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章 魔魘伊始(2 / 3)

“你打算怎麼辦?”

“等這次暗族大會時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你認為他會等到那時候嗎?”

“他會等!因為他太自負了!”

局中局

“探到了沒有?”薩斯特一臉嚴肅的坐在自己的宮殿裏,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手下,眼中透著森寒的殺氣。雖然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四大親王之間都是有感應的,從休斯敦的能量場消失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感應到了,但是他還是想證實一下感應是否準確。

“回主人,休斯敦親王確實已經死了!”座下的人沒有畏懼於主人的殺氣,隻是公式化的回答了他的問題,隨侍主人多年他自然很清楚主人的脾氣,隻要他把事情辦妥了主人自然不會為難他。

“死了?怎麼會這樣?王叫他過去到底為了什麼事?”薩斯特壓抑著自己的驚訝繼續裝作平靜地問道,但是連續的三個問題已經把他的心是明明白白的暴露了。

“是的,聽說是被王所殺!罪名是意圖對王不敬,現在大概已經下了罪書,很快正式通告也會下來了最快不會超過兩個小時。至於王讓他去幹什麼屬下並沒有查到,因為四周警備很嚴密都是伯爵以上的人,屬下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沒有接近,請主人恕罪!”

“比我想象的要早嘛,原本以為他不會那麼快向親王動手的!”薩斯特單手托腮,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

“這期間還有沒有人進入過那幢別墅?”良久的沉默後薩斯特又繼續問道。

“有,就在休斯敦親王進去後約半小時左右迪特爾親王便進去了,而且形色匆忙。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才出來,而且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出來後馬上吩咐伊爾曼伯爵將休斯敦親王的罪書拿到暗長老處,並讓他下達正式通告。”

“他還敢將罪書送到暗長老處?看來那個暗長老已經完全站在他們那邊了!”王座上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隨即揮手示意手下離去。

“四位親王,現在隻剩下兩位了!一個被小妖精迷去了,一個被殺了,現在隻剩下我和雷蔭·休克·達爾德才是真正效忠於您的了,我的陛下!不過那個笨蛋死不足惜,早就告訴他了要小心居然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活該倒黴!”麵對著緊閉的大門薩斯特仰麵而坐,無奈的歎息聲脫口而出。

“來人,去替我通報,我要去達爾德殿下府上拜訪!”片刻後薩斯特似乎決定了什麼招來手下吩咐道。

“是!”門外聽到薩斯特的吩咐後傳來一聲公式化的應答。

“弗雷,看來又被你猜對了!”銀月麵窗而立,纖纖素手輕輕的晃著水晶酒杯,陽光透過來玻璃照在那白皙得沒有一絲瑕疵的臉上顯得格外妖嬈。

“你隻是不了解他們罷了,否則憑你的聰明怎麼會猜不出來呢?”弗雷靜靜地看著陽光下的背影,突然覺得黑夜並不適合眼前這個纖細的人兒,好像他天生應該就是在陽光下的,可是月光下他的妖嬈同樣也吸引他。

“這次會順利嗎?”

“當然!”

“弗雷,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看向窗外的眼神再次變得迷茫,幽幽地看著前方,可是冰藍色的眸中卻什麼也看不清,隻覺得霧蒙蒙卻沒有水,有的興許隻是淡然。

“這話你先前就說過了,答案我也說過了。值不值得我說了算!”弗雷沒有波瀾的語氣仿佛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可卻是那樣的堅決。

“弗雷,謝謝你!”柔聲的話語低低的傾吐,這是他唯一能說的。弗雷有他的驕傲,說道歉是辱沒了他,而那三個字他此生不會再對第二人訴說,一聲謝謝已道盡千言萬語。

“此生此世,隻要能守著你,就什麼都好了!這是我的肺腑之言,也是我的承諾,所以你不用覺得有愧於我,一切都一如陛下生前!”一句話說得誠懇無比,卻也心痛無比。

他明白,弗雷口中的陛下永遠也不會是他,隻是遠在天邊的那個人,他隻是銀月而已。

“弗雷,跟我說實話,我父親真的死了嗎?”

“父親?”突然的質問讓弗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根本就沒有想到銀月口中的父親是誰。

“對,我父親,我想你應該見過才對。”銀月波瀾不驚的訴說著,但是這沉靜中卻充滿著濃濃的殺意。

“他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嗎?”弗雷被問得尷尬,他沒想到事隔那麼久會被再次提起。

“那你剛才的話都不算數嗎?”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弗雷不由歎氣,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確實當時他奉了命令要暫時留那老頭一命,更何況他早就忘了有這麼一回事了。

“其實我對那混蛋的死活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是誰救了他!”銀月說得斬釘截鐵,因為他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他能在世界頂級保全係統下殺死政府高官並且從未失過手,他不信一個糟老頭可以從他手上逃脫。

“你就一定要知道嗎?”

“沒關係,你現在不說我也知道是誰了!”

“這不能怪他,他這樣做隻是因為——”因為什麼?連他自己都恐怕不知道吧,何況是他這個局外人呢!弗雷頓時語塞!

“我沒有說怪他,我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無非是想讓我按分的呆在他身邊而已。”銀月笑得很無奈,他明白得太晚了,木已成舟覆水難收啊!

“你能明白就好,我想陛下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的!”見著銀月不再追究弗雷終於舒了一口氣,可是心裏卻是酸酸的。他都不明白的事銀月卻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呢?可是這難道不是他希望的嗎?為什麼現在他又感到這麼難受?

“可惜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了。”暗暗低頭,可是他卻不能後悔了。

“我還是想問你,你真的不後悔當初的舉動嗎?”說吧,隻要你承認你後悔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我還是那句話!”後悔又能怎麼樣呢?難道一切就都能結束了嗎?現在說後悔是不是太可笑了!

“好了,不說了,估計那兩個現在應該談上了吧!”弗雷會心的一笑,隨即看向窗外,哀傷的雙瞳轉瞬變得森寒。

“不知道他們會玩些什麼花樣呢!”聽了弗雷的話後,銀月露出一絲俏皮的笑容,但是藍眸中盡是陰冷。

“他到了嗎?”達爾德親王大殿裏傳來冷冷的詢問,讓原本就冰冷的大殿氣溫驟降。

“是的,剛到門口,屬下這就去請!”感受到大殿上主人威嚴的氣勢,跪於殿下的男子不覺直了直身,朗聲回答道。

“去吧!”依然是不帶感情的聲音。

大殿上,黑發黑眸的男人優雅的端坐在王座上,一身玄色的貴族服飾剪裁十分得體將其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男人略微削尖的臉龐輪闊分明,黑眸如墨,鼻梁高挺,整張臉都透著混血兒獨有英氣。這個人正是達爾德家族的親王——雷蔭·休克·達爾德,向來以沉穩、優雅為名的達爾德親王此時依然是一副紳士的模樣肅穆的坐在屬於他的王座上。可是素來與其他三族沒有聯係的達爾德家族今天卻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薩斯特家族的親王——費爾南斯·嵐·薩斯特。

