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內院,迎麵而來的便是一方占地百畝,地勢廣闊開揚的演武場。
演武場上劃分數個區域,遍布刀劍槍戟各類兵器,以及銅馬鐵牛等各色器械。而在每片區域上,都有數十人或近百人的薑族內院子弟,正在拳腳相搏,鬥武操練。
嘶喝之聲絡繹不絕,演武場上銳利嗜殺之勢,氣衝上天,令人血脈沸騰。
演武場正前方位,則是一座朱瓦飛簷的巍峨大殿,殿門匾額上大書“精武大堂”四個金字。
大殿兩側,分別聳立幾座高樓,造型古樸別致。這些高樓都是薑族開族後便建立,最少也有百年曆史,或是煉丹樓,或是藏功樓,都是精武堂的機密要地,守衛森嚴。
薑子牙穿過演武場,大步向前,直來到精武大堂的殿門前,踏上台階。
但見殿門前一排玉石雕欄,台階兩側分置仙鶴、獅虎、貔貅、魚龍等青銅雕像,做工精致,栩栩如生。數座高達兩丈多的金足香爐,聳立在殿門左右,煙氣繚繞,肅然堂皇。
來到殿門前,一眼望去,大堂內更是氣象萬千。但見蟠龍黃金大柱分列其中,迎麵正堂前一方畫壁,高有十丈多,浮繪四海山河景象,大氣磅礴。堂中擺設獸首巨鼎,每座巨鼎都是金鐵輝映,勢如萬斤。
而在每座巨鼎前,都鋪有軟墊,排列整齊,是精武堂學徒聽課論武,傳授獨門功法的所在。
此刻,在近門前的巨鼎前,則是有七八名錦袍男子,正在侃侃而談。
這些男子都是內院精武堂教練,雖說都是年過中旬,但人人身材昂藏軒然,氣質舉止間都是英氣超群。有幾人正在論武,隨手幾手切磋,都是行雲流水,灑脫渾然,已是到了武境六品剛柔並濟,沛然圓融的境界。
薑子牙來到殿前,舉起手中銀牌,朗聲說道:“外宗弟子前來入堂。”
正在論武切磋的七八名內院教練,不約而同轉過身來。他們認得薑子牙手中的銀牌,並沒有隨口喝斥,不像外麵門樓的鄭統領,是有意阻攔。
“入堂日期已過,名額早已安置完畢,你怎麼誤了時?你是哪個宗室的子弟,報上名來。”其中一名教練皺眉說道。
“外宗賜名子弟,薑子牙。”
“薑子牙?”
聽到薑子牙三個字,幾名教練都是眉頭一挑,臉色微有變化,紛紛打量起薑子牙。
“你就是那個因父救主,得以賜名入族的薑子牙?”又有一名教練問道。
“正是。”
但聽一名身材高大的教練,突然便哼了一哼,沉聲道:“你好大的膽子,薑無邪大少爺已經立下嚴令,薑子牙犯上欺主,永世不得進入內院,你居然敢送上門來!”
另有幾名教練也是眼神不善的瞧著薑子牙,似乎隻要一言不和,就要將薑子牙擒下。
“什麼?”
薑子牙聞言,又是薑無邪在阻撓,不由得大怒,將手中銀牌揚了揚,“此乃是族長親賜的內院虎頭銀牌,已表明我內院弟子的身份,為何不能入堂?難道族規製定,形同虛設?薑無邪便能一手遮天!”
“放肆!薑大少爺,聲譽之盛如日中天,乃是本族修為至高的天才之輩,豈能容你指責!”
高大教練濃眉高挑,語氣中殺機騰騰,眼中冷光射在薑子牙身上,仿佛猛虎噬人一樣,蓄勢待發。
其他幾名教練也是無視薑子牙手上銀牌,紛紛冷哼,顯出不屑一顧的模樣。
“內院好大的威風,難道我家小姐的推薦,都不允許麼?”
突然一個嬌脆的聲音傳了過來,薑子牙回身一看,居然是琴梅來到。
那幾名教練見是琴梅,臉色都變了一變,紛紛拱手笑道:“原來是琴梅姑娘,為何會大駕光臨。”
琴梅來到大殿前,對薑子牙點點頭,眼神轉向幾名教練,繼續說道:“我家小姐聽說薑子牙前來入堂,便吩咐小婢來做個指引。不知各位教席能否通融,給予方便,我家小姐一定酬謝。”
幾名教練都是麵麵相覷,不敢接話,隻有那名高大教練咬咬牙,拱手說道:“既是婉兒小姐有令,下屬不能不從。隻是……隻是薑大少爺……”
“其他之事,自然有我家小姐作主,各位教席不必擔責。”琴梅揮揮手說道。
這些教練都是得了指令,遵命做事而已。現在眼看薑無邪和薑婉兒兩尊大神,都是輕易得罪不起的人物,怕擔了責任。一聽琴梅此言,紛紛心中鬆了口氣。
“既然有婉兒小姐擔保,下屬自然盡心辦理。”一個黑須教練說道,對薑子牙招招手,“過來,跟我去編入精武堂名譜,辦理學徒身份。”
薑子牙感激的對琴梅點點頭,正要離去,突然大殿外傳來一聲怒喝:“慢著,誰敢放他入內?”
但見殿下台階,一個身影急匆匆衝了上來,正是薑玉郎。
“你不是廢了麼?怎麼巴巴的,又爬到這來了?居然還想入堂?膽子倒是不小。”薑玉郎不屑的瞧著薑子牙,白眼翻轉,似乎若不是琴梅在旁,就要將薑子牙扔出門外。
“十三少爺,這薑子牙手中有銀牌,有婉兒小姐擔保……”那名高大教練,眼見薑玉郎突然來到,陡然便起了精神,提醒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