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語出差之後,路晨曦跟韋子彥偶爾會通個電話。但是雷澈這家夥就真的賴上她了。每天下班準時來報到吃飯,比電視新聞還準時。
象是現在,剛剛吃過晚飯,雷澈坐在電視前看新聞。而她,卻苦命的端水果給他吃。其實這樣,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他們這樣的模式就是一對普通夫妻最平常的生活。而這些,卻是她盼也盼不到的。
她逐漸迷戀上這樣的相處,卻又一日比一日惶恐。她怕自己角色扮演的太投入,等到千語回來喊cut時卻再也無法回歸現實。
也許千語要求她照顧雷澈的時候她就該立刻拒絕,不該放任自己去觸摸幸福。如今,她嚐到了一點點幸福的味道,卻再也舍不得放下。就好象習慣了山珍海味的人無法接受粗茶淡飯一樣。
而雷澈,便是她生活裏最主要的調味料,有了他便是山珍海味,失去他就有如粗茶淡飯。唉,注定她以後隻能粗茶淡飯了。
“你……和這柳丁有仇嗎?”雷澈忍笑的聲音傳來。
路晨曦從悲哀裏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手裏死捏著一片柳丁。被他笑的惱羞成怒,口氣不自覺的惡狠狠。“是啊,還不共戴天嘞。”
“哈哈哈……”雷澈爆笑,笑得氣質全無,笑得自毀形象。
然後,很認真、很正經、很深、很深的看著她。“這些年,你想我嗎?”
他的眼光好象又把她帶回到了三年前,他沒離開過,她沒失去過。他的眼睛裏充滿了她所熟悉的感情,她被吸引住,再也無法移開。
想他嗎?當然想,想的瘋狂,想的崩潰,想到她的生命裏隻剩下了想……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膠著著,雷澈緩緩的低下頭。“其實……”唇慢慢的貼近。“這些年……”更貼近。“我很想你!”在她的唇邊說完這句話,吻住。
這突如其來的瘋狂似乎把路晨曦的靈魂逼出了體外,她知道她該掙紮的,她知道她該站起來狠狠的給雷澈一巴掌,但是,這久違的溫暖和熟悉的味道緊緊的包圍著她,讓她無力思考,無心反抗。
而雷澈,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他雙手擁緊她,唇毫不客氣的輕吮著,啃吻著。細細體會著她一如三年前的美好。也許,所有的事情都該在這一吻後得到解決。
正當兩人放開所有的心裏掙紮,打算全情投入這個吻時,門打開了。宋欣然進來,手中的鑰匙‘哐鐺’落地,一臉震驚的看著迅速分開的兩人。
路晨曦雙手相絞,努力掩飾自己的手足無措。可是雷澈,他禮貌的笑笑,一隻手仍然搭在路晨曦身後的沙發上,擺明了一副‘等你走了我繼續’的模樣。
原來雷總並不是大家心目中的好男人,他不過也是個花花公子。宋欣然對自己的發現滿意到極點。其實她本來一直對雷澈有好感,礙於他有了女朋友才罷手。現在看來,他也不是個癡情種。既然如此,她也不用擔心碰釘子了。於是,宋欣然嬌笑著走到雷澈麵前,大膽的在他腿上坐下。“雷總,好興致啊。”
看到如此景況,路晨曦火大的站起來衝回自己的房間。雷澈本能的想追,卻又被宋欣然摁回了沙發。
雷澈懊惱的看著路晨曦緊閉的房門,簡直想把眼前這個礙事的女人撕碎。
“雷總,反正你也是玩,不如,我來陪你。”
雷澈輕笑,說話的聲音依然透著一股迷死人的溫柔。“我找女人也是看條件的,檔次低的,我沒興趣。”語畢,毫不溫柔的推開身上的宋欣然,揚長而去。
宋欣然,氣得臉上紅一陣綠一陣,簡直象塊調色板。她檔次低?路晨曦和葉千語會比她好嗎?雷澈,這個沒眼光的臭男人!不過,他們四人的關係實在是亂,先是被她發現韋子彥和葉千語牽手,後又被她發現雷澈和路晨曦接吻,他們四個在搞什麼?難道是隨機配對的嗎?一頭霧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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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晨曦隨意的扒了幾口飯,之後,把冷飯冷菜收進冰箱裏。今天,雷澈沒有來。她並不知道雷澈會不會來,隻是習慣性的煮了他的那份。
想到煮飯,就不能不想到每天來賴飯吃的雷澈,想到雷澈,就不能不想到昨天那個吻。昨天那個吻……路晨曦手指輕撫著唇,那上麵似乎還留有他的溫度,他的味道。
他說,這些年很想她。他說的是真的嗎?她在他心裏,還有位置嗎?如果有,那他為什麼選擇了別的女人?如果沒有,又為什麼要說謊騙她?很混亂,很頭痛。
進了臥室,涼意撲麵而來。奇怪,冷氣並沒有開,在這炎熱的七月天裏,為什麼會有涼意呢?無意間望向窗台的花盆,裏麵的種子居然發芽了!奇怪。以前精心照料,它卻固執的不肯發芽,現在,她由於忙碌,大概已經一個月沒有打理過花盆,它卻自己偷偷的發芽了。真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其實就象愛情。太過分給予關心,隻會讓對方喘不過氣來。適當的給予空間,偶爾的不聞不問,也許,它會長的更好。
自從雷澈回來,她的生活嚴重被打亂。報讀的學習班都沒有時間去,每天隻和他們胡吃海喝,東遊西玩。她還是寧願回到雷澈沒有回來的生活。雖然那時候也很想很想他,但是至少,她不會被弄的這麼亂,這麼慌。至少,她可以把思念轉化成生活的動力。而現在,思念對於她來說,是煎熬,是負擔,是痛苦。
時間就在胡思亂想中一分一秒的過去……
11點了,雷澈不會來了吧。
失望的洗了澡,準備睡覺。剛熄了燈,就聽見門鈴大響。帶這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希望,路晨曦打開了門。
是雷澈。他斜依在門上,身上的酒味撲麵而來。昂貴的西裝外套被他拎在手裏,拖在地上,領帶胡亂的歪掛在脖頸,襯衫鈕扣隻係了一個,一半塞在褲子裏,一半拋在外麵。
“你……”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搞的這麼頹廢?
“跟客戶談生意,多喝了幾杯。”
“進來再說。”路晨曦小心的扶住雷澈。
雷澈借故把身體靠在路晨曦身上,右手搭在她的肩膀,擁緊。反正醉酒的人最大,他‘醉’了嘛。
路晨曦把雷澈安頓在沙發上,讓他斜依著。然後,為他絞了條熱毛巾,端了杯解酒茶。雷澈舒服的歎氣,能在醉酒之後被人這樣細心的照顧,死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