“薩斯特親王,請上坐!”看到步入廳堂的費爾南斯·嵐·薩斯特威男人禮節性的伸手邀其與己同坐。

“達爾德親王客氣了!”同樣是禮節性的招呼後薩斯特便不客氣地走到王座旁緩緩入座,整個動作優雅無比毫不遜色於王座上的男人。

“薩斯特親王可真是稀客啊!”達爾德親王笑得一臉優雅,抬手示意侍從端來一壺香濃的伯爵茶,為薩斯特倒了一杯也為自己倒了一杯,一係列動作都是那麼的流暢,一點都不像是要談正事,倒像是在閑話家常。

“四大家族向來同氣連枝,達爾德親王這樣說就見外了。可惜啊,今時不同往日了,一切都變了,四大家族光輝的日子也將一去不複返了啊!”薩斯特若有所指的輕歎了一聲,其實是開門見山的將此來的目的全數表達了出來。

“哦?怎麼說?”達爾德故作不解的看向右手邊的男人,端起手上的茶杯輕輕呷了一口。

“怎麼?難道您不知道嗎?”薩斯特一臉驚訝的表情,其實心中甚是不屑,他指的是什麼這家夥怎麼會不知道,擺明了明知故問嘛!可是既然他想唱,這戲他還是得陪他唱下去的,現在可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如果您說的是昨天的事那本王倒是聽說一二了。”

“既然您已經聽說了那本王就不多說了,隻是想聽聽您的看法!”聽說一二?王令都頒下來了,再不問世事也該知道了,這不是擺明了敷衍我嘛!不過再怎麼樣他也不能點破啊,畢竟這次的計劃成敗與否就全看這家夥了,雖然心中腹誹不已但也無可奈何表麵上還是要順著他的。

“看法?他對王不敬,該死!難道我們做屬下的還能有其他看法不成!”達爾德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表現的一幅忠誠的樣子!

“親王真的這麼想嗎?您真的認為休斯敦親王會對那狐狸精出手嗎?”既然你不肯表態那我就把話明說了吧,我倒要看看你要裝到什麼時候,“這次殺了休斯敦親王,不知道下次又會是誰,說不定就是你我中的一個。沒準迪特爾前親王也是他設計陷害的,您就不為自己的身家性命著想嗎?”薩斯特越說越大膽,絲毫不顧忌。

“薩斯特親王,您太放肆了!”意料之外的,達爾德居然一反以往的優雅拍案而起怒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哪天王要我的命我會毫不猶豫地為他盡忠!薩斯特親王,別怪我沒提醒你,就憑你剛才那個不敬的稱呼就足夠把你處決了,我們暗族向來等級分明,他現在既然是王那麼就不管他是怎麼樣的人你都不能對他不敬,否則就是死罪!”

“不愧是達爾德親王,對王真是忠心耿耿!剛才不過是小試一下而已,您別太緊張了,本王怎麼會做出對陛下不敬的蠢事呢。看到了親王殿下的忠心後我更覺得可以放心了,我們都是為陛下盡忠的人,自然不會對那無恥宵小有所同情,隻能說他死有餘辜!”薩斯特一臉激動的慷慨陳詞道,盡管言不由衷,但卻是看不出半點破綻,隻能說他的戲演得太逼真了,估計連他自己都快要被騙過去了。

“原來如此,看來是本王誤會了!”達爾德說得雲淡風輕,半點沒有誤會的樣子。

“達爾德親王,我該告辭了!我想我們身為家族的領導者單獨會麵是不被允許的!”

第四章 哀樂

“暗長老,我覺得我們不可以再如此姑息下去了!”薩斯特親王狠狠地擺了一下桌子表示他心中的憤怒,“您看看,他已經殺了兩位親王了,誰知道下一個死的是誰!很可能你我將會是他的下一個目標,我們無論如何都要采取行動,隻要您一聲令下,我相信所有的族人除了那條狗都會響應的!”

“如果您是忠於王的,那我可以保證您所擔心的是永遠都不會發生;但是如果您有異心那麼後果如何我也無權過問。孰輕孰重還請親王殿下三思。老頭子我隻有一句話要對殿下說……”暗長老頓了頓,麵色凝重的看著眼前這個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親王繼續道,“那就是——好自為之,別辜負了王的期待。”

“可是您自己去打聽一下,整個暗族有誰將那隻騷狐狸當成是王了,當然除了那條‘忠犬’以外。”薩斯特親王倏地起身,憤怒讓他失去了往日的優雅,“尊敬的長老閣下,本王實在是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迷惑了您一向公正的心,但是在本王的心中王已經死了,現在的那個隻是一個來曆不明隻會媚惑人心的雜種。如此一個不知廉恥的雜種如果能成為王的話那簡直是對整個暗族高貴血統的侮辱,也是對我們暗族皇室的侮辱,本王絕對不能容忍這等汙穢的雜種破壞我族崇高的血統,撒旦見證!”

“費爾南斯·嵐·薩斯特親王殿下,您這是對吾主撒旦的不滿嗎?”

在激烈的爭鋒相對中突然出現了第三者的聲音,那威嚴而深沉的音色是那樣的熟悉,隨之而來的是全身的壓迫,四周的空氣瞬時變得凝重起來,似有一股無形的壓力逼迫著在場的人不由自主地下跪,黑色的身影伴隨著混沌之氣出現在大廳裏,窗外陡然烏雲密布,忽而刮起一陣陰風,卷著地上的塵埃、樹葉拍打著窗子,緊接著一道閃電破空而下,似是受此混沌之力的吸引直撲地麵而來,窗內因為突如其來的電閃雷鳴而變得漆黑一片。然後又是第二道閃電劈開了黑色的夜空,天幕像是被狠戾的雷電劈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同時也照亮了漆黑的夜空。若隱若現的光亮中,他們看清了那黑暗之力的來源——黑發黑眸的暗夜之王星.卡爾.雷瑟斯傲然立於混沌之中。

薩斯特親王在閃光的一刹那隻覺自己的意識幾乎失去了清明,雙目緊緊地盯著那張令他恐懼的俊美臉蛋兒,他終於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王的局,而他們隻是扮演著一個個木偶—一個永遠隻能被人扯著線走的木偶!他知道一切的反抗都是徒然的,正如長老所說的,他背叛了他們的王,而事實上全族的人除了那個人以外都背叛了他們的王,但是法不責眾,王是英明的,族人是無罪的,有罪的隻有他們這些親王。

一切終於都明了了,銀月能夠殺了王是因為王的安排,他能殺死那兩個親王是王的默認。那樣的遺命一為試探他們,二為那個人的真心醒悟。他們都是一群蠢貨,死了的那兩個人隻能說是死有餘辜,因為他們想染指王的人,活著的他和另一位親王應該也是時日無多了吧!雷蔭·休克·達爾德那隻老狐狸是聰明的,也是狡猾的,居然讓自己來這裏試探,他之所以沒有來恐怕正是對王的死存有疑慮吧!而他卻傻乎乎的跑到這裏來。他忘了黑暗是永無止境的,混沌之力的傳承更是生生不息的,他居然忘了,真是太可笑了!

於是他笑了!

