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就是在大學城的公共禮堂舉辦的,每到周末,禮堂放映電影,而外麵的大廳就是舞池。像駱子蕭這樣見慣了大場麵的人當然很看不上這裏環境的簡陋,一進來,就不自覺的皺起眉毛。鬱宸當然知道駱子蕭的想法,拉著駱子蕭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坐下來,然後自己去吧台買飲料。
駱子蕭看著鬱宸遞過來的紅茶,挑起眉毛:“怎麼喝這個?”
“這是大學,沒有酒精飲品!”鬱宸自己擰開了手裏的綠茶喝了起來。
駱子蕭環顧了一下,指著旁邊人手裏的啤酒罐問道:“他們喝的是什麼?”
鬱宸看了看,堅持說:“那是他們自己帶進來的。”然後又補充道:“你傷還沒好,不能喝酒!”
駱子蕭悻悻的低下頭,紅茶也好,綠茶也罷,都已經好久沒碰過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唯一能讓自己有存在感的隻有酒,雖然在酒醒以後,總是更加的感到虛無。
快韓舞曲響起,鬱宸對駱子蕭說:“子蕭,我們去跳舞吧!”似乎是下意識的回避鬱宸在“炫夜”的那段經曆,所以駱子蕭和鬱宸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也不去酒吧舞廳之類的地方。雖然難以想象,但這的確是兩個人第一次一起來跳舞。
駱子蕭看著鬱宸明亮的眼睛,心中一動,可身體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變。鬱宸一把拉過駱子蕭的手:“走吧!別呆坐著!”鬱宸拉著駱子蕭擠進舞池,和著音樂的節奏隨意扭動著身體。
最初駱子蕭隻是站在那裏看鬱宸跳著,鬱宸也不勉強他,隻是站在駱子蕭的對麵舞動起來。鬱宸跳舞很好,這一點駱子蕭早就知道了,修長的四肢,總能恰到好處的應和音樂的節奏。鬱宸的黑發在燈光的變換下呈現出斑斕的色彩,額頭鬢角上細密的汗珠閃爍著魅惑的光澤,駱子蕭的心無法克製的狂跳著。四周的人群都在發泄似的擺動著身體,駱子蕭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很像在網裏瀕死的魚,徒勞的掙紮著也無法阻止死亡的宿命。駱子蕭深情的注視著鬱宸,他知道鬱宸這麼做都是因為擔心自己。算了,駱子蕭搖搖頭,既然無法改變什麼,自己又何必過分執著於苦惱呢?
駱子蕭舉起手,眯著眼睛,讓意識慢慢脫離,隻跟隨節奏放縱身體。鬱宸眼裏露出欣喜的目光,於是更加賣力的跳著,還不時在駱子蕭的耳邊鼓勵的說:“很好啊!子蕭,你跳得很棒!”
駱子蕭參加過全美的少年街舞比賽,獲得過第三名,此刻聽了鬱宸的稱讚不由興起,跳了一小段“Poping”,然後就抿起嘴角,得意的看著鬱宸。
這樣熟悉的表情讓鬱宸不由一陣恍惚,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鬱宸急忙低下頭,掩飾著自己不安的情緒。駱子蕭並沒注意到鬱宸的異常,他的確是有些興奮起來,甚至想如果再有些彩色藥片才過癮呢,可他也知道這裏是不可能有這些東西的。
音樂更加狂野起來,鬱宸和駱子蕭兩個暫時拋開了現實中的煩惱,盡情舞動起來,這兩個出色的男人在一群稚氣未脫的大學生裏很是顯眼,漂亮得過分的臉龐陪著修長勻稱的身體,在音樂和光影的映襯下是那麼的迷人。周圍的人都漸漸散開,不約而同的停下來看著他們,還不時發出讚歎聲。當口哨聲和掌聲四起的時候,鬱宸和駱子蕭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人群中的焦點,驚訝之餘還有些不自然。
駱子蕭看到那麼多女生看著鬱宸眼冒桃花,更是心裏超級不爽,甩甩頭發,就要走回座位。鬱宸伸手拉住駱子蕭的手臂:“子蕭!怎麼了?”駱子蕭扭頭:“我不習慣被人這麼盯著。”
鬱宸笑了起來,剛要說話,就聽見一個清脆的女聲:“鬱宸!”駱子蕭和鬱宸順著聲音望去,一個長頭發,個子高高的漂亮女生走過來,鬱宸認識這個叫做“曉嵐”的女生,以前她也曾向鬱宸表白過,結果被鬱宸找借口拒絕了。
曉嵐走到近前,眼睛亮亮的:“鬱宸,可以陪我跳支舞嗎?”鬱宸不自覺的看了看駱子蕭,不知是不是燈光的緣故,駱子蕭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發青。駱子蕭低下頭,麵無表情的走回座位上。這時音樂換成了舒緩的節奏,鬱宸看著曉嵐,實在是不好拒絕,隻好牽起女孩的手。
好不容易一曲結束,鬱宸對曉嵐禮貌的點點頭,急忙四處尋找駱子蕭,剛剛在跳舞的時候鬱宸就發現駱子蕭不在原來的位置上。鬱宸找了一大圈,連衛生間都找過了,仍沒有駱子蕭的影子。
鬱宸有些擔心,一邊走出禮堂,一邊拿出電話,打算給駱子蕭打個電話。忽然看見靠牆的角落處有人影晃動,鬱宸慢慢走過去,隻見兩個人正抱在一起熱烈的親吻著。那個高大的背影正是駱子蕭,而被他抱在懷裏的人雖看不清容貌,但明顯是一個男孩子。細細的呻吟充滿了情欲的味道,駱子蕭還把手伸進那男孩的褲子裏。心猛地揪在一起,眼淚瞬間就要奪眶而出,鬱宸捂著嘴,轉身就跑。
腳步聲驚動了正在熱吻中的人,駱子蕭一回頭就看見鬱宸有些踉蹌的背影。怔怔的鬆開手,駱子蕭無力的靠在牆上,那男孩愣愣的看著駱子蕭,伸手抓住駱子蕭胸前的衣服,輕聲問:“還繼續嗎?”駱子蕭搖搖頭:“有煙嗎?”男孩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遞給駱子蕭,又拿出打火機給駱子蕭點上。駱子蕭順著牆滑坐在地上,狠狠吸了幾口,腦海裏不斷出現著鬱宸的背影。他生氣了嗎?傷心了嗎?難道,他……他還愛著我?可是,小愛不是他的女朋友嗎?駱子蕭咬著嘴唇,心亂成一團。
忽然一種奇怪的熱感自下腹升起,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駱子蕭立即明白過來,抬起頭看著依靠在牆上的那個男孩:“你TM想做什麼?”男孩臉上露出曖昧的表情,低低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哥哥,我想你幹我!”
