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緊鏢車——”
我話沒說完,被酒舞和冷判官擋在身後的鏢車卻忽然挪動了方位,一下跳到了幾米開外,徑直的往青樓的後門上撞了過去。
一聲巨響之後,鏢車已經壓著被它撞碎的牆壁,直接衝進了大廳。
我緊追兩步,甩出亡命鉤勾住了鏢車上的繩索。我的本意是想穩住車子,強行把它給停下來,卻沒想到我自己竟然被車拽著衝向了大廳。
我的腳步還沒站穩,就見四道人影同時從樓上撲落了下來,幾乎是不分先後的攻向了我的要害。
我急收亡命鉤,直奔對方四人的腹腔橫掃而過。與此同時,地雷也從樓上淩空殺落,一雙鐵掌好似化出了數十道掌影,居高臨下的拍上了四人頭頂。
我們兩人的殺招不分先後的落在對方身上之後,四個人同時被我的勁氣攔腰斬斷,屍體也在地雷的轟擊之下,倒飛而出,落向了遠處。
等我目光掃向對方屍身時,卻見他們的麵孔顯得一片安詳,像是早就躺在棺材裏的人,絲毫沒有被殺前的痛苦和不甘。
死人!跟我交手的果然是死人!鐵爐縣裏有術士?
這個念頭僅僅在我腦袋裏一閃而過,我就再次向鏢車的方向追了過去。此時,鏢車已經壓過了半個大廳,差不多快要衝到大門的位置了。
“動手攔住它!”我和地雷同時飛身而起,衝向鏢車時,門外也一下子變得黑霧彌漫、鬼影重重。整個青樓就好像是在一瞬間被人強行從鎮子裏給剝離出來,投進了一方暗無天日的空間。
衝向門口的鏢車也一下子停住了,就好像是遇上了強敵的猛獸,潛藏著爪牙,慢慢往後退了幾步,蓄勢待發,準備一下衝出外麵的屏障。
“鬼眼,開——”
“靈眼,開——”
我和地雷同時停住了腳步,暴睜著雙眼向鏢車上看了過去。卻看見夏荷像是一隻蓄勢的貓一樣,正趴在鏢車頂上,弓著身子,緊緊盯著門口,等待著時機。
我們先前的推測沒錯,夏荷果然死了。而且,吳世寶他們在鐵爐縣附近被人劫鏢,也跟夏荷有很大關聯。
地雷往我這邊比了一個下切的手勢,意思是問我動不動手。
我不動聲色的傳音道:“不用動,一會兒看看就知道了。”
就在我和地雷對話的當口,鏢車忽然暴起前衝,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撞向了大門。
大門外麵明明除了四下彌漫的黑霧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可是鏢車卻像是一下子撞上了銅牆鐵壁,轟然一聲巨響之後,整個鏢車被撞得倒飛而起,帶著呼嘯的勁風往我們頭頂上拍了下來。
車上的夏荷早在鏢車被撞飛的一瞬間就被甩了出來,先一步橫在了我和鏢車之間。
“開——”
我和地雷同聲怒吼之間四掌齊出,一齊拍向了鏢車。首當其衝的夏荷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就在我們的掌風之下炸成了磷火。四道真氣倒卷熒光,狂暴搶進之間,轟然炸向了車頂。滿車檀木在我們兩人掌下四下崩飛,鏢車也在距離我們幾米的地方摔了個粉碎。
漫天檀木落地時的聲音,就像是一陣驅散陰暗的鼓點,每在大廳裏響上一聲,外麵的黑霧就會跟著減弱一分。等到所有的檀木全都落地之後,樓外的黑氣已經退得一幹二淨,整條大街完全恢複了燈火通明的景象。
全鎮上下老老少少好幾百人,全都圍在外麵,抻著脖子往青樓裏看。好多人還指指點點的,就好像從來沒經曆過方才那場黑氣漫城一樣。
“護鏢!”我喊完之後,立刻提著亡命鉤擋在了門口,防止有人衝進來趁火打劫。周身浴血的酒舞和冷判官也從後院跳了過來:“後麵的敵人全都解決了!”
“酒舞看著大門!”我和酒舞很有默契的換了一個方位之後,自己提著亡命鉤看向了地上的檀木。
原本被裁得整整齊齊的木頭,已經在我和地雷的重掌之下折斷了大半,隻有零零星星的幾段木頭還保持著完好無損的樣子。我伸手想從地上撿起一段整木來看看,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沒能把那截木頭一下提起來。
等我第二次發力之後,也大致估計出了木頭的分量。那段被人血給浸透了一半兒的檀木,起碼也有三四百斤重——不是裏麵藏著什麼東西,就是它根本不是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