笑的癲狂!

笑的絕望!

暗族的法則,隻有在忠誠的前提下他才可以永生!

原來等待死亡的降臨時那樣的痛苦,絕望的感覺是那樣的難受!

親王又如何?在皇權的麵前他是那樣的渺小!

永恒的生命又如何?在皇權麵前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這是他幾千年的生命裏第一次的後悔,也是最後一次——他居然挑戰皇權!

太可悲了!

太可笑了!

他閉上了眼睛!

他停止了笑,收斂的癲狂!

最終停止了心跳,停止了呼吸!

可是他有感覺,他知道難受,他知道疼痛!

可是他無能為力!

他想立刻死亡,可是他隻能等待!

“滴答”“滴答”——指針每一次的走動他都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他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沙化……

終於,他看不見了,也不痛了,時間終止了,他終於可以解脫了!

看著地上一點一滴消失的身體,他陷入了沉思。他——星·卡爾·雷瑟斯——是黑暗的主宰,可是為什麼冥冥之中他卻無法擺脫命運的輪回。一切皆如預言中所說那樣,他為了月幾乎殺盡了自己的手下,血染的荊棘之路看不到盡頭,這樣的殺戮要持續到何時?難道最終等待他的真的隻能是黃粱一夢嗎?不,他不甘心,就算是死神也不能不經他的同意肆意帶走他的人,哪怕是拚上一族的命運他也不願放手!

是的,他已經沉淪了,他瘋狂了,為了那個曾經一心想要他性命的人,為了那個追求權力不擇手段的人瘋狂了!

父親說身為暗族的王是無法去愛的,現在他明白了,因為愛會讓人失去理智,就如他現在——為了愛人屠殺親王!

可是他已經無法回頭了,族人的鮮血染滿了他的權杖、他的雙手,深入骨髓。

烏雲散了,雷電停了,風也停了,一切皆如來是那麼平靜,湛藍的天空月朗星稀,如此的寧靜似是要掩蓋一切的罪惡。

是的,他們暗族對於殺戮是麻木的,看到鮮血是興奮,可是並不是對於同族人而言的;暗族是自私的,但是卻是對於非族人而言的。讓族人流血是親王的恥辱,讓親王流血時王的恥辱!

暗長老看著被風吹散的沙粒無奈的閉上了眼,可是王手中的魂魄晶石不停的發著悲鳴,很快全族的人都會知道費爾南斯·嵐·薩斯特親王死在了他的長老院。

再次睜開眼時他已不再迷茫,他知道如此的決定最痛苦的是他們的王,可是不得不將所有的罪都掩飾下去,隻因王命不可違。

暗夜之鍾響起,整個暗族再度迎來悲痛,繼第迪特爾親王和休斯敦親王之後又一位親王逝世了。

“弗雷,這是怎麼回事?”銀月瞪大了眼睛看著弗雷手中的魂魄晶石,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晶石的主人,褪下了麵具的絕色臉蛋兒露著疑惑。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在他之前下手把這位親王除去了呢?自己好像並沒有這麼快就出手啊!又有誰有如此大的能耐居然能殺死親王?一係列的問題在腦中徘徊,有什麼東西似要破繭而出,可是又被堵了回去。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個人已經死了,溫熱的血液流過手掌的感覺至今他還記憶猶新,這一定有什麼誤會,死了的人怎麼可能複活?

亂了,一切都亂了!

“月,你在想什麼?”弗雷推了推失神的美人問道。

其實他知道銀月在想什麼,之所以將這個魂魄晶石拿出來也正是為了這個目的,同時這也是王的意思。

王說“我的月兒很聰明,看到這個他一定會明白的”,所以便讓自己拿著這東西來見銀月,銀月的反應也證實了王的話,他確實很聰明,馬上就想到了,可是就是因為太聰明了所以他很自負,所以他會陷入困惑,隻要自己不點破他就很難走出這迷霧。

“沒什麼,隻是有點驚訝,為什麼你會拿著薩斯特親王的魂魄晶石。”銀月走了個深呼吸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似乎效果不大。

“你認為呢?”弗雷不答反問,黑夜般得眸子緊緊地盯著那張絕美的臉把他的每一個表情都盡收眼底。

“弗雷,你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對我那麼好?”銀月背對著弗雷,輕聲問道,話語裏是無盡的悲涼。其實答案早已在他心中了,隻是他不願意去麵對。

當然這隻是銀月一廂情願,他不知道弗雷對他抱著別樣的情懷。

“你不相信我嗎?”弗雷看著銀月的背影隻是淡淡地一笑,真正的答案永遠不會讓他知道,那就讓誤會一直持續下去吧,或許這樣會讓他心裏好受一點。

他愛銀月,可是那是禁忌,銀月是王的人,這輩子都不會看向他,他隻要這樣守護著他就滿足了。

也許對於弗雷而言這也一種幸福吧,至少他的情不會被利用,他不會有像王那樣的痛苦。

那就讓誤會繼續進行下去吧!

“你是我最相信的人!隻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不想在自欺欺人了,我沒有那個自信。”

“為什麼呢?”弗雷不解。

“你是那樣的優秀,我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你效忠我,唯一說得通的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的命令!”銀月依舊背對著弗雷,藍眸直視著窗外的景色,平靜如水,“是他讓你幫我的對嗎?那他是不是——”

“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弗雷不等銀月把話說完便急不可待的打斷了。

“我在你眼裏真的就那麼笨嗎?”銀月諷刺的笑了笑。

“月,其實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弗雷說得很無奈,但卻是真心的,他不希望銀月知道王還活著,隻有這樣他才能成為他生命中唯一的依靠,可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你不用為我擔心,我知道你怕我知道真相後會想不開。放心吧,銀月已經不是原來的銀月了,以前的我確實會想不開,但是現在的我不會了,我累了!真的,太累了!如果他真的還活著那麼就讓他快回來吧。要是他對我還有一點點的憐惜就給我個痛快吧!”銀月的笑容很悲涼,透著一絲的笑意一絲淡淡的決然,似是看透了紅塵。

“月,你告訴我你愛他嗎或者說你愛過他嗎?”弗雷看著銀月縹緲的眼神隻覺心中微微發酸,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

王說得沒錯,銀月這次是真的看透了,名利真的已經將他徹底拖垮了,或許這次他真的會願意回到王的羽翼之下。可是他卻一點也不高興,果然他還是自私的,對於即將失去愛人的他心中痛一下的權利還是有的吧!

“我從來就沒有欺騙過他的感情,或許你不信,從頭到尾我都是愛著他的,隻是當時我的心被名利迷惑了才做下這種無可挽回的錯事。我並不奢望他能夠原諒我,甚至希望他是恨我的,起碼這樣以後他就不用再為我傷神了!”

