一切都無法挽回了,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子蕭,你是我的弟弟,可我卻愛上了你;不僅愛了,還要了你。很可笑吧?這樣齷齪的事情我卻讓他一再發生!可是子蕭,你知道嗎?即使我知道這是亂倫,我仍然期待著它的發生。每天夜裏,我期待著夢見你,期待著在夢裏擁抱著你,狠狠的愛你!

看,我終究是會下地獄的!而子蕭你,會怪我吧?怪我為什麼不能愛你?對不起,子蕭,我無法贖淨我的罪,可我絕不能讓你去背負本不屬於你的罪。我雖然充滿罪惡,但尚存一絲理智,所以,子蕭,我不能愛你!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你是我的弟弟,所以,我們注定沒有希望!子蕭啊,這輩子,我會在心底偷偷的愛著你;下輩子,我們一定、一定不要再做兄弟!

當鬱宸來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夜裏10點了,想來駱子蕭應該回家了吧。鬱宸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被滿屋子濃烈的煙味嗆得一陣咳嗽,費力的睜開眼睛,才發現沙發處有個忽明忽暗的火光。

鬱宸急忙打開燈,看到駱子蕭坐在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放著酒瓶,煙缸裏已滿是煙蒂。皺著眉毛,鬱宸走到窗邊打開窗子,忍不住說道:“怎麼抽了這麼多煙?”

駱子蕭看了鬱宸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抽著煙,然後又拿起酒瓶,直接喝了一口酒。

鬱宸猶豫著坐在駱子蕭邊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駱子蕭似乎沒有聽見一樣,緊攥著酒瓶又喝了一大口。

鬱宸雖然知道駱子蕭這付樣子很可能與自己有關,本不想管但又實在是不放心,一把奪過酒瓶,說道:“別喝那麼多酒!傷身體!”

駱子蕭斜著眼睛看著鬱宸,口齒有些不清:“鬱宸,你很討厭我,是不是?”

鬱宸愣了一下,伸手想把駱子蕭扶起來:“子蕭,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去吧!”

駱子蕭胳膊一輪,甩開鬱宸的手,喊著:“鬱宸,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啊?”

“沒有!我不討厭你!”鬱宸遲疑了一下,說道。

“那你愛我嗎?鬱宸,你說心裏話,你愛不愛我?”駱子蕭眼裏閃著淚光。

鬱宸看著這樣的駱子蕭感到心疼,拉著駱子蕭的胳膊,說:“子蕭,我送你回家!你喝醉了!”

“沒有!我沒醉!”駱子蕭把手裏的煙丟了出去,雙手抓著鬱宸,吼著:“鬱宸,我快死了,快痛苦死了!天天看著你,我告訴自己,我們是朋友!可是,可是你他媽知不知道我心裏有多苦!我愛你!我比七年前還要愛你!你知道吧?你一直知道我愛你,對不對?”

“子蕭!”鬱宸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為了我,你受苦了!鬱宸!”駱子蕭開始哭泣起來:“我想努力彌補,把你失去的都給你補回來!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一個人拚命在努力,可你,可你卻一直在逃避。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你又在逃避什麼?”

“什麼同性戀,變態、什麼金錢地位,這些我統統不在乎!我隻要你,我隻要你,鬱宸!你為什麼不肯接受我?是因為你的媽媽嗎?如果是怕媽媽傷心,我們可以不公開,我隻要你愛我,愛我就夠了!七年前,是我沒能力,沒能力守護我們的感情。可現在不同了,我們可以在一起,隻要你給我你的心,我們就可以幸福的!”

“子蕭!別這樣!”鬱宸努力想擺脫駱子蕭的鉗製。

駱子蕭察覺鬱宸的意圖,不但不鬆手,反而用力把鬱宸擁進懷裏,喃喃的說著:“鬱宸!我好難過,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這麼難過了?”

正掙紮著的鬱宸聽到駱子蕭這句絕望的話不由呆了,心好痛,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鬱宸,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後悔沒有抓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