駱子蕭定定的看著那個男孩,慢慢站直身子,捏住尖尖的下頜,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來,讓哥哥好好疼疼你!”男孩閉上眼睛,把臉湊了過去。駱子蕭溫柔的吻著男孩的嘴唇,手隔著布料撫摸著男孩的身體,突然用力握住了已經稍稍勃起的下體。
“啊!痛!”男孩吃痛叫了起來,瞪著眼睛驚恐的看著駱子蕭。“信不信我捏斷了它!”駱子蕭手上又加了幾分力氣,從牙縫中狠狠擠出一句話:“小兔崽子,敢和我玩花樣?你活膩了是不是?”
“哥哥,我錯了,我不敢了!求求你!”男孩看著眼露凶光的駱子蕭,身體因為疼痛和恐懼開始哆嗦起來:“饒了我吧!哥哥!我再也不敢了!”駱子蕭鬆開手,喝道:“滾!”男孩飛一般的跑掉了。
駱子蕭皺著眉毛,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估計不僅是煙裏有問題,恐怕剛才那罐啤酒也被人動了手腳。此刻駱子蕭隻感到渾身發熱,口幹舌燥,下腹仿佛有一股熱流到處亂竄。駱子蕭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快步往外走,一轉彎就看見自己的車安靜的停靠在路邊,駕駛室一側的窗戶開著,有一點忽明忽暗的光。
駱子蕭心裏一暖,鬱宸還在等著自己。駱子蕭沒敢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而是直接坐在了後座。鬱宸看著駱子蕭上來後,扔掉了手裏的煙,一言不發的開動了車子,很快,就到鬱宸家樓下。鬱宸下了車,發現駱子蕭一直躺在後座上沒動靜,就打開車門,說道:“到了,下車!”
駱子蕭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鬱宸用手推了推駱子蕭:“駱子蕭!你到底下不下車?”駱子蕭睜開眼睛,點點頭,慢慢挪了出來。鬱宸看見駱子蕭搖搖晃晃的樣子,雖然奇怪,還是伸手扶住了他:“你怎麼了?”
“MD,那小混蛋給我下藥!”駱子蕭勉強支撐著已經發軟的身體。“藥?”鬱宸看到駱子蕭滿臉通紅,呼吸急促的樣子,也就反應過來。鬱宸知道人吃了迷藥以後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於是擔心的問:“現在感覺怎麼樣?惡心嗎?”
駱子蕭搖搖頭:“不惡心,就是頭很暈,好熱!”聽到駱子蕭這樣講,鬱宸才稍稍放心一些,既然沒有惡心嘔吐的反應,就說明藥量還沒大到嚴重損害身體的程度。鬱宸扶著駱子蕭往樓上走,可老式居民樓狹窄的走廊讓兩個人步履艱難,鬱宸幹脆將駱子蕭背了起來,一直走到六樓。
打開門,鬱宸直接將駱子蕭放在床上,顧不上自己累得渾身是汗,先拿毛巾用冷水浸濕了給駱子蕭降溫,又拿水給駱子蕭喝。駱子蕭雙手緊緊握拳,為了抵製藥物,拚命咬著自己的嘴唇,可是身體越來越熱,還伴著陣陣酥癢的感覺,下體更是硬邦邦漲得難受,駱子蕭翻身趴在床上,用力壓著自己昂揚的欲望。駱子蕭知道如果鬱宸還在呆在這裏的話,他肯定會控製不住自己做出傷害鬱宸的事情,駱子蕭掙紮著說道:“鬱宸,你快走!快離開這裏!”
鬱宸見駱子蕭在如此情況下還不忘讓自己離開,心中明白他是不想傷害到自己,一時間悲喜交加,心潮澎湃。在“炫夜”的時候,他見多了被人下藥的MB,無論再怎麼努力反抗,到最後依舊是任人宰割。鬱宸自己也吃過迷藥,他知道那種欲火焚身的感覺,在得不到釋放的時候是何等的痛苦。
鬱宸歎了口氣,走到窗前,將窗簾拉嚴,轉身坐在駱子蕭身邊,伸手去解駱子蕭的腰帶。駱子蕭一把抓住鬱宸的手,緋紅的臉上顯出痛苦的表情,殘存的理智讓他發出拒絕的聲音:“鬱宸,不可以!我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