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苦,求不得苦,五蘊盛苦。那是佛不懂情,不知這“情”字最是苦,苦過生老病死。他以前無法體會這句話的意思,可是在切身體驗過後終於明白了,隻是這個代價太大了。

“月,你真的很殘酷,對王、甚至對你自己。為什麼不給自己留條後路呢?”弗雷看著波瀾不驚的銀月心中無限感慨。

月,你可知道其實死很容易,但是死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不,你的死亡並不能讓王解脫反而讓他更加傷心,你錯估了王對你的愛,也錯估了我對你的情。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那麼永恒的生命對於王、對於我來說都隻能是無盡的折磨,那樣還不如死了幹淨。

可是月,你可知道,王是不能自殺的,所以你的死對於王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因為他隻能獨自活著承受相思之苦!

真正的愛無論多久的歲月都無法將它抹平,哪怕是千年萬年,時間隻能讓它變得更加深刻,思念起來更加痛苦。

“是嗎?可是你的想法並不是他的想法,如果他親口對我說讓我活著那麼無論多麼辛苦我都會活下去,但是我知道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想呢?”弗雷無奈,可是王命不得違抗,他不能透露任何關於王的消息。

銀月,快點醒悟吧,王在等你!弗雷心中呐喊。

“暗長老,傳我的命令召開兩天後全族大會!”星背對著暗長老,映在窗上的表情甚是嚴肅。

“遵命,王!”暗長老恭敬的欠了欠身,但是並沒有退下而是猶豫的看著眼前的星。

“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星感覺到了暗長老的不安於是出聲詢問道。

“王,您打算怎麼處置銀月大人?”躊躇了許久暗長老終於將憋在心中的話問了出來,但是額際已是冷汗涔涔,他知道這是王的禁忌,但是他卻不得不問。

“聽著,我從來沒有想要處置他,以後這件事不得再提!”

“可是如果您不處置無法向族人交待啊!”看著他們的王越變越黑得臉色暗長老心中發怵,可是該問的還得問,他作為暗族的最高長老必須對王、對全族負責。

“我自會有交待!”

“是,屬下逾越了!”暗長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雖然有點模棱兩可但也足夠了,於是便躬身退下,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密室中。

“月,醒醒!這樣睡會著涼的。”

似曾相識的柔和聲音縈繞在耳邊,銀月迷糊的睜開了雙眼,藍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的是思念已久的人的身影。

“我是在做夢嗎?星,你回來了!”

第五章 重逢

“星,真的是你嗎?”銀月迷茫的看著眼前那熟悉的身影,遲疑了一會兒後便投入了那久違了的懷抱。

“是我,我回來了!”星伸手回摟住那日思夜想的身軀聲音有點哽咽,他曾經設想過許多種銀月見到他後會有的反應,隻是這樣的熱情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好高興你回來了!你知道嗎?我好累,真的好累,你回來就好了!”銀月埋首在星的懷中,拚命地汲取那股熟悉的溫暖。

“月,你聽著,我回來了,我還活著,這並不是做夢!”覺得眼前的熱情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於是他將那可埋在自己胸口的小腦袋拉了出來,抬起他的下顎讓他麵對自己想讓他看清楚自己的臉,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不想讓他的愛人意味這是在做夢。

“我知道這不是夢,這是真的!”銀月很平靜,臉上掛著釋然的笑容,看著眼前的男人讓他格外得安心。

“你不恨我嗎?”雖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是他還是想聽到愛人親口對他說。

“弗雷都跟你說了吧!”

“可是我想聽你說!”

“從來就沒恨過!真的!”有的隻是歉疚和愛,隻是這話他不會說,永遠都不會,他不想再讓這個人為自己付出什麼了,有現在的這一切就足夠了。可是他不是星,所以他不會知道星的心中是如何想的,說到底他還是個自私的人啊!

“你啊,心裏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星寵溺的點了點銀月小巧的鼻頭,言語間盡是無奈。愛人心中在想些什麼他怎麼能不清楚呢?可是不去點破,他隻是希望銀月能夠真的明白他的心意而不是由他說出來。

“月,我有件事要告訴你,等你聽完後要做什麼決定隨你,我不會橫加幹涉,但是你必須保證先把我的話聽完。”良久,星終於再次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你說吧,我一定會聽完的!”銀月乖巧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父親為什麼要救你嗎?”感覺到懷中的人輕輕搖了搖頭星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實那並不是偶然,暗族絕對不會隨便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接受自己的血液同化,隻是你是特別的,就跟我一樣。我從來沒有說過我的身世吧!其實我並不是純血的暗族,我是我的父親和人類生下來的混血兒,我的出生既可以說是意外也可以說是撒旦的旨意。然而族人並不歡迎我的出生,所以在我五歲之前父親一直隱瞞著我的存在,並且暗中栽培我,因為他看到了命運之輪預示我將改變暗族的命運。直到五歲的那年我親手殺了我的母親和我的繼父,父親才將我接回暗族。然後在我七歲的時候將暗族的產業全數交給了我,而我確實如預言所說的那樣將暗夜財閥帶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繁榮境界,在我的努力下我們暗族控製了三分之二的世界經濟,並且打入了各國的政府機構。逐漸的,一些政府的高層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於是我就利用他們對權力和金錢的追求讓我們暗族重現人世。我建起了暗族的新王國,就是現在你住的地方,在這裏沒有任何勢力可以幹涉我們,即使觸犯了人間的法律也沒有人可以製裁得了我們,在這裏我們自成一國並且淩駕於各國之上。因為人類太渺小了,人類的生命也太短暫了,而我們卻擁有無盡的歲月。你知道的,長生不老是人類的夢想,特別是有權有勢的人,他們更想長久的享受他們的權力,所以我給了這些人他們想要的,也因此他們都成為了我的部下,成為了我的奴隸,這就是他們所要付出的代價——一旦接受了我的血液成功同化的人就必須完全服從於我否則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你確實特別的,你雖然接受了我父親的血液,可是你並沒有被真正的同化,更確切的說是你將我父親的血同化了並且讓他為你使用。”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父親要殺了我?如果那天你沒有出現那麼我是不是已經死了?”銀月不可思議的將頭從星的懷中抬了起來打斷了星的陳述。

“不,父親並沒有想要殺你,救你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在最後的時刻父親放過了你。”星重新將人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星吻了吻銀月的額頭,像對待最珍貴的寶物般輕柔。

“那個預言究竟說了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說我們的命運。你知道嗎?我們生來就是一對的,你我可以說是雙生子。”星溫和的笑了笑,他說的是事實但卻不是事實的全部。

“雙生子?那我們豈不是兄弟?”銀月猛地一驚,用力推開抱著自己的人,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如果他們是兄弟那豈不是……這太荒謬了。

“誰說我們是兄弟了,別胡說,我還不想亂倫呢!”星笑著拍了一下銀月的腦袋,“我說的是命運上的雙生,也就是說你我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你是因我而生,更確切的說你一生下來就是屬於我的,所以別在疑惑了,無論是什麼力量都不能讓我們分開,這是吾主撒旦的旨意。”

“是真的嗎?那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反對我們?”銀月不解的問道。

“你說說有誰反對我們了?”星嚴肅的看著銀月,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銀月會認為有人在反對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對他們的結合說過一個不字,連父親都同意了,這是不是就叫做自以為是呢!

