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水潭螞蝗(1 / 2)

這一路各種各樣的生生死死過來,我不但很佩服身邊的這個女人,甚至對她有了些依賴。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她總是能用她淵博ide知識將問題迎刃而解。而我作為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也真心想能夠為她多做些什麼。我們快走到營地的時候,遠遠就聽見一片慘叫聲。想必,可定是大家也遭遇了殺人蜂的襲擊!我喝露西亞趕緊跑進去,之見有幾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滿臉又紅又腫,痛苦地呻吟著,有的甚至疼得不住地扭動身體!露西亞一看,立刻大驚失色。轉過身對我說:“這樣的情況,怕是回天乏術了!”說著,她的眼圈紅了。安德烈看見露西亞的樣子很難過,也過來安慰她。安德烈確實也被殺人蜂蟄了,不過傷勢並不嚴重,據他所說,當他看見一群殺人蜂蜂擁而至的時候,及時地躲到了籬笆外不遠的灌木叢中,雖然被蟄了,不過也不是致命的。比起那些還躺在場子中間呻吟的人,他那些小包就差得遠了。安德烈拍拍露西亞的肩膀,輕聲說道:“不要太傷心了,雖然我們沒有辦法治療這些人,但是也並不是你的錯,一切你都已經盡力了。”聽到安德烈說這些,露西亞倒失去了往常颯爽女俠般的氣概,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兒般嗚嗚地抱著雙膝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我想,露西亞肯定難過的不僅僅是這些人即將死去,而是她以豐富的知識盡最大的努力也不能避免這樣的死亡,更重要的是,在未來一段時間內,這樣莫名的死亡會接踵而至!我也悲傷於露西亞的悲傷。就在這時,那個被我們“俘虜”的大胡子首領突然叫到:“也許他們還有救,即使不行,我也有辦法減輕他們的痛苦!”我們聞聲像他望去。他一臉的從容鎮定,彰顯了他醫生冷靜的本色。大胡子醫生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我有辦法,但是有一定的風險。不過,我願意為他們以身試險。可是,我有一個條件,假如我的方法能減輕他們的痛苦,或者救了他們的性命,我要求你們放開我,一路以平等的待遇對待我!”我和露西亞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大胡子醫生說:“你們得先把握鬆開,不然我做不了事。”“要是你耍花招怎麼辦?!”露西亞厲聲說道。“你們可以多派幾個人跟著我就是了,找那些傷勢輕的來!”大胡子信心滿滿地答道。“那就叫上安德烈一起吧,我們三個人夠對付他一個的了!”我說完,叫上了安德烈一起跟著大胡子走出了籬笆。一路走來,大胡子醫生乖乖的,絲毫沒做什麼出格的舉動,。但是讓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大胡子居然帶我們來到了那個先前爬滿了“蟑螂人”的水潭旁。那些泡得汙綠,又胖又大的“蟑螂人”一個個漂浮在水麵上。我和露西亞尚不忍視,更何況安德烈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簡直驚得他說不出話來。仔細看來,那些屍體膨脹成一個龐然大物,顏麵腫大、眼球突出、嘴唇變厚且外翻、舌尖伸出、胸腹隆起、腹壁緊張、四肢增粗,都難以辨認容貌!大胡子醫生從容地看了看那些被水泡得發了起來的人,轉過身來,對我們說道:“這就是法醫所說的‘巨人觀’,屍體死後5-7天,屍體高度腐敗,皮下組織和肌肉呈氣腫狀,有的手和足的皮膚可呈手套和襪狀脫落,整個屍體腫脹膨大成巨人。