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成鷹還想回來報仇?不對……”我腦袋裏靈光一閃之後,立刻動手把傀儡抓了出來,伸手往他腹腔裏掏了下去。結果,不出所料的在傀儡的肚子裏找出了一個木匣。
木匣剛一入手,我就感到一股熱浪從我手心當中傳向了手臂經絡。與此同時,我四周的空氣也像是忽然被抽空了一樣,讓人驀然感到一陣氣悶。
我身邊的宇文九幹脆往後退了兩步,額頭上也跟著冒出一層冷汗:“你把匣子打開看看,裏麵是不是碧血?”
我微微一愣,飛快的打開木匣,往裏看了一眼之後,就啪的一下把木匣合回了原位——木匣裏果然是一團碧玉似的液體。
不是我不想仔細去看碧血的全貌,而是我打開木匣的刹那間,就感到一股混著芬芳的浩氣從木匣中噴薄而出。而我就像是在咫尺之間,被一個內功高手狠狠拍了一掌,胸口當中一陣氣血翻騰,差點兒就把木匣子給扔了出去……
我一手托著木匣,連續呼吸了兩下,才勉強開口道:“酒舞、地雷,你們兩個好好看看,這是不是碧血?”
碧血現世,血氣衝霄、正氣浩然。如果本人修煉陰柔屬性的內功,或者身帶陰氣的人,不能憑著自己的功力將血氣、正氣壓回原位,結果就會像我一樣,在自己眼皮底下吃上一個悶虧。
在場的人,也隻有酒舞和地雷能順利接住碧血;而我和冷判官,除非是想把碧血毀了,才有可能在不受傷的情況下,看清裏麵的情形。
地雷和酒舞接過木匣之後,轉向了一條岔路,我卻向謝成輝冷聲說道:“謝成鷹安排你帶走傀儡,怕是沒安好心。密咒宗的人想抓他,最後肯定會一路跟著你追殺下來,等你一死,碧血自然會落在別人手裏。到時候,謝成鷹可就真的高枕無憂了。”
謝成輝咬牙切齒道:“這個王八蛋!”
我不等他罵完就接口道:“謝成輝的直親都到哪兒去了?”
謝成輝道:“那個王八蛋,光把他兒子和孫子帶走了,連兒媳都沒管,還能他麼管別人啊?他那些兄弟、侄子現在肯定讓人當成狼給剁成肉泥了。”
我又問道:“據我所知,謝成鷹有收集珍寶的癖好。他的那些藏品都帶走了?”
“沒有!”謝成輝揚了揚手道:“他一件都沒帶走!就連他最喜歡的白玉扳指,不是都套在我手上麼?”
謝成輝不用我問就直接說道:“謝成鷹走了十多天,臨走之前,為了不讓我露餡兒,特意給我留下了一櫃子藥丸子,差不多症狀的藥都能在那裏邊找到。他還說,讓我不到萬不得已就別給人拿藥,能把人攆走最好,實在攆不走,就拿櫃子裏的藥丸對付著。”
我眉頭一揚:“謝成鷹真會煉丹?”
一般來找謝成鷹看病的人,都是遇上了久治不愈的疑難雜症,就算他能估算出幾大類病症,也不可能樣樣藥都對症,如果胡亂拿出點兒藥來對付患者,丟了他的名頭是小事兒,要是被對手看出馬腳,他先前的布置,不就等於白費力氣了。
唯一能讓患者立竿見影的東西,大概也隻有上古術士煉製的丹藥。謝成鷹就算不會煉丹,也應該已經觸碰到丹術的邊緣了。
謝成輝道:“他會不會煉丹,我也不知道,估計梅中玉知道。謝成鷹走了之後,梅中玉曾經來過一次,說什麼丹毒的事情。我聽不明白,就想了個辦法把他騙走了。”
“看來,謝成鷹會煉丹的事情,八成以上是真的。”我皺眉道:“但是,他怎麼知道,自己的禍根會是碧血呢?難道也是吾不知算出來的?”
冷判官插言道:“會不會是巧合?他認為,把最有價值的東西放在傀儡裏讓人帶走,才更容易讓對手上當。而他所有收藏裏,最有價值的東西恰恰就是碧血。”
“那也太巧了!”我忽然抬眼看向宇文九道:“你到謝家想要什麼?別告訴是碧血……”
宇文九沉聲道:“我到謝家就是為了碧血。有人願意跟我做一筆交易,他可以幫我解開九人窟,放我體內的人魂離去,但是我得從謝家給他拿到碧血。”
我緊盯著宇文九道:“跟你交易的人是誰?是不是陳馥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