“……”銀月頓時語塞。好像真的沒有人反對過,除了一開始星的父親之外沒有人說過一個不字,最後連父親都默認了。看來他真的是被權力衝昏了頭腦,竟然為自己的薄情找了一個這麼爛的理由。

“想通了嗎?”星揉了揉銀月柔軟的發絲,動作溫和極了。

“嗯!”銀月閉上了眼睛輕輕點了點頭道了聲“對不起”。

“記住,別再鑽牛角尖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還有,你是我的,不要再有輕生的念頭了,為我活下去好嗎?”

“嗯!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聽著銀月這麼篤定的回答,星終於露出了笑容,這一個他真的以為幸福就在眼前了。當幸福來得太容易的時候往往就讓人忽略了潛在的危機。星忘了,他的月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也是一個極其脆弱的人,當他知道事情的始末後他真的還能坦然的活下去嗎?被最心愛的人欺騙他會怎麼想?星理所當然地把他自己的想法推廣到銀月的想法,他覺得當他知道自己被銀月設計知道真相後很快原諒了他,所以他覺得銀月也會原諒自己善意的謊言,可是他卻忘了,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出來的,包括銀月的背叛也是在他的計劃之內的,是他開始了這場遊戲、主導了這場遊戲而不是銀月。他以為他可以隱瞞一輩子,卻不料自己低估了銀月的智商,結局已經注定了,他始終無法改變命運的齒輪轉動的方向。他以為他可以扭轉乾坤可恰恰是他自己推動了乾坤的轉動。

“銀月,兩天後將會召開暗族大會,到時候我會出席。”星說得很委婉,但卻也很清楚,他要出席暗族大會的意義銀月心裏清楚得很。

“嗯,我知道,這一切本來就是你的,當初你將權力給我就是為了保我一命,現在你回來了還有誰能傷我?”銀月笑得很燦爛,他終於可以解脫了。

互相依偎的兩人誰都沒有去追究謊言的開始與理由,也沒有人去追究事情的真相,甚至沒有一個人問一句“為什麼要背叛”。言語間沒有責備,有的似乎隻是寬容,可是卻又是誰都沒有敞開心扉,當他們都自以為幸福的時候災難的種子已經深深地埋下了。

紛紛墜葉飄香砌,夜寂靜,寒聲碎。真珠簾卷玉樓空,天淡銀河垂地。年年今夜,月華如練,長是人千裏。愁腸已斷無由醉。酒未到,先成淚。殘燈明滅枕頭倚,諳盡愁滋味。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回避。

禦街行·範仲淹

暗夜大廳

一如既往的輝煌,一如既往的星光燦爛,茫茫宇宙中星星的光芒是如此的微弱,無邊無際的黑暗似乎要吞沒那最後一絲暗淡的光芒。

記得第一次進來這裏是星帶他來的,就在星生日的那一天,那是他隻是靜靜地站在角落裏,第二次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這“宇宙”的中央了。這是他第三次進來了……隻是這次不是到會不會是有進無出呢?

銀月絕色的臉上浮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也許這個決定錯了,但是他不後悔,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不留遺憾的去見媽媽。不過也許他再也見不到深愛他的媽媽了,因為他死後一定會下地獄,而他那善良的媽媽肯定在天堂看著他,看到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媽媽一定會很失望吧,也許媽媽根本就不希望見到他呢!

“月,別多想了,我不會讓人傷了你的!”

星溫暖的大手包裹了他那冰冷的手,低沉的聲音讓人格外的安心。銀月轉頭對著愛人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景物依舊,人也依舊,隻是銀月的心境已經變了,變得不複當年的雄心壯誌、爭權奪利,現在他的心平靜如水。

大廳內早已人山人海,偌大的廳內暗族全部的成員都到了,當人們的目光注視到那道黑影身上時空氣霎時凝住了,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大廳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嚴肅然後是雀躍再然後是期待,那是他們的希望他們的一切,他們真正的王。

他們的王終於在眾人的期待下回歸了,眾望所歸!

銀月看著這樣壯麗的場景不由心生感觸,可是此時的他不再嫉羨、不再強求,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他明白了,這一切都不是屬於他的,連星也不是屬於他的。

第六章 迷夜幕落——抉擇

“月,在想什麼?”星推了推身旁心不在焉的愛人,單手將他攬入懷中,下顎輕輕枕在愛人的肩上柔柔的問道。

“沒想什麼,隻是覺得一切都不真實!”銀月向後靠了靠,在愛人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躺著。白色的絲被因為他的動作從肩上滑了下來,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的雪白惹人無限遐思。

“你啊,就是愛胡思亂想。我回來了,是真的不是在做夢,你現在不再是暗族的王而是王的愛人。”星好笑的捏了捏銀月柔嫩的臉頰,白嫩的小臉上立時出現一片緋紅色。

“你捏我幹嘛,很痛耶!”銀月嬌嗔的白了他一眼,不滿的揉著自己那被捏得生疼的臉頰。

“痛就說明不是在做夢啊!”星拿開銀月揉著自己臉頰的手用自己的手取而代之,動作間極盡溫柔。

“可是那些人真的會放過我嗎?”銀月疑惑地看著星,想起昨天晚上族人們充滿敵意的眼神讓他覺得猶如芒刺在背十分難受,他知道現在所有的人都恨不得他死。

“你是不相信我嗎?”星微微一笑,溫柔地看著懷裏的人,臉上充滿了自信。

“我當然相信你!”可是在麵對這一係列的變故後你覺得我還能相信你嗎?我知道你一定能保護我,但是你的執著能持續多久呢?誰也不能保證十年、二十年後你還能如此的執著。

“月,你現在還在懷疑我嗎?”銀月那點小小的心思他還看不透嗎,他知道銀月對他還是心存顧忌的。

“時間可以證明一切,我不需要去懷疑什麼!”銀月淡淡地看了一眼星,並沒有作正麵回答。

“那就讓時間來證明吧!”星抱了抱銀月,不再作聲,誠如銀月所說,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接下來是長時間的沉默……

昨晚發生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切,當族人看到真正的王歸來時是那樣的激動那樣的雀躍,那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熱情如同他們要處死他的熱情一樣,所有人都要他死,他幾乎看到了自己血濺當場的模樣了。可是星的一句話就讓這高漲的熱情瞬間跌到了穀底,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有人再敢說出要處死他的話,他看到了族人畏懼的神情,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王的權威,那是他永遠都不可能擁有的。

然後祭典正式開始,弗雷宣讀了被他殺死的幾個親王的罪狀,無一例外都是叛族,直到宣讀完畢他才知道原來這幾個親王都試圖和人類合作以至於差點危害了全族的利益所以說他們的死亡是遲早的事情,他隻不過是一個執行者,一切都在星的掌控之中。他看到了幾個處在高位的大臣畏畏縮縮的樣子,可是連臉都沒有看清楚那幾個人就在一瞬間變成了幾攤肉沫,頓時血腥味四濺。回過頭,他看到了星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王座下的族人,他說這就是叛徒的下場,不要再讓他看到有這種事發生,否則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要讓他生不如死,所有還活著的人齊齊下跪發誓效忠,所有的人都驚若寒蟬,而他卻依舊是麵無表情地看著甚至於連一句起來的話都沒有就這樣看著所有的人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弗雷看了眼那一地已經看不出形狀的血色物體厭惡的皺了皺眉,然後麵無表情的命令手下清理,在他看來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太便宜這群人了。作為暗夜一族的叛徒他們不應該死,而是應該受到暗之極刑(砍去頭顱,但是一時還活著,將身體當著他們的麵燒掉,然後將頭放在培養皿裏永生永世),不知道王為什麼這麼仁慈。

“迪特爾親王殿下,我們可以談談嗎?”

