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家說一則之前的故事,康延澤在8月被趙匡胤加封為普州刺史,他請王全斌派遣兵馬護送自己上任,王全斌隻給他派了一百人。康延澤到達簡州招募了一千多人經過短時間訓練之後就挺進到了普州,叛軍頭目申雕率領五千兵馬前來迎戰,被康延澤一舉活捉了七百。康延澤將其中擔任叛軍職務的一百多人斬首,其他人都被釋放遣返原籍,康延澤又招募了三千新兵,擊潰了劉澤的三萬叛軍,稍稍緩和了形勢。康延澤於11月進入普州的州城卻發現城池已經化為灰燼,他隻得依山設置柵欄作為掩護,一麵前進一麵戰鬥,將糧草屯積於遂州,重新修築了普州,之後就是劉澤率領前來投降,趙匡胤下詔加封康延澤為東川七州招安巡檢使。王全斌隻給康延澤派了一百人不是不仗義而是他已經焦頭爛額了,要說一說他所麵臨的困境就得先梳理西川兵變的整個過程,想當初王全斌進入成都的第一刻就將後蜀的國庫給貼上了封條,要知道從孟知祥在巴蜀鬧獨立以來天府之國已經三十多年沒有發生大規模戰爭;西川因此就是金山銀海,試問王全斌麵對孟氏父子兩代所積累的龐大財富怎麼可能不貪心?就在他想伸出賊手的時候,康延澤以這些已是公共財產為由進行勸阻卻被王全斌嗤之以鼻。
說來說去還是趙匡胤當初一時脫口而出埋下了禍根,王全斌不僅貪心而且霸道竟然對其他人的腐敗行為零容忍;當他聽說劉光義到達成都之後收了孟昶一份和給自己的份量相當的厚禮,立即就打上門去找碴,劉光義可是太祖爺的結拜兄弟再說王全斌是先到的手伸得比自己還長,怎麼會將王全斌放在眼裏?作者曾經在上文介紹,王全斌一向都是搞軍事民主的,可是現在劉光義既然站到王全斌的對立麵,當然就是王全斌讚成的劉光義要反對同樣劉光義讚成的王全斌也要反對,王仁贍作為王全斌直屬下級當然是尊重王全斌的領導,可是崔彥進作為比王全斌來頭大的侍衛步軍司都指揮使,(崔彥進的另一項職務是武信軍節度使算是和王全斌的職務忠武節度使不相上下)我們就姑且認為他是服從宋朝伐蜀統帥王全斌領導的。作者所讀到的資料是北路軍(王全斌一股)進入成都以後除了和東路軍(劉光義一股)爭功就是這三個軍事主官開酒會。因此趙匡胤才會連下四道命令(1)、委派呂餘慶就任成都知府;(2)、減免西川賦稅,放歸俘虜;(3)、命令孟昶等人快速前往開封;(4)調動蜀軍入東京。趙匡胤絕對想不到正是第四道命令釀成了降兵叛亂,回過頭來再說全師雄叛亂時的王全斌,當全師雄到達新繁時被劉光義、曹彬率部生擒了一萬多人,不久又被王全斌、王仁贍從郫縣給趕到了灌口寨,王仁贍還活捉了全師雄任命的刺史(原陵川指揮使袁廷裕)在成都實施了剮刑,好景不長擔任虎捷指揮使的呂翰就因為和上司鬧意見在嘉州叛亂,橫衝指揮使吳緓、虎捷水軍校孫進紛紛響應。殺害了知州客省使武懷節、戰棹都監劉漢卿,和全師雄聯成一氣。據說在後蜀滅亡的時候有一個宮人作詩“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進行了譏諷。也許在王全斌等人的眼裏,蜀軍就是懦夫,然而他們肯定預料不到當懦夫蛻變為勇士的一刻竟然會讓他們如此難應付。這一場叛亂並不是孟氏暗中主導的複國行動而完全是出於對宋軍壓迫的自發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