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山峰不僅險峻,沒想到沿途的風光還這麼優美壯麗。”黎英凱說。
“難怪有人說‘無限風光在險峰’呢。”
“怕嗎,小璿?”
“我現在很從容,因為有你在。”
離開了不勝懷舊的斯凱威,遊輪駛向冰峽。由於港口狹淺,大船不能靠近,所以黎英凱帶著米璿乘小艇登了岸。
說是小鎮,其實這裏僅有一條街:酒店、飯館、旅行社、精巧的商店和書廊都集中在這裏,他們從一頭逛到另一頭,不過十多分鍾。這裏的彩色低層小木屋沿海而建,屋後就是巍峨壯闊的雪山。而在高速纜車車站旁邊,有座大木屋,是一家別開生麵的餐廳,裏麵有爐火熊熊的大壁爐。
黎英凱和米璿在裏麵用了餐,用過餐後,他們向後麵鬱鬱蔥蔥的雨林走去。
涼涼的新鮮空氣迎麵撲來,置身於此,這裏悠遠的寧靜,似乎洗盡了他們心中的雜念。
米璿邊走邊感慨地說著:“要是在這裏聽得到伯牙當年的琴聲就好了。”
“如果你足夠用心,一定聽得到的。”
“真的嗎?”走在黎英凱之前的米璿回過頭問。
“我想是的。”黎英凱踏到她麵前,雙手捧著她的臉。
“你是不是又想吻我了?”她歪著頭問。
“小璿,該怎麼辦呢,我一天比一天愛你了。”黎英凱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喃喃而語。
米璿抱住他,“我是你的妻子,你想愛就愛啊。”
黎英凱忍不住笑道:“是不是也想吻就吻呢?”
“不是。至少……現在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你剛剛吃過牛排……嘴巴裏一定有牛肉的味道。”說完,她笑著跑下山。
他們旅途的最後一天,當遊輪上的廣播響起,請旅客留意觀看美麗的冰川後,黎英凱拉著米璿從房間到了露台,見到遊輪正緩緩地接近冰川。
這些被積雪常年擠壓形成的高密度的冰川,在淡淡的夜色中呈現出白色、藍色、灰色的陰影;它們在巨大的海灣中活動著,時而一聲巨響,就會有一大片崩落海中,濺起層層浪花,驚心動魄,無限壯觀。
駛離冰川後,因為第二天就要到達終點站溫哥華了,所以在遊輪的大餐廳裏有“告別大宴會”舉辦。
大餐廳中回響著悠揚的樂曲,擺放了糕點師為遊客製作的花樣繁多,品種不同的巧克力蛋糕和林林總總的餅食糖果,服務員手托盛著香檳的銀盤熱情地招待遊客。
米璿沒形象地飲著香檳,品嚐著各式各樣的巧克力點心,黎英凱則倚著長條餐桌一口口呷著杯子裏的香檳。
當餐廳裏的遊客歡呼聲響起時,標誌著宴會結束了。黎英凱拉著米璿回了房間。
在黎英凱鋪著被子的時候,米璿把一塊白色巧克力送到了他的嘴裏。“好吃嗎?”她笑著問。
“好吃,而且很甜,甜到了心裏。”在他抱著她吮的時候,他輕聲問:“我的嘴還有牛肉的味道嗎?”