“您應該知道親王之間是不可以私下密談的,達德爾親王殿下?”達爾德的聲音換回了弗雷的注意力,他不屑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回道。他知道這個時候這隻老狐狸找他肯定沒有好事,這次算他聰明一直在背後靜觀其變沒有參與否則這時他也該在這堆碎肉堆裏了。

“迪特爾殿下何必如此冷淡呢!大家怎麼說都是效忠於王的,要是我們內訌王也不會高興,你說是不是?”達爾德見弗雷一臉的冷淡雖然心中頗不高興,但卻表現得滿不在乎還是一臉虛偽的祥和。

“但願如此!”弗雷對於他的說此嗤之以鼻,達爾德的衷心還真是有待商榷。

“殿下這是不信任小王嗎?”達爾德無奈的一笑,虛偽的連一向的自稱都從本王變成小王了。

“哪敢,誠如殿下所說我們之間內訌陛下會不高興的,陛下的願望就是弗雷的使命!”弗雷的表情依舊是冷冷的說,但是語氣卻是給人以彬彬有禮的謙和之態。

“迪特爾殿下,您的忠心真是可嘉啊,有您這樣的親王是迪特爾一族的榮幸!”達爾德以極其諷刺的言語稱讚著弗雷,兩人你來我往火藥味十足。

“您過獎了,有您在才是達爾德一族的福氣!”滅族的福氣!弗雷皮笑肉不笑的回敬著達爾德,但是神色已明顯不悅,這人到底是想與他為敵呢還是怎麼樣?都這時候了居然還敢給他擺高姿態!弗雷有點摸不透這人的心理了。

“您既然在忙,那小王就不打擾了!”看到弗雷越來越冷的臉色,達爾德識時務的準備撤離了。

“您請便!”弗雷轉過身不再理會身後的人,但是他知道達爾德並沒有離開這個範圍,他就在不遠處監視著他。弗雷不明白了,這隻老狐狸究竟想做什麼呢?難道……

也許他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王,否則後果可能會很嚴重,甚至有可能會危及到他在王對他的信任以及那個人的信賴吧!

他——弗雷·迪特爾——在王麵前從來是不會有隱私的,因為他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怕人家背後打他小報告,他的心天地可見。可是唯有那件事是他絕對不能讓王知道的,否則以王的脾氣他這一生就完了,雖說王不會殺他,但是他將永遠失去……不,他無法想象這一切的後果,他可以死,但是他不能讓王有所誤會,他不能傷害他對他的信任!

也許他該做些什麼了!

莫聽穿竹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憑生。料峭春風吹麵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日暮西下,夕陽照得地平線火紅一片,足以讓人如癡如醉的血色殘陽!

“逢魔時刻嗎?嗬嗬……”達德爾帶著一臉詭異的微笑坐在山頂別墅前的躺椅上,手中輕輕的搖晃著裝著鮮紅色液體的高腳杯。

“殿下,您這樣做是不是……”一個人影悄然出現在樹蔭下,那聲音聽起來異常的熟悉。

“當初支持我的人可是你啊,伊爾曼伯爵。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恐怕我這會兒已經……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總之我還是得謝謝你呢!”達爾德的依然悠閑的半躺著。想當初如果沒有伊爾曼這個內線他也陷進去了,任誰也想不到這是王的一個引蛇出洞的計謀,畢竟跟人類合作的利益實在是太誘惑了,就算是親王也無法抗拒,他們可都是欲望的動物。

“我隻是不想族裏一下子失去所有的親王,但是這並不表示我要背叛吾王陛下,我的衷心可是天地可表。”伊爾曼恭敬的欠了欠身,但臉上卻是不屑的表情。

“嗬嗬,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伯爵想背叛王似乎還不夠資格。說說吧,到底為什麼幫我?”達爾德並沒有瞧見伊爾曼眼中的不屑,依舊自負的說道。

“我怎麼說也是達爾德一族的,怎麼能看著我族親王遇難呢!”

“差點忘了,你在伺候陛下前是我達爾德一族的族人呢!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以前似乎是公爵一級的,但是為何你現在僅僅隻是區區一伯爵呢?”達爾德警覺地看著伊爾曼,照例從四族中挑選伺候王的近侍身份都是極其尊貴的,然後王再依照能力大小賜予新的爵位,王的近侍就算是伯爵也要比一般的侯爵要高一等,可是按照伊爾曼的能力怎麼可能隻是一個伯爵?

“您不必太在意這件事,隻是王身邊能人輩出,對於我隻是一個伯爵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您知道王身邊擁有公爵爵位的隻有迪特爾一族的人,這是今年剛剛更改的,在這之前我也是公爵。”伊爾曼說的雲淡風輕,但是眼中卻流露出憤恨的神情。如果不是那個人他怎麼會從公爵降到伯爵?所以他要重新讓王對他刮目相看,讓王重新信任他的族人,當然為了得到王的信任他們族的親王就絕對不能擔下叛徒的罪名。原本他是想跟弗雷一樣讓自己坐上親王的位子,可是以他現在的身份誰也不會承認,他不比弗雷既是王的親信又是族中的王子,擁有高貴純正的暗族血統,所以他要借著這個人的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你的意思是王對我族有意見?”達爾德似笑非笑的看著伊爾曼,他摸不透這個人到此想要幹什麼,但是他可以肯定對於這個人絕對不能信任,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把他給出賣了。但是他也堅信,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敵人,現在他們有共同的目標,聯起手來也無可非議,起碼在目標達成前這個家夥是不會隨便背叛自己的,更何況他和自己還是有血契(血契在暗族中式盟約的意思,以血為媒將兩個人的力量聯係到一起,如果有一方背叛必然受到反噬,若背叛的一方是能力較低的那麼很可能會死),量他也沒這個能力背叛,除非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可不是我說的,不過既然你您點破了那接下來該怎麼做您一定清楚了吧!”

“那還真是不太好辦呢!不過經過這件事後王應該會對我們另眼相看了吧,畢竟我們是這次叛變中唯一忠誠於王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了,但是您也要做好心理準備,隻要王對迪特爾家族的信任一直持續那麼我們就永遠別想得到重視!”

“那麼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伊爾曼伯爵!”達德爾站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衣服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本王還有事,請自便!希望下次再見麵時可以稱呼一聲公爵閣下!”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伊爾曼麵帶微笑的忽略了達爾德的諷刺,眼中閃過一絲暴戾的神情。遲早有一天他會在自己的名字後麵直接冠以達爾德之姓!

