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忘川不是你想來,想來你就來。夏夏轉身要走的時候,腳下的細沙自發凝成數十股藤蔓一樣的線條。不等她作出反應,就迅速纏了上來……
尚在鬼肆的飼主眉眼一凜,捏住棋子的手重重落下。
對麵妖冶的女鬼頓了頓,察言觀色的手段自然一流,“飼主,您怎麼了?”
“本座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能動夏夏。”
豔鬼笑的嫵媚,音色卻是婉轉狡猾,“……飼主,這話您可沒說過。”
“哦?”黑衣男鬼揚眉,淩厲的視線毫不掩飾,“那本座這就告訴你……鬼肆其他的魂魄,你該如何就如何。至於夏夏,你還沒那個資格打她的主意。”
一身紅綢的女鬼僵了僵臉色迅速恢複自然,“豔兒何曾打過小鬼頭的主意,她……不是飼主您送過來的麼?”
“奴家還以為,飼主是想——”
“她自然無需走紫衣的道路。”
“那她應當走哪條路?飼主這是……瞧上她了?”
豔鬼捏緊手裏的黑子,再如何收斂,眉宇間還是泄露了一分她壓抑不下的嫉妒。艱難的落下一子,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麵前這個曾經雄霸一方如今卻甘願臣服的男鬼,仿佛隻要他肯定,她下一秒就能哭出來的感覺。
能讓豔鬼情緒如此波動,天地間大抵也就這一人了。
“你贏了,”
飼主放下手中的白字如此說,隻是突然彎了邪魅的眼睛低笑出聲,“……她是焚天珠。”
豔鬼眸色九轉,終於還是飛快起身,瞬間消失在原地……
她何嚐贏過?
贏的,一直都是他。
嗬,焚天珠,那個她嫉恨了千百年的女人,終究還是來到了他身邊。她妄圖驅逐,卻又無可奈何。沒了焚天珠,那人要忍受的苦痛又豈會是今日這等程度?
夏夏正奮力掙紮之際,一襲紅衣的豔鬼幽幽的從空中降了下來,揮揮衣袖,那白沙就慢動作四散看來,想再纏上去,卻沒了戰鬥能力。
她飄在空中扶了腰腹大喘氣兒,見豔鬼過來沒了先前的虛與委蛇直接撕破臉皮。
“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用得著這樣嗎?誰要你救?”
“你……你別扯我!”
“你丫閉嘴!”豔鬼一個冷眼掃過來,身上竟帶了不容分說的魔力。
夏夏吞了吞口水拍拍小胸脯,終於還是耷拉著腦袋任由豔鬼將她帶離忘川。這樣的豔鬼太過詭異,仔細思量之下,還是小命要緊。
先前她懷疑豔鬼殺害了鬼肆其他頗有姿色的魂魄,心底卻不曾像現在這樣沒底的。
那時的豔鬼眉眼魅惑,不屑嘲諷卻又自視甚高,看阿花的眼神就像看一個討厭的人偶。如今收斂了內裏的媚勁兒,她眼中的冷漠與複雜,卻是讓夏夏忐忑不已的——豔鬼,認真了。
認真了啊?!
先前玩兒似的就分分鍾解決一眾美女,這下認真了,她還不得夾了尾巴做人?
細嫩的指尖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令牌,夏夏決定趕緊的找回記憶投胎去。當然了,在此之前飽餐一頓那是絕對有必要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