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隨處指了間許久沒人住過的房間,“喏,那兒。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那裏麵已經很久沒打掃了,你置辦完衣服,就自己隨意收拾一下吧。”
自,自己收拾?牧枔還想說什麼冬兒確已經挪步走了。不得已,他也隻好歎口氣認命出去。誰讓他他是個下人,還是個不招女人待見的矮個兒下人,有的住,已經不錯了。
牧枔苦笑,輕車熟路往外走。
他先是找管家報備,又拿了憑條去賬房取錢。一邊拿了裝滿石頭的袋子往外走,一邊尋思娶媳婦兒的事兒,最後牧枔決定,還是去一趟良緣館。王媒婆收了他的禮金,照理說直到娶妻都是有效的,雖說她最後拿出來的那幅美人圖真是入不了他的眼,但他這錢總不能白花吧?
他得去催催,他就不相信了,成天走在路上那麼多待嫁的魔族姑娘,怎麼就隻有兩個去良緣館尋姻緣呢?這不可能,一定是王媽藏了許多條件好的,嫌他禮錢少不願意介紹給他。
不得不說,牧枔個子不高,腦子還是有一點的。隻不過他猜得中開頭卻猜不中結尾,他不知道,就算給王媽再多禮金,那些個模樣俏條件好的姑娘也看不上他啊。
牧枔去了裁縫店細細交代了裁縫付了定金,餘下那些加上袖中自己的私房錢,還夠再去一次良緣館。他不覺得再送一次禮錢很傻,隻是想要盡快討個媳婦兒。
路過劍莊的時候,有人將他叫住了。
是熔嘯一,他叫住牧枔左右看了看,瞧見不遠處良緣館笑的意味深長,“牧枔,行啊,終於知道要去討媳婦兒啦。怎麼著,去良緣館?哥們兒勸你一句,良緣館,沒你的良緣。你若真是憋得厲害了,不如哥們兒帶你去閆三兒那看看?”
“熔嘯一,你哪個意思?我憑什麼就在良緣館找不到媳婦兒了?”
熔嘯一一愣,臉上刀疤登時可怖了起來。當然了,也怪牧枔膽子小,換了旁人知曉這位鑄劍的大家是愣了一下,到他這兒直接以為人家要發飆了。揣緊口袋裏的錢隻尋思怎麼逃命來了。
“牧枔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怕你被王媽那婆子給坑了,她精明著呢,你要不樂意聽我也沒辦法,反正你去良緣館,那可真就是扔錢了。”
“熔頭兒,澆銅了。大夥兒都等著呢。”
劍莊跑出來一個滿頭大汗的打鐵漢,揮一揮手跟下雨一樣。熔嘯一撇嘴,“這就澆了?再燒燒,火候還欠呢。我是那麼沒分寸的人嗎?要你催?”
他這麼說著一巴掌抽到那人的腦袋上,那人摸摸腦袋嘿嘿憨厚笑兩聲,這才瞧見前頭站著不低頭瞧不見的人。
“誒,這不是六王府的牧枔嗎?今兒出來置辦東西啊?怎麼樣,說說看,你們王府最近又有什麼新鮮事兒了。我可聽說魔君大人都驚動了。”
“那可不,我們六殿下得了個孫兒,魔君大人自然過來看看了。他還親自給那小孩兒賜名破曉呢!八王府那位主子生了那麼多個兒子,魔君大人都沒賜過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