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不願讓虛緣就此錯過焚天珠,卻也狠不下心將他逐出道觀。他想,若是木隨風在就好了,那個固執的家夥為了這心尖尖上的徒弟,可是什麼惡人都願意做的……
夏夏見此情況眼珠子轉了轉,“喂,道士,你會幫夏夏把小花苞找回來嗎?”
如果道士願意幫忙,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如果道士不幫忙……那感情好,反正阿花的孩子也沒有爹爹,認一個也是相當隨意的麼。
虛緣自是看出夏夏眼睛裏的深意,無奈隻能退步,“祖師,僅憑片麵之詞難以證明什麼。不如弟子就隨這女鬼找了孩子回來,如此,也好給您一個交代。”
白胡子老道正發愁如何解決,聽虛緣這麼說當下就不糾結了。嗯,果然是木隨風看上的苗子,腦子還是很好使的麼。
“那如果你一不做二不休隨這女鬼私奔了呢?”金鷹冷哼一聲,“如此,我道家顏麵何存?泄露的道法又從何處尋回?祖師,弟子以為,還是將這破戒之人廢除功法逐出道觀,才能永絕後患。”
“金鷹,你太讓本座失望了。”
祖師說完這句,轉頭對虛緣道,“你且下山去吧,清者自清,本座還長著眼睛呢。”
失望?金鷹猛然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祖師何曾對他說過這等話?又怎麼會對他說這等話?
“枉我對你寄予厚望,不曾想你竟是這般狠毒。”
金鷹眼睜睜的看著祖師搖頭,心下忐忑卻是不肯鬆口,“分明是他犯了戒,就應該——”
“你還敢說!”白胡子老道甩袖,“你當本座瞎了狗眼,連虛緣尚且是童子之身都看不出來嗎?”說出這話來,自然是在一人兩鬼走遠以後的。不然,他又怎麼找理由讓虛緣呆在焚天珠身邊?
祖師這話一出口,金鷹瞬間就像是被撕裂麵具的小醜……無地自容。原來他設計了這麼久,看在祖師眼裏,不過是個笑話罷了。可是,祖師分明還是偏向他的,不然又怎會看穿了一切,卻還是讓虛緣下山呢?
到底是不忍心,白胡子老道歎口氣,“不過是輸了無量一場,男子漢大丈夫,難道竟是輸不起了?金鷹,你何時成了這等模樣?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你得失心這般重,你叫本座如何說你?”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這個道理,你早該明白。”
“如今這遠山道觀,你容不得虛緣、無量。你可知這九州十八城裏,有多少道觀、多少個虛緣、多少個無量……又有多少個火郎君嗎?”
“……你不過是滄海一粟。”
說完這些,白胡子老道終於歎息著離開了……
虛緣被夏夏擺了一道還能心平氣和,倒也是個人才了。
夏夏眼瞧著他拿了銀子遞給包子鋪的老板,吞了吞口水有些內疚。她這麼對道士,人家還買肉包子給她。難道小花苞的事,是她錯怪他了?
“喏,包子。”
“……謝,謝謝啊。”
接過紙袋拿出一個遞給小錦鯉,夏夏又拿出一個咬了一口食之無味的咀嚼。終於還是違背不了良心的譴責,她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虛緣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