由於腐敗氣體會使腹腔內壓力增高,心髒受壓就會擠出心血,肺髒受壓就會使集聚在支氣管和氣管中與腐敗氣體相混合的血性液體流到喉頭並經口鼻溢出;胃腸受壓迫就會使胃內食物溢出口腔之外,這就稱為死後嘔吐!小骨盆底受壓迫,會使直腸內的糞便溢出,甚至使*脫出,女性的子宮和*也可因受壓而脫出;如果是懷孕女屍,子宮內的胎兒也可因受壓而娩出,稱為死後分娩。”聽大胡子說完這些,我保證本來饑腸轆轆的我再不覺得餓了,本來空空如也的肚子,是膽汁胃汁都翻滾在一起往上湧。“你們可能很奇怪,我為什麼要帶你們到這裏來。因為這水潭裏也許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可以治療那些被殺人蜂蟄傷的人!”大胡子繼續說著。“這水潭裏都是鐵線蟲!難道還要再製造一些‘蟑螂人’麼?!”露西亞反駁道。“這裏不光有鐵線蟲,也有水蛭!水蛭分泌的唾液有消炎成分,可以有效減輕病人的痛楚,而且這種成分可以深入關節。水蛭在內陸淡水中繁殖,生活在稻田、溝渠、淺水汙穢坑塘等處,又喜歡嗜血。我們可以捕捉這裏的水蛭來做藥用!”大胡子冷靜地分析道。“可是這裏的鐵線蟲這麼厲害,下水去撈水蛭無易於找死啊!”我又立刻反駁道。“捕捉水蛭也不一定非要下水啊!我有一個辦法,就是得接你的襯衫一用。我的襯衫,已經被這個丫頭給撕碎套鴕鳥了!”大胡子指了指我身上唯一的一件襯衫。我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意見。大胡子動作麻利又沉穩,幾下就抓了身邊野地的幹雜草,揉搓成一個球形的大團。接著又找來了三根樹枝,兩根稍短,一根稍長,用藤蔓紮成了一個像捉蜻蜓網子的外框。然後對著我說:“小夥子,一來借你的小刀一用,二來借你的襯衫一用。不過這襯衫就有借無還了!”我脫下襯衫,把小刀遞給了大胡子醫生。他用小刀刷刷幾下就把握的襯衫割成了一個大布片,然後纏繞地紮在那個木框上,一個簡易的撈魚網就做成了。隨後,大胡子又用小刀衝著自己被殺人蜂叮腫了的左大腿割了淺淺的一下,頓時,一股鮮血流出。大胡子把剛剛揉好的幹草團在出血的地方沾了沾,草團便被鮮血染紅了。露西亞給大胡子覆了草葉。然後大胡子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水潭邊,把手中的那個血草團扔到了不近不遠的地方。回頭對我們說:“水蛭嗜血,這個會把它們吸引過來的!小夥子,你一會兒看見水蛭過來,就拿這個網子,一下把它們撈上來就行!”說著,大胡子就坐到一邊的草叢裏休息去了。看得出,他也很不舒服,我等了好一陣子,才來了不多條水蛭。我一網下去,連血球帶水蛭全網了上來。大胡子見狀,湊過來瞧了瞧,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哎!這裏水蛭並不多,就這些,也就隻能治療一個人啊!”“一個人也要救!”我和露西亞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將那還散發著惡臭的襯衫裹了裹,生怕遺漏一隻救命的水蛭。跟著露西亞大胡子就往回跑去。一進籬笆,我立刻衝向了那群重傷的同伴身邊,又兩個已經斷了氣,還有幾個依然哼哼呀呀地呻吟著。“先救誰呢?”露西亞無辜地看看我說。我又帶著這個疑問,回頭看了看那個大胡子醫生。大胡子以他豐富的經驗,鎮定地說道:“救傷勢最輕的那一個。因為他還有得救!小夥子,你就照我的辦法,幫他療傷吧!”說罷,大胡子拉出一條水蛭,將水蛭的吸盤初放在了被蟄傷的傷口。那水蛭一下就緊緊地吸附在了大胡子的腿上。而且,我們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貪婪的家夥,本來瘦小的身軀越變越大,越變越圓。可以想象得到,汩汩鮮血正源源不斷地吸入了水蛭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