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考愛島。
風和日麗天藍水青。
他們從下榻的飯店出來,眼前就是成排的棕櫚樹和一片一望無際的海灘,這裏有情侶在沙灘上曬太陽、蕩舟,也有人在遊泳,衝浪。
見其中的一棵棕櫚樹,一枝獨秀地在一旁,米璿來到樹下,抱了一下它,又拍拍它,問:“你不跟它們在一起會不會很孤獨呢?”
“也許它從前會,可是現在不會了。因為你‘了解’它。”黎英凱從後麵伸出雙臂環住她的腰,臉貼著她的臉。
“哎呀。”米璿輕聲尖叫著跑開,她被黎英凱嘴巴上和下巴上冒出的胡碴刺到了,又疼又癢。
站在海邊,米璿雙臂展開,閉上眼睛享受著海風的輕拂。
“英凱?”她輕聲喚,“我忽然想起了你曾經請我喝過的‘藍色夏威夷’。”
“還想喝嗎?晚上我們可以去喝的。”
“嗯。”
“小璿,我發現你真的是越看越美。”他看著她。她頭上戴著紅色花環,穿著印有炫目的,各色花卉圖案的紅色大下擺吊帶連衣裙,宛如一個花仙子。
“我都知道,你就別再說啦。”她的臉紅紅的。“你不是要遊泳嗎,那就去吧。”
“算了,自認上次的事情之後,我不能再離開你的身邊,免得你有危險。”
“上次的事情不會發生了,難道我還會受騙嗎?放心去吧,我在這裏看著你。”看著黎英凱一件件脫掉了自己的背心和短褲,隻剩了內褲在身上,她難為情地低下頭。
見黎英凱一步步走下海和其他人一樣去遊泳了,她坐在沙灘上望了望四周。也難怪這裏有這麼多的情侶,這不就是傳說中火山女神愛上了英俊的考愛王子的地方嘛。
“呀!”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在後麵拍了她一下,她突然尖叫一聲,回過頭發現是黎英凱。“你太壞了!”她打了一下他的腿,“嚇死我了。你不是去遊泳了嗎?”
全身濕漉漉的黎英凱笑著蹲在她身邊,“開個玩笑。”隨即他拿起身邊的充氣塑料鴨子,拉起米璿,“走,我陪你去玩這個。”
“不要了,我怕它會翻哪。”她還是隨黎英凱站了起來。騎坐在了鴨子上,她被黎英凱慢慢推到了海水較深的地方。“英凱,你確定它不會翻掉嗎?”她雖然被黎英凱緩緩推著,但坐在上麵一點不輕鬆;她的一隻手緊緊抓住黎英凱的肩,另一隻抱著鴨子的脖子。“啊!”一陣海浪輕湧過來,使鴨子晃了晃,情急之中的她抱住了黎英凱。
離開海灘,黎英凱帶她驅車沿哈那佩佩溪穀緩緩而行,經過了一片田園風光,經過了全夏威夷最美麗的景色;在這裏,黎英凱給她拍了很多照片。
最後他們去了津勞也亞自然生物保護區。那裏有礁石峭壁,有藍天碧海,是信天翁與紅腳海鷗等遷徒性海鳥的棲息處。
徜徉在一群群海鳥裏,看著它們自在的飛,自在的遊走在四處,米璿不由得微笑了——這是一種由於內心激情澎湃而自然流露的笑容。
看著米璿那陶醉的樣子,黎英凱知道她是在用心體會這裏的風景,於是他拿著相機,很用心地為她拍了一張照。
他心裏曾想著,如果他可以飛翔,那他能夠帶著她飛向他們向往的美麗地方就好了;可是此刻,他知道了,帶著她飛翔遠不如帶著她用腳去走路,因為這樣,他們就能夠用心去體會那些可以踏足的地方了。
離開了這裏之後,他們由考愛島搭飛機飛往毛伊島。
在毛伊島上,他們乘坐植物園提供的遊覽專車,遊覽了一個仿照原始叢林的布置,給人以深幽、寧靜之感的熱帶植物園;在那裏看了園內的火烈鳥,看了黃梨、咖啡、火山豆、椰子、胡姬花等各式夏威夷植物。
此外,他們還去了島上最著名的旅遊聖地“太陽之屋”,在火山頂上感受那種“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在那裏看瀕臨絕種的高原花草“銀劍”。