“主人,索特回來了!”迪特爾親王辦公室內,隨侍恭敬的跪在書桌前小心翼翼的報告道。

“讓他直接進來吧!”弗雷繼續專注於手上的文件漫不經心地說道。

“主人!”沒多時隨侍帶進來一名長相平庸的年輕人。

“有什麼消息嗎?我不要聽那些沒有的廢話!”弗雷終於抬起頭看了眼站在桌前的人用一貫強硬的語氣問道。

“是!”索特恭敬的回答,“昨天達德爾親王在和主人談完後回到山頂別墅會見了伊爾曼伯爵。”

“說了些什麼?”

“原本達爾德親王也要參與這次背叛的,可是伊爾曼伯爵不知從哪得知王還活著的消息並且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達爾德親王,所以他才沒有參與。他們還說要想辦法降低王對主人和我族的信任以便他們可以取代我們的位子,不過具體怎麼做他們並沒有說!”

“是嗎?除了這些還有什麼?比如說關於我私事的?”

“沒有。”索特很公式化的回答了弗雷的問題,但是上司的提問卻讓他感到困惑,難道他的主人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嗎?不,這絕不可能,他的主人一向是個生活十分嚴緊的人,決不會有什麼把柄落到他們手上的。不過既然主人提到了,那麼身為暗探首領的他就有責任查個清楚。

“最近多留心一下這方麵的消息,我倒要好好看看這個老不死的到底想幹什麼!”弗雷詭異的一笑,眼中凶光畢露。

“是!”

“退下吧,有情況隨時彙報,小心別讓他發現我已經注意他了!”弗雷揮揮手讓索特退下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資料上。

其實達爾德昨天莫名其妙的對他示好肯定有問題,那家夥打什麼主意他會不知道!

“銀月少爺,弗雷殿下求見!”

“讓他進來吧!”銀月平靜的心湖因為弗雷的到來有了一絲的波動,弗雷對於他而言亦師亦友是不可或缺的存在,隻是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麼已經很久沒來看他了。

自從星回來後下人們就開始不再稱呼他為主人而是稱呼他為少爺,他也沒多說什麼,確實他什麼都不是,他隻是暗夜之王的情人罷了,僅此而已!他們稱呼他一聲少爺已經是給他們的主人麵子了,他沒有資格再要求什麼,況且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起碼他不用再每天擔驚受怕了。

“弗雷,你看上去很累!”銀月一看到弗雷進來便很熱情地上前去想跟他打招呼,可是乍一眼他便看到弗雷神色極為憔悴,像是操勞過度的樣子,心裏不免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事,隻是這幾天文件多了點,休息一下就好了!”弗雷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他是為了看看銀月,所以便日夜趕工完成了王交給他的任務,沒想到這麼明顯就讓銀月看了出來。不過聽到銀月這麼說讓他心裏暖暖的,畢竟這代表銀月還是很關心他的。

“來找我有事嗎?”

“我是想來向你證明一件事的!”弗雷邊說著邊遞過手上的文件夾給銀月,“最近達爾德有沒有找過你?”

“達爾德?應該沒有吧!”銀月皺了皺眉想了想最終給了個十分不肯定的答複。

“應該沒有?你想清楚一點,我要明確的答複,因為這個很重要!”弗雷不可思議的看著銀月,他什麼時候記憶那麼差了。

“其實我不知道,這幾天因為我心情不太好,所以星不讓任何人找我,特別是親王一級的人。”銀月尷尬的笑了笑,沒辦法,誰讓星看得太緊了呢!

“王不讓你見別人嗎?”弗雷不解的看著銀月。

“是我不想見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銀月看著疑惑的弗雷微微一笑,這家夥一定是以為他被軟禁了吧!

“哦!對了,如果達爾德親王要見你的話你還是見一下,但是一定要通知我。”

“為什麼?”

“我發現最近出的事情好像都跟他有關,而且這幾天他又有點不太安分,還是針對我的,所以最好先不要告訴王,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跟我也脫不了關係吧?他是不是想除掉你?”銀月很平靜的看著弗雷,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知道了?”

“不僅是他,連伊爾曼伯爵都有問題對不對?”

“是王告訴你的嗎?”

“他確實是知道這件事,但是並沒有告訴我,早在他回來之前我就知道伊爾曼有問題了,隻是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現在一切都清楚了,達爾德不是真的不想參加這次背叛,而是有人告訴了他星的計劃。”銀月冷靜地分析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是嗎?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

“別這麼說,我很高興你能來看我,就算以後沒事也要來看我哦!”銀月調皮的笑了笑,“不過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想對付你,你以後行事小心點,別因為我而被他們捉住了什麼把柄。你我之間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在任何人麵前我們都能夠做到問心無愧!”

“嗯!”弗雷微微點了點頭,確實是他想多了,他對於月的感情王是知道的,月也知道,所以他問心無愧,不用擔心他們的威脅。

“陪我出去走走吧,告訴他們我們永遠都是在陽光下的朋友!”銀月坦蕩的拉起弗雷的手向門口走去。

第七章 審判

風雲變幻,前幾天還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此刻已淪為階下囚,往日的優雅已蕩然無存,曾經的輝煌榮耀如今已是暮日斜陽成了他最後的希望。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不知道這昔日的功績餘輝能庇護他到幾時,他隻能在陰濕的牢房中等待最後的審判——昔日的達爾德親王竟已落魄至此。

“感覺如何,尊敬的親王殿下,噢,不,是前親王殿下!哈哈——”通往地牢的樓梯口響起一陣放肆的嘲笑聲,黑暗的入口沒有一絲光亮,看不清來人的麵目,隻是憑著這熟悉的聲音隱約能夠辨認出此人正是前伯爵伊爾曼,現在的公爵亦是下一任達爾德親王的候選人之一。

“伊爾曼,你個卑鄙小人,竟然敢暗算我!你別得意,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成為親王了,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都休想夢想成真。”雷蔭·休克·達爾德幾乎是咆哮著衝到了牢房的鐵欄前,如果可以他一定會衝出來殺了眼前這個可惡的偽善者。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嘛!打賭總是會有輸贏的,而你隻是不幸的輸了這場賭罷了,願賭服輸您不是想連最後的驕傲也一起輸掉吧!”伊爾曼豎起食指在雷蔭·休克麵前搖了搖,一語帶過他們的合作關係。

“王一定會發現你的陰謀的,你等著吧!我詛咒你,你一定會死得比我更難看……”雷蔭已經完全顧不上往日的驕傲了,隻是瘋狂的詛咒著眼前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會有出賣親王的族人,這是暗族史上從來沒有過的恥辱。

“那您就慢慢等吧!您看,我現在已經從王身邊的伯爵晉升為公爵了,由此可見您期盼的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伊爾曼高高舉起手腕上的公爵紋章 驕傲的炫耀著自己的成就。

“嗬,你這個族中的敗類,總有一天王會發現你的真麵目,你會受暗之極刑,我一定會看著你失敗的全過程!”雷蔭不怒反笑,惡毒的詛咒著伊爾曼。

“您認為您還看得到嗎?嗬嗬——簡直是笑話,您的生命也就這幾小時了,要罵就盡情的罵吧,過會兒就是我想聽都聽不到了!”伴隨著猖狂的笑聲伊爾曼轉身走上了樓梯,不再看身後的牢房一眼。

“我會看到的,你等著,哪怕生不如死我也要看到你的悲慘下場,你等著!”雷蔭對這伊爾曼即將消失的背影惡狠狠的喊道。

“星,你打算怎麼處理雷蔭·休克呢?”銀月看著在辦公桌前看著財務報表的星柔聲問道。

“怎麼?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他的死活了?”星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了看銀月,自從他回來後銀月已經不再過問組中的事務了今天為何會問這個問題?

