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2 / 2)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呢?

那椅子並不很長,沈青歌蜷縮身子都隻有二分之一的身體能縮在椅子上,成君虞一去,根本就睡不了,而且他背上有傷,隻能幹坐著。

在床上好歹還能側躺著吧,而且床上有被子……沈青歌忍不住睜開一條縫,見成君虞高大的身軀坐在椅子上,閉眼假寐的模樣,一時有些不忍,受了重傷的人坐在椅子上忍受秋寒,毫發無傷的人卻躺在被窩裏暖暖和和,這算什麼事兒嘛。

一人幹坐著,一人半睜著眼也睡不著,一直持續了好一會兒,沈青歌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成君虞。”

“怎麼了?”成君虞驀地睜開眼睛,沈青歌一歎,她就知道他沒睡,這種情況下,也隻有豬八戒能睡著了。

“你也上來睡吧。”沈青歌往裏麵挪了挪。

說實話,沈青歌在婚戀方麵是個很保守的妹子,二十歲還沒談過戀愛,也從沒有孤男寡女同在一個屋簷之下,要不是相信成君虞的人品,她絕不會說出這句話。但是,原裝的大家閨秀沈青歌則更加保守,這話一出口便已經再度崩壞了人物性格。

不過,沈青歌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要是讓成君虞就這麼坐一晚上,她日後每每想起來,都會良心不安的。

成君虞一怔:“青歌,別胡鬧了。”

咬了咬牙,沈青歌從溫暖的被窩裏出來,徑自下了床,坐在床沿,道:“你不睡我也隻好不睡了。”與被窩的溫暖截然相反,屋子裏都是冷冽的空氣,沈青歌被巨大的反差凍了凍,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控製不住地瑟瑟發抖。

這尼瑪冷啊,不是才秋天麼,怎麼跟冬天似的?

成君虞擰眉:“青歌,男女授受不清,事關你的聲譽!”

“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沈青歌道,“而且這間屋子有門,石老頭也不能闖進來,他也不是個嚼舌根散謠言的人,害怕什麼?而且,這張桌子還挺寬大的,完全能容納兩個人,不過是緊急情況不得已而為之,老天爺都會見諒的。”頓了頓,又道:“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的品性。”

最後這句話,她的聲音雖不大,卻緩緩吐出來,字字清晰沉穩,直透心扉。

然後,沈青歌再度緩緩道:“還是說,你覺得我邀請你過來,是另有所謀?你不相信我?”

就和她方才與石茂天的一唱一和相似,對付成君虞不能硬來,得攻心為上,這樣一說,好像成君虞不答應,便真的不將她當成自己人一樣。

成君虞怔了怔,終於點頭。

沈青歌趕緊縮到裏麵,給他留出了大部分地方,包括被子。成君虞遲疑片刻,終於側著躺下,蓋了一角被子,其他贅餘在兩人中間的被子,還是讓沈青歌扯過去蓋著,兩人中間隔了好大片區域,跟太平洋似的。

沈青歌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安心地閉眼睡覺,卻發現自己更加睡不著了,長了這麼大,頭一次跟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這種感覺,嗯,怎麼說呢,反正很奇妙就對了。

為了早些入夢,沈青歌不斷催眠自己,身邊隻是躺了個南瓜而已,而且還是隔了太平洋的南瓜……唔,說起南瓜,她倒是餓了,好懷念相府的南瓜粥,好吃得恨不得咬掉舌頭……嗯,咬掉舌頭……

第二天早上沈青歌是被凍醒的,睜開眼一看就驚悚了——她以詭異的姿勢,像八爪魚一樣附著在成君虞身上,頭還緊緊貼在他胸膛,仔細一聽,還能聽到他沉穩的心跳聲,而可憐的被子早已經被踢到了床下。

歐漏!她活了二十年,也沒人告訴她,她喜歡貼別人身上啊!

好在,成君虞由於受傷太重,昨晚又折騰了半宿,所以現在還沒有醒來。沈青歌輕輕吐出一口氣,慢慢撤退……撤退……啊!不小心碰到了那……那個……沈青歌頓時麵紅耳赤,顧不得戰術撤退,連滾帶爬地便從他身上下來,一個不妨就跌下了床,還好有一床被子接著。

被這麼一鬧,成君虞也醒來了,睜眼瞧著沈青歌掉到了地上,有些愕然還有些愧疚:“青歌,我……不好意思,我把你踢下去了。”

呃……這人的腦回路……沈青歌頓了頓,勉強笑道:“不不不,是我自己跌下來的,不關你的事。”

成君虞似乎不相信這說辭,眉宇之間仍是愧疚,沈青歌也懶得再糾纏,趕緊匆匆跑出去洗漱了。

中午的時候,三人吃過午飯,石老頭去睡午覺了,成君虞突然叫住沈青歌,道:“青歌,自從無夜迎娶了沐潯衣之後,我就覺得你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