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醉金迷
繁花深處,如夢幻泡影般,來來回回,熙熙攘攘。名媛淑女,大家閨秀的生活,光芒四射,萬人矚目。多才多藝的她,麵若桃花。男人愛慕、追逐的對象,女人羨慕、嫉妒的美豔女子。她的身上有太多的愛恨交織,讚美與詬病並存。
她能跳(跳交際舞)、會唱(唱京戲、昆曲、評劇)、能寫(寫詩、劇本、小說、散文)、會畫(畫山水花鳥)、能書、會譯(懂英文、法文),還能說會道,這樣的名媛一個時代出不了幾個,因此當時成為眾男人追求的對象。她的生活充滿了讚美,從上學的時候,她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學生。進入交際圈大放異彩,這樣的生活讓她感到快樂、滿足。
從此,她便愛上了萬人追捧,紙醉金迷的生活。她擁有完整的自我,從不為世俗、權勢折腰,真切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封建禮教禁錮不了她的靈魂,她毅然選擇了愛情。她隻為自己活著,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讓她犧牲自己的人生。她,就是繁華中的璀璨,冷傲中卻帶著柔情。
她不僅是一個漂亮、多才多藝的女人,還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人。連徐誌摩的前妻張幼儀,一個本應嫉妒她的女人,也說:“我看到陸小曼的確長得很美,她有一頭柔柔的秀發,一對大大的媚眼。飯局裏,她親昵地喊徐誌摩“摩”,他也親昵地叫她“曼”和“眉”。”這等風情萬種、自然瀟灑的女人誰不喜歡,說不想擁有?男人對於小曼的追捧造就了她目中無人的性格。她就是這樣的隨性,與王庚分手時沒有一絲留戀。對於誌摩,她沒有犧牲自己追求,最後也沒有跟隨誌摩北上。
王庚想擁有她,徐誌摩想追到她,翁瑞午想占有她,人同此心。小曼雖然多才,但那個時代女人一生的事業還是嫁人,嫁對人就是女人的成功。在王庚的眼裏,她是美豔的夫人,可助他爬上更高的位置;在徐誌摩的眼中,她是一塊璞玉,他要親手雕琢,讓她成才;在翁瑞午的眼中,她就是女人精華中的精華,就是精彩絕倫的女人,他喜歡,為她可以付出一切。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三個男人,陪她走過了最美麗的年華,見證了她的美麗。不論是在舞池中,還是戲院,煙榻上,她都是那麼迷人。誌摩在舞池中看見了這個翩翩起舞的女子,翁瑞午在煙榻上陪伴著這個女子。他們都無怨無悔,傾盡了自己的一生。
這樣的女人注定是一把傷人的刀子,世人在讚歎她美麗的同時被她的鋒芒刺痛。美麗的女人,令人著迷的女人,看不到這個女人的全部,這是一種魅惑。隻有在社交場上,明亮的燈光下,才能將她的美麗捕捉。
這就是陸小曼的魅力,女人的魅力需要男人來證明的,陸小曼到老,她的家中也常有六七個男人與她聚會、談天,男人們喜歡她,欣賞她,因為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女人,也不是交際花,她是男人們的知己和朋友。男人們除了需要家中有賢惠的妻子外,還需要女人能理解他們,小曼就是善解人意,受歡迎的女人。
誌摩認為,小曼每天和詩人在一起就應該會寫詩,她喜歡唱戲就應該寫劇本,她有繪畫的天賦就應該成為畫家,其實這也是一種誤解。對一個人的期待過高,就成為他人的痛苦。小曼當然懶得聽他的,每天仍然不是打牌、看戲、跳舞、吃飯,就是生病、抽大煙。漸漸的誌摩失望了,小曼卻不以為然。
令誌摩煩惱,影響他們夫妻感情的最重要問題是金錢。小曼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她用的東西,什麼都要最好,最貴的。就連家裏的傭人穿戴都比別人家的好很多。她捧戲子,一擲千金。她抽大煙,這又是一筆不小的花費。她這樣生活,從來沒有考慮過金錢的問題。身邊的男人,自己的丈夫就是應該賺取更多的錢,供養自己的生活。
誌摩到北京後寫給小曼的24封信,幾乎有一半談到錢的問題。1931年2月24日內的兩封信都談到錢,第一封問:大夏六十元支票已送來否?他時時處處惦記著家中錢的用度,一是因為錢用的太快,二是因為經常處於缺錢的狀態,所以剛到北京就問大夏大學的錢,看來臨走時,家中錢已不多。同一天的第二封信,告訴小曼他來北京後所能得到的薪水數目:北大的教授(三百)是早定的,不成問題。隻是任課比中大的多,不甚愉快。此外還是問題,他們本定我兼女大教授,那也有二百八,連北大就六百不遠。……隻要不欠薪,我們兩口子總夠過活。這個時候,誌摩在錢的用度上還是胸有成竹,比較樂觀的。他來北京剛20天,家中就等錢急用,他托朋友餘上沅帶現洋100元,勸小曼別急,日內即由銀行再寄錢回去。3天後,即1931年3月18日,來北京還不到1個月,已領到北大300元,由銀行彙到上海。到了1931年的6月14日,他來北京不到4個月,除了自用不算,路費不算,已給家中寄去2千多元不到3千元,他規定小曼1個月的開支是500元,但小曼那裏又似乎連五百都還不夠用似的,錢不管有多少,總不夠小曼用,到了這個月似乎需要借錢,但借錢又無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