最後,黃昏時分他們去了十六世紀捕鯨時期形成的城市“捕鯨鎮”,去那裏賞鯨。
黎英凱載著米璿順著沿海公路開車,時不時地就可以望見鯨魚群遠遠地在海麵上現身。
……
第二天一清早,他們在薰衣草莊園喝了薰衣草熱茶,吃了剛剛烘焙的,加了薰衣草籽的麵包。早餐後隨著帶農具的主人去了薰衣草田裏,聽著主人詳細介紹每種薰衣草有什麼不同。
反正米璿聽不懂莊園主嘰裏呱啦的英語,她一個人朝前漫步,走進了陽光下紫霞萬丈的花田裏。聞著在風中搖曳香味撲鼻的薰衣草,她簡直陶醉了,於是又彎下腰,把鼻子貼近薰衣草細細聞著。
“英凱。”米璿微笑著喊。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站在淡紫色的薰衣草從中;她的笑嫻靜優雅,她的裙裾輕巧羞澀地飄著,她實在美極了。
黎英凱拿起相機,給她拍了一張照。
然後他們手牽手走在薰衣花海深處,感受纏綿芬芳。
米璿情不自禁哼起了歌:“誰說我不能再次微笑,誰說我不能活得更好,有什麼煩惱,有什麼好煩惱,拿來燃燒,就會輕於鴻毛,有何大不了,不會比呼吸重要,誰說我不能再次微笑,誰說我不能活得更好,還以為自己無可救藥。”
“小璿,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現在你快樂起來了,可以去幸福地生活了,你會不會想離開我?”黎英凱停下腳步,看著她問。
雖然他隻是想陪她走出痛苦,盡最大努力讓她能夠快樂起來,然後看著她幸福快樂地去生活;但有一天她真的要從他身邊飛開了,他還是舍不得的。
“難道你忘了我的誓言了嗎?我不會離開你的。不但不會——”她雙臂環抱住他,臉貼著他的胸膛,仰頭微笑看著他,“等回到家裏,我還要送你一份禮物呢。”
“送我禮物嗎?”他抱著她,掃除一臉的憂鬱,轉憂為喜地問。“是什麼?”
“我的心思你不是一猜就透嗎?那你猜猜好了。”
“嗯……”看著遠方,他想了半天,“我還真的猜不出來。不過說真的,我也有禮物要給你呢。”
“你也有禮物給我嗎,是什麼?”她好奇地問。
“我想,我們還是跟彼此賣個關子吧。”他笑了,然後猝不及防地吮了一下她的唇。
“哎呀!”她忍不住臉一紅,“莊園主會看到的。”
“你沒發現他走遠了嗎?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他笑笑,“這裏真的很浪漫,所以我才忍不住想吻你。”
“可是,你知道我喜歡的是怎樣的浪漫。”
“哎呀,那要怎麼辦呢,這裏沒有書給我們看,沒有茶給我們喝;至於評古論今嗎,在這薰衣草田裏你不覺得很怪異嗎?”他實在想笑。見米璿也忍不住笑,他的唇吮上了她的。
米璿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安心地接受著他的吮吻。
如果說考愛島和毛伊島給了黎英凱和米璿快樂,那麼摩洛凱島、瓦胡島、拉奈島和大島則會給他們的美國之旅劃上圓滿的句號。
走進摩洛凱島牧場山坡上的高級小型住屋,米璿感到累了,還沒精神去打量精美的房間,就倒在了床上。
“我好累啊,英凱!”
“累了就睡一會吧,等醒了我再帶你出去。”
“可是,你不是說要在聖誕節之前帶我趕回家嗎,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怎麼回得去呢?”
“不差這一時半刻的,安心地睡吧。”
他想在聖誕節前趕回去,是因為這是米璿來美國要過的第一個聖誕節,他想好好慶祝一下,不想讓她錯過。
米璿睡了,她的這一覺睡得既香又沉,醒來的時候已是夜晚了,看到的是室內暗沉沉的光線。懶懶地翻翻身子,她喚了一聲。
“英凱,你在嗎?”