“沒有,隻有香醇和甜蜜。”
這一夜,風也平浪也靜,遊輪寂靜地朝終點行駛,在第二天一清早,順利抵達了溫哥華。
在遊輪上吃過早餐後,黎英凱和米璿下了船,結束了阿拉斯加豪華遊輪之旅。
接著他們在溫哥華機場搭班機又飛往了美國的海外屬地關島。
關島是位於西太平洋的島嶼,和阿拉斯加州、夏威夷一樣是美國的海外屬地。在喜來登酒店小睡了一會,米璿迫不及待地讓黎英凱帶著她四處遊覽。
這裏四季如春,島上椰林處處,到處都可發現綠油油的植物和鮮豔的花朵。
米璿和黎英凱褪下了在寒冷的阿拉斯加穿著的冬裝,換上了夏裝,大手拉小手感覺很愜意地走在滿是熱帶風情的植物隨海風搖曳的島上。
近距離看見了碧藍的大海,戴著白色寬沿草帽,穿著白色吊帶背心,白色和灰藍色相間格子裙的米璿情不自禁一個人奔上前,走在淺淺的海水裏。就在她被黎英凱叫回頭時,海風大起,她怕草帽被風吹走,怕裙子被風吹起,於是左手抬起護住帽子,右手拉起裙子一角,使裙子朝前飄起。
這一個動作在黎英凱看來非常動人,他用相機不停地拍著她。
離開了海灘,他們乘上了去水上樂園的巴士。這種被噴成粉紅顏色的巴士配上關島的藍天白雲,看起來非常可愛。
到了水上樂園,這裏有人在玩水上甲蟲車,有人在玩香蕉船,拖曳傘等等。
但是米璿什麼也不想,她隻想被黎英凱牽著手四處走走,她已經習慣了被他牽著手,感覺他的溫柔。
看著他穿著黑藍色短褲,白色翻領T恤微笑著四處看風景,米璿幸福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小璿,我真的很喜歡你依戀我的樣子。”黎英凱停下腳步,麵對著她微笑。
米璿雙臂環住他的脖子,笑著看他,“那我一輩子都依戀著你,你不會嫌我煩嗎?”
他正了正她頭上的草帽,“但願我這一輩子都能被你依戀。”
米璿忍不住笑道:“英凱,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去玩那些水上的娛樂項目嗎?”
“因為你穿著比基尼在我麵前還是會害羞,對嗎?”他雙臂環住她的腰。
“原來你知道啊。”她的臉紅了。
“那些水上的娛樂項目不去玩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去乘潛艇,到水下看各種色彩繽紛的魚在珊瑚上遊泳,可以坐船出海看成群的海豚,還可以去看水晶教堂。喜歡嗎?”
“嗯。”米璿快樂地點了一下頭。
不過,米璿很想看的是水晶教堂。
當他們到達的時候,她簡直驚呆了,她從沒見到過這麼美輪美奐的教堂,它的顏色是純白色和海藍色相搭配的,看起來特漂亮浪漫,而教堂內因為有白色鋼琴和放著花束的白色橫椅,每個角落的窗戶都可以看到碧藍海景,所以使它顯得特別的亮亮堂堂。
更令她驚奇的是,有一大串一大串的,近兩千粒大小不同的施華洛世奇水晶從天花板垂下來。在陽光普照和海水折射的教堂裏,它們不斷閃耀著不同的顏色。
“哇!好美啊!”米璿戀戀地看著這些在她頭頂閃耀的串串水晶。
下午,他們去了位於海底世界水族館之中最出名的餐廳。餐廳內有多個小型水族館,吧台上麵還有一隻大鯨魚由下而上衝向屋頂。在這裏,他們邊進餐邊看著海底世界。吃了總廚以太平洋的新鮮材料加上其家鄉特色炮製出來的菜式後,黎英凱帶米璿去了情人崖。
這個又被稱為戀人岬的情人崖,同樣也有一個淒美的愛情傳說。
據說在西班牙統治時代,一位查莫洛姑娘被父親許配給了有身份地位的西班牙軍官。在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選擇和自己的戀人逃亡,無奈她的家人苦苦追趕,將兩個人逼到今天的情人崖,無路可走之下,他們兩人把頭發緊緊地纏綁在了一起,然後一同跳崖徇情。
站在峭壁斷崖上,米璿的心情沉重。她知道,即便是她,她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哪怕麵對的是下麵深不見底的黑洞,隻要有她的戀人在,她什麼也不怕。
“兩個人一同結束生命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其中一個人先離開了這個世界,留下了另一個人孤單在這世上。”坐在旁邊的黎英凱喃喃的說。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也不好。他問米璿:“小璿,你確定了要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嗎?”
“你不相信我嗎?”
