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兒卻是淡淡說道:“薑完璧既然想要獨占鼇頭,自然不會輕易認輸。”
隻見台上風聲狂嘯,薑洪豪一擊之力,仿佛高台方圓數丈內烏雲蓋頂,將薑完璧淹沒。
突然一聲尖嘯,隻見薑完璧居然破出黑氣,飛身而出。在他背後,一對三丈長的烏黑雙翼,伸展開來,仿佛一頭巨型黑雕,昂然厲嘯。
那雙翼上,布滿近百支烏金翎羽,巨翅大開,薑完璧整個人身上氣流噴漲,彙成無數烏金光芒,氣勢更加駭人。
“‘玄翎金翅’?想不到長房連這件極品符器都賜給了薑完璧,真是不可思議!”
“聽說這烏金翅乃是深海千年烏精軟金打造,輕若羽毛,能破天下各種真氣防禦。長房雖說有幾件符器,但以這件最強!”
“武境九品巔峰,才能淩虛飛渡,以真氣滑翔。這件符器,居然能夠禦空,果然是極品的符器。”
台下的薑族子弟,又是爆發無數驚歎。
薑洪豪也是想不到,自己符器上幻化的黑色異種真氣,居然被薑完璧破了,脫身而出,頓時暴怒大吼。他全身內勁都是逼出,借助千臂熊煞盾之勢,又再強升境界,人如小山飛撞,居然就衝上半空。
薑完璧狂笑道:“我境界高於你,符器又強於你,薑洪豪,你這是找死!”
隻見他背後雙翼大力一扇,無數氣流彙聚成真氣之羽,猶如萬箭齊發,瞬間就突破薑洪豪的護身黑氣,將薑洪豪全身上下洞穿。
薑完璧趁機大力飛降,大喝一聲:“狡狐之殺”!”人如殘影,迅速攻近薑洪豪,數招之後,飄然落在高台上,不住狂笑。
隻見薑洪豪全身的黑氣潰散,滿頭滿臉的鮮血,仍是怒目圓睜的模樣,卻緩繪轟然倒地。他身上頓時爆開無數血孔,倒在血泊中。馬上有幾名護衛衝上台,將薑洪豪抬走。
薑完璧指著台下全場,大吼道:“有誰不服?”
他身後那對妖異的烏金翅大張開來,人如鬼神下凡,氣勢囂張無雙。
許久,全場近千薑族子弟,都是無人開口,沉默一片。
薑完璧仰天大笑,突然將目光掃向薑婉兒,大聲道:“我薑完璧將此勝,獻與婉兒小姐。冬至之節,良宵之夜,希望季比慶功大宴上,能與婉兒小姐同席把酒言歡,一盡心中暢快!”
薑族子弟們見他如此輕狂,居然挾大勝之勢,當眾覬覦薑氏家族年青一代的女神,都是紛紛憤怒暗罵,但卻仍是無人敢上台。
縱然有幾個武境九品巔峰的子弟,但一來年紀已大,與這些青年子弟相爭,失了身份。二來也無必勝的把握,薑完璧雖是武境八品,但有極品符器護身,實力拔高十倍,已是可怕對手。
薑婉兒依舊是雲淡風清,置若罔聞。但她身邊的琴梅,卻倒豎柳眉,啐道:“好個狂徒,仗著嫡兄長薑無邪的勢,逾發的肆無忌憚了。小姐,你又何須忍他?”
薑婉兒淡淡說道:“老祖母自幼待我不薄,今次季比,又是冬至節,舉族大慶,我不日就要離開,前往南荒之地遊曆潛修,又何須在意這些,且由他吧。”
琴梅不憤道:“小姐一意求道修仙,不屑理會這些俗人,自然是好的。但小姐已是得道成功,達成道境一重境界,卻為何要拒絕玄黃道府的弟子身份?難道南荒之行,竟是如此重要麼?”
薑婉兒道:“薑無邪本性陰毒,我已是不喜,如何能與他同在玄黃道府做弟子?何況玄黃道府雖是中洲第一宗派,但卻不是我向往之處。南荒之行,才是我自幼的心願。隻要達成道境,我必前往南荒,此刻時機成熟,正好一償心願。”
琴梅蹙眉不解道:“小姐,聽說南荒乃是蠻野化外之地,幅員遼闊雖說不可想象,號稱比我中洲還要廣大。但那南荒之中,盡是深山古林,沼澤幽穀,毒物怪獸不計其數,便是十萬大山中也是人跡罕見。我中洲大地,富饒靈秀,修仙妙境雖說難求,但也是有的。小姐又何苦舍近求遠,去那荒蕪之地修煉,忍受那烏煙瘴氣?”
薑婉兒微微一笑,淡淡道:“你又知道什麼,世界之大,奇妙之處,豈是你所能想像。你隻知這天底下,中洲玄黃道府乃是第一修仙宗派,又哪知五洲仙道,各有千秋。仙道五大宗派,俱是世間鼎柱,隻是凡人所不知而已。”
她秀目之中,泛起一層幽幽光彩,緩緩又道:“南荒之地,雖是蠻荒所在,但南荒蜀山仙派,卻是與中洲玄黃道府比肩的仙道大宗。我平生誌願,便是能入蜀山。”
“蜀山仙派?”
琴梅還從未聽說,更是不知世間居然有五大仙宗之說。但聽小姐說蜀山能與玄黃道府相比肩,她自然是信的,不由得也是極為向往。想不到在那人煙罕見的南荒,居然還有如此強盛無比的修仙宗派,能令得小姐都為之向往。
她們主婢二人,說著悄悄話,高台上薑完璧無人敢來挑戰,趾高氣揚便下了高台。
過了幾輪另外幾場比武,又有一人連勝兩局,居然是薑玉郎。但見他連勝兩輪之後,也是神情得意,意氣風發的模樣,居然已是修成武境六品剛柔,實力大漲。
琴梅對此人極為不屑,見他連勝兩場,自然心中不憤,啐道:“小人得誌,竟忘了當初被薑子牙一招便打昏的模樣,當真是可笑。”
說到薑子牙,薑婉兒微一凝眉,歎道:“也不知他在臥龍岡中潛修如何了,我贈他青極歸元丹,也不知他是否當作了尋常的丹藥服下。也是我大意,不曾告訴他,青極歸元丹乃是靈丹,對武境突破大有益處。隻是他若回府,我卻已不在,來不乃告訴他。”
琴梅搖搖頭道:“薑無邪對他生恨,薑府已無他立足之地。何況現在薑無邪身在玄黃道府,傳聞已是連破三境,達成道境四重的修為,聲譽之盛,薑府舉族上下都為之臣服。薑子牙若是歸來,免不了又要遭受排擠,舉步維艱,小婢倒是寧願他不要回來了。”
妻婉兒卻是淡淡一笑,正色道:“我觀他心性堅忍,求道向上之心無比決然,日後定然會有所成就。若是連薑府中的俗世爭鬥都應對不了,又豈能更上一層樓?”
“小姐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琴梅笑道,俏目焉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
武德大殿廣場上季比大會聲勢浩大,但距離三裏之地,薑府一個極偏僻的院落外,卻是一片荒涼的亂墳崗。
這裏是薑府中的卑賤下人,若是犯罪之身,棄屍埋葬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