“隨便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銀月有些失落的轉身,手剛放上門把手就被一雙溫暖的手臂攬入懷中。

“生氣了?”星溫柔的攬過銀月纖細的身軀,小心地問道。

“沒有,既然你回來了這些事情自然輪不到我來管,我隻是太無聊了!”

“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理他?”星一改剛才的態度突然將話題轉回對於雷蔭的處理問題上。

“我恨他!”銀月沒有正麵回答。

“我知道了!”星不愧是最了解銀月的人,不需提點他立刻明白了銀月的意思。

銀月沉默了,他不知道他這麼說到底是對還是錯,他並不恨任何人,更何況雷蔭並沒有得罪過他,雖然他當時並不支持他但也不曾反對他或為難他起碼表麵上沒有。但是這就足夠了,對他而言這就足夠了!

“你繼續工作吧,我出去練練琴,好久沒有碰他們了!”銀月輕輕推開星,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算是告別,然後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梅迪!”

伴著王的呼喚,一個黑影出現在辦公時的陰影角落裏。

“王,有何吩咐?”黑影恭順的對著辦公桌前的主人欠身行禮。

“月是不是接觸過雷蔭·休克?”星一改剛才溫柔的語氣,聲音冰冷地問道。

“沒有,隻是休克的親信手下剛才將一封信件送到了月主子手上,但是具體說什麼屬下還來不及看。”黑影用平靜的公式化的語調回答道。

“下去吧,想辦法把那信上的內容弄清楚!”

“王,那封信已經被月主子毀掉了,那個知情者也在送完東西後死了,所以現在隻有月主子和雷蔭·休克知道這封信上寫了些什麼。”

“知道了,你下去吧,繼續保護好他!”星揮退了手下,可是他的注意力再也無法集中在眼前的財務報表上了。

“弗雷,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星按下桌上的通話按鈕接通了弗雷。

“是,王!”

兩分鍾後弗雷準時出現在辦公室。

“您找我來有何吩咐?”

“我要見雷蔭·休克,你陪我去!”

“是!”

“你今天見過月了吧!”沉默了一會兒後星突然開口問道,不是以上司的口吻,倒像是朋友。

“您一直都有派人保護他吧!”弗雷說得很委婉,但是很也很明白,他並不想挑戰王的威嚴,他隻是想提醒一下。

“你不用跟我拐彎抹角的,這些他都知道,是他要求我這麼做的!”他知道這是銀月對他的不信任,用不著別人一遍一遍的提醒。

“屬下沒有別的意思。”弗雷見到王麵露不悅,心知自己又觸犯了王的禁忌,可是即使如此他也不在乎,這是他的忠心。

“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忠言逆耳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是屬下逾越了!”

“你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月有他的考慮。”

“您要見雷蔭·休克是因為那封信嗎?”雖然知道這麼問還是有點越權了,但是他卻不得不說,他不想看到悲劇再次重演。

“你知道?”星斜睨了弗雷一眼,霎那間閃過一絲冰冷。

“是的,那封信正是因為我的提點他才寫的。”弗雷看到了那一絲寒意,但是他依舊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絲毫沒有膽怯之意。

“他寫了些什麼惹怒了月?”

“他並沒有讓月少爺生氣,隻是他想讓月少爺幫他個忙。”弗雷既沒有刻意回避也沒有明說。

“哦?他想讓自己生不如死?”星玩味的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弗雷,這個人在自己麵前永遠是那樣的恭順,可是他的內心卻遠沒有他所表現的那樣懼怕自己,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怕自己。別人不敢說的話他敢說,別人不願服從的命令他無條件服從,這樣矛盾的一個人究竟藏著什麼樣的本質呢?他無法看透這個人,但卻又可以對他完完全全的放心,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有時候他很慶幸這個人不是自己的敵人,可是有時候他又痛恨他的忠誠,讓他找不到理由殺他,這樣矛盾的想法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

回應他的是弗雷的沉默,他知道這是默認。如果這樣他心裏會好受點的話那就隨他吧,畢竟他和自己一樣對月全心的付出,可不同的是他不求回報。比起弗雷,也許他自己貪心多了吧——他永遠都不會滿足於僅僅呆在銀月的身邊,而弗雷卻可以。從某種角度而言弗雷比自己更愛銀月,盡管他不願意承認,但這卻是事實!

地牢

“雷蔭·休克,陛下來看你了!”看守將牢房打開對著裏麵坐著的雷蔭·休克說道,完全是囚犯的待遇,這裏的人似乎都忘了他雷蔭·休克曾經是一位親王。

“陛下大駕光臨真是讓屬下受寵若驚啊!”雷蔭·休克滿臉自嘲的笑了笑,依舊坐在牢房的小床上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你倒是舒服!怎麼?想破罐子破摔了?”星見狀也沒有生氣,僅是悠閑地在手下搬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反正是逃不過一個死字,我還有什麼好怕的!”雷蔭·休克滿不在乎的幹笑了兩聲。

“你不用想方設法激怒我,我既然答應了月的事情就一定會辦,我隻是想聽聽你的理由。”星輕蔑的看了一眼牢房裏試圖挑釁他威嚴的人,眼神轉而變得淩厲無比“但是無論你是否承認我都是你的王,你的主人,這點請你記住!”

“屬下明白!”麵對著星無比森冷的目光雷蔭·休克無法自己的跪倒在他的腳下,身體忍不住地輕顫著。

“很好。”星冷冷的一笑繼續道,“現在說說你的理由吧!”

“屬下深知背叛您是我今生最大的錯誤,所以想以此減輕自己的罪孽,僅此而已!”

“我一個字都不信!”星伸手揮出一道黑色的弧線,立時,雷蔭·休克的臉上多了一道紅色的刻痕。

“……”雷蔭·休克擦去臉上的血痕低下了頭沉默以對。

“不想說嗎?”又是一道弧線揮出劃破了雷蔭·休克手臂,沒有血流出,但是雷蔭·休克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一片。

“……”但是雷蔭·休克依舊一聲不吭的跪在原地。

“你倒是挺能忍的?!”星輕蔑的一笑,揮手又在他的左臉頰上留下了一道傷痕。

“陛下,屬下隻是深感自己罪孽深重,為了贖罪才作此要求的!”半晌,雷蔭·休克終於開口說話了,但是居然還是原來的那番話。

“我說過了,這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星的目光越來越森冷,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雖然雷蔭·休克不說他也能猜到七八分,可是他必須知道確切的情況,他要雷蔭·休克的證詞,否則月不會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