“我在這呢。”黎英凱坐在窗邊,邊吸著雪茄邊靜靜的凝視著她。他走到床邊,“你醒了?”
“嗯,幾點鍾了?”
“快八點了。”黎英凱隨手開開了燈。
“這麼說我們出不去了?”
“是啊,不出去了。”
“那我起床寫遊記了,這些天行程排得滿滿的,我都沒時間去寫。”
她翻身坐起來下床,在行李箱裏拿出筆記本,然後坐在沙發上動筆寫了起來。
黎英凱坐回到窗邊,邊吸著雪茄邊靜靜的凝視著她。他喜歡看她耐心地低頭寫作的樣子。他想問她,他是不是她的男主角,可是他不忍打擾她;或許他心裏明白,隻有在她的遊記裏,他才是她的男主角。
米璿的遊記一直寫到天微亮,而黎英凱則一直靜靜看著她,吸雪茄吸到天微亮。他們兩個休息片刻後,走出牧場住屋。
摩洛凱島的牧場是一個有趣好玩的地方,在這裏可以完全放鬆自己、盡情玩樂。
這裏有人騎越野腳踏車、有人騎馬漫遊、也有人在牧場上露營烤肉。黎英凱拉著米璿觀賞了一會牧場牛仔繩圈套牛的特技表演。
最後,他騎上了一匹毛色油亮油亮的棕色大馬,讓米璿坐在他身後抱緊他,帶著她騎馬漫遊,看風景。
米璿是第一次接觸馬這個高大的動物,更是第一次騎上它。
剛才心驚膽戰地被黎英凱抱上馬,她已經嚇出汗了,而此刻雖然坐在黎英凱身後,抱著他的腰,雖然這匹馬邁著小碎步子朝前走,但她還是害怕。漫遊了好一會後,她才漸漸地適應了,也放了心。
“英凱,以後我可以學習騎馬嗎?”
“當然可以了。”
“可是,我擔心自己學習二三十年都學不會,哎!”
“我還等待和你賽馬呢,我拜托你一定要趕快地學,不要等到二三十年後我老得連馬都上不去了你才學會騎馬。”他笑著說。
米璿把半側臉貼在了黎英凱的背上,“英凱,你總是可以把我的夢變成真實。你知道嗎,我也曾夢想過騎著馬馳騁在蒼茫遼闊的大地上。”
“但願有一天,我能有機會,盡可能地去實現你所有的夢想。”他的一隻手附在她的手上。
去了瓦胡島,在卡皮歐拉尼公園的樹陰下吃了一次野餐後,黎英凱和米璿去了鑽石山腳下的,美國唯一一個由國王捐獻土地建成的檀香山動物園,去看那生活在非洲大草原和熱帶雨林的動物。
然後去了檀香山海生動物園,看頭戴潛水麵具身穿遊泳衣,身後追逐著千百條五光十色魚兒的表演者一麵遊泳一邊散魚食。當看到一隻隻企鵝搖搖擺擺地走上滑梯向下滑時的那種笨拙的樣子,他們一陣開心的大笑。
最後,他們去了屹立在檀香山市中心皇帝大街上美國境內唯一的皇宮——伊歐拉尼皇宮,去回顧夏威夷王朝的榮耀時代。
黎英凱和米璿凝視著這座有著巴洛克風格的典雅又富麗堂皇的皇宮。
“想當年夏威夷王朝的最後兩個國王生活在這裏時,不知是怎麼樣的歌舞升平呢,如今卻是物是人非,人去樓空。”米璿喃喃地說。
“千古興亡多少事,沒有王朝在曆史上會永遠存在,永遠存在的隻有人民群眾。”黎英凱同樣感慨萬千。
“英凱,為什麼我們的心總是會共鳴?”離開瓦胡島去大島的路上,米璿看著黎英凱問。
“因為,我們內心深處有很多東西是相同的。”
大島是夏威夷地區最大的島嶼,黎英凱帶著米璿簡單地環遊了一圈,去了令他們畢生難忘的世界上真正的火山公園,去了夏威夷牛仔的家園、派克牧場、有著名古老十九世紀風味的哈威鎮以及有許多異種水果蔬菜、熱帶花卉及家庭式烘焙食品的農民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