“可是,我怕我會誤了你。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的時候,我都已經年逾花甲,甚至可能已經老死了;你一個人在這世上要孤單寂寞後半生,你有沒有想過?”
“我不需要去想,如果你不在了,那我立刻隨你。”得成比目何辭死,原作鴛鴦不羨仙。“寶玉和黛玉,梁山伯祝英台,劉蘭芝焦仲卿,羅密歐朱麗葉,他們的愛情是真正的愛情,他們的選擇是很幸福的。”
聽了米璿的話,黎英凱凝著眉頭看著她好半天,然後輕斥道:“我不許。小璿,你聽到了嗎?真正的愛情不是寶黛,不是梁祝,不是孔雀東南飛,也不是羅密歐和朱麗葉;而是一方帶給另一方永不絕望永不放棄的信仰。”
他的話使米璿震驚,使米璿感動。
米璿看看他,然後衝著峭壁斷崖下深不見底的黑洞,呼喊著,仿佛在跟那對跳崖徇情的戀人說話。
“我米璿在此立誓,你們聽見了嗎;我永遠不要和黎英凱分開,我要努力做他的好妻子,如果我有違誓言,那就讓我一輩子痛苦,一輩子沒有快樂的日子。”
“小璿,你這個傻丫頭,好端端的發這麼毒的誓做什麼。”黎英凱把她從峭壁斷崖拉開。
“我說的是真的,英凱。我願意做你的妻子,願意為你洗衣燒飯,還有……生孩子。”
“生孩子嗎?”他忍不住想笑,“一個在我麵前連暴露一點點的衣服都害羞得不肯穿的丫頭,要怎麼幫我生孩子呢?”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小璿,我不希望你勉強自己。”他擁她在懷。“你的話讓我很感動,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到底是不信我,討厭討厭!”她偎在他懷裏,用手拍打著他的胸膛,“不信我就——”還沒說完,她的唇已被黎英凱用唇堵住。
他用極細微的聲音道:“我相信。”
然後,他們祈求那對跳崖徇情的戀人,能夠保佑他們,祝福他們地久天長。
離開情人崖的時候,他們戀戀看了一眼那深不見底的黑洞,相信自己一定會得到祝福。
時間過了快三個月了,這三個月間他們幾乎走遍了美國知名都市,接下來的夏威夷是他們此次旅行的最後一站了。
夏威夷群島是美好的,藍天、碧水、金沙灘、椰子樹,合歡花、三角梅熱烈地開著,雲淡風輕,一年四季溫暖如春,處處是浪漫,處處是美麗的風光,處處是友善的淳樸好客的人。
當黎英凱和米璿乘坐的觀光輪船接近夏威夷外海時,就有一大群熱情如火的夏威夷女郎,駕著小舟靠近輪船,嘴裏高喊著“阿羅哈”,把一串串五顏六色的花環送給他們這些遊客。
“英凱,什麼叫‘阿羅哈’啊?”上了陸地之後,米璿忍不住問。
“‘阿羅哈’是土語,一般可以解釋為歡迎,你好之類的,表示友好和祝福。”
“阿哈羅啊?”米璿對黎英凱擺了擺她的小手,笑著跟他打招呼。
“錯啦,”黎英凱忍不住笑,“是‘阿羅哈’才對。”
米璿難為情地笑笑,接著又問:“那麼,她們為什麼要對陌生的遊客送花環呢?”
“當然是因為這裏的人熱情好客了。夏威夷人總是手拿花環,他們歡迎歡送客人都要送花環。在這裏,你常常看見有人戴著一二十個花環。”
沒錯,這裏的人確實是如黎英凱說的這樣,米璿越來越發現這個特點。並且,他們的服飾也是一大特點,這裏的男男女女全部穿著印滿花卉圖案的服裝,配合著夏威夷亮麗熱烈的海島風光,顯得既舒適又應景。難怪黎英凱自己換上了印滿花卉圖案,色調鮮豔濃鬱的襯衫和短褲,也讓她換上夏威夷女郎印有炫目的,各色花花卉圖案的紅色大下擺吊帶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