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是還記得自己武功不能被人發覺,風飄飄幾乎想要立即出頭替衛楚教訓黎華。
強自壓抑著出手的衝動,她忽然聽見身旁衛楚的聲音:“好,那麼你就看著。”
什麼?
風飄飄心中一驚,轉過頭來看衛楚。
衛楚雙手在腿上交疊,姿態悠閑從容,他望著黎華,慢慢地說:“我可以露兩手,但是我不會跟你交手,而是采用另外一種方式。”
衛楚所說的,是由他來指導,讓任意一個學生在接受他的指導後與黎華交手,他望著黎華,理由很充分:“我能不能打似乎是次要的,作為你們的指導老師,能夠指導出厲害的學生,這才是最重要的吧?”
黎華想了想,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見黎華同意,衛楚便轉向白海洋:“這裏誰的綜合實力排名是在最後一位的?”言下之意,竟然是打算讓太極係裏實力最差的學生戰勝黎華。
雖然相比較陳冰等人的實力,原太極係的學生水準都是渣,但是渣也分一流渣和三流渣,黎華算是渣中不那麼渣的,而由白海洋指出來的最後一位,則是渣中比較渣的。
現在衛楚就要指點一個三流渣戰勝一個一流渣。
白海洋叫出來了那個最後一名,是個身材有點單薄的男生,叫做於亭,衛楚隨意的打量了他一下,便叫他進旁邊側屋裏去單獨一對一教導了。
也不知道他教了什麼,半個多小時後,兩人一同走出來,衛楚在於亭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好了,去吧,記住,完全相信我就可以了。”
之後的比試已經沒有懸念。
其實衛楚做的事情很簡單,他將他所看出來的黎華招數上的缺陷告訴於亭,並且教導於亭應該如何避開自己力量不足的弱點,具體的實施過程,還是在兩人比試的時候,他在旁出聲指導,隻不過於亭並不像風飄飄那樣對太極的各種要訣嫻熟於心,因此衛楚必須先花費些時間給他加強一些認識。
眼看著原本在太極係中排名最末的於亭與黎華幾乎拚了個不分上下,甚至隱約有些優勢,其他學生看著衛楚的眼光都改變了。
勝利是最強大的通行證和免罪牌。
但是風飄飄很不舒服,從衛楚拍拍於亭的肩膀,說“相信他”,到他一個口令於亭一個動作左右比試,這幾乎是前次衛楚指導她在談臨麵前反敗為勝的翻版,明明是很平常的事,可是不知為何,她心裏卻有一絲絲不舒服,好像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一般。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不舒服,衛楚指導別人,那是衛楚的權力和自由,她憑什麼不舒服。
能夠得到衛楚指導的,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太極係今天的訓練課程就以衛楚的權威豎立劃上了句號,待其他人都走了之後,衛楚才轉向風飄飄:“繼續我們今天的練習。”
每天太極係的學生離開後,才是風飄飄練習的時間,這一階段著重的部分是發力的技巧,以及對於太極的思索,每天觀看別人練習,是為了思索,而發力,則留在課後兩人單獨練習。
為了避免被回來的學生撞見他們練習的情形,兩人都是在大廳後的較小的練習室練習的,風飄飄拳中的氣魄已經被打開,不再需要借助大海的環境,此時反而需要專注和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