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麼嗎?”路晨曦站在沙發旁,彎腰看著雷澈。
雷澈搖搖頭,伸手握住路晨曦的手腕,直接把她往懷裏帶。
路晨曦尖叫一聲,雙手支在雷澈的胸膛上,努力保持平衡。“雷澈,你再這樣我就把你丟到街上去。”
雷澈輕笑。“我醉了嘛。”
路晨曦兩隻手分別摁住雷澈的眼睛,食指和拇指撐開,氣急。“那就請你看清楚,我是路晨曦,不是你的葉千語。”
“我知道是你,所以才想要抱一抱。”
路晨曦楞住了。他這話……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隻是楞了一下下而已,一個不注意,便被他摟進了懷裏。路晨曦驚呼。掙紮著想要起身,無奈雷澈抱的太緊,她隻能半壓在他身上,雙手推著他的胸膛。
“不要這樣,我不想落人話柄。”
雷澈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乖乖的別動,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他聲音低沉,說話時帶著酒香味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邊,吹的她渾身酥軟。
路晨曦的理智在她頭腦裏叫囂著,命令她迅速離開雷澈的懷抱。可是,她的身體卻背離了理智。她把頭靠在雷澈的胸膛,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說服自己,她真的沒有別的奢求,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晨曦。”
“嗯?”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這幾年是怎麼過的?”
“我……就那樣過。”還不是和一般人一樣,吃飯-睡覺-工作。
“想我嗎?或者我該說……有想起過我嗎?”
豈止是想起,簡直是每天每時每分每秒都在想。但是,這能說給他聽嗎?“有……想過。”
“這幾年,我一直在法國。一開始,買了間小小的園子,種滿了鈴蘭花。什麼種類的都有,到了花開的季節,整個園子都是鈴蘭花,很美很美。”
“你……”很想很想問他為什麼要跟她分手,可是她沒有勇氣。答案無非是不愛了,厭倦了等等。雖然她一直知道,可是親耳聽到會讓她被打擊的再也抬不起頭來。所以,問題還是壓下了。“原來你離開香港,隻是為了去法國種地?”
雷澈笑了。“可能……我去法國是錯的。”
“為什麼?”路晨曦屏住呼吸,直覺告訴她,他接下來的話會很重要。
但是,雷澈的手機不識時務的響了起來。雷澈歎氣,按下接聽鍵。“我是雷澈……千語,還沒睡嗎?……”
路晨曦的心狠狠的痛著。她還幻想什麼呢?雷澈醉了,想千語了,所以借了她的懷抱,而已!而她,卻從他的醉話裏,幻想了太多太多……
她已經夠失態了,她不想再繼續丟人現眼,於是,起身離開雷澈的懷抱。雷澈另一隻空閑的手握住了路晨曦的手臂,阻止她離開。路晨曦用力甩開,沒有回頭,奔回了房間。
因此,沒看到雷澈惡狠狠的瞪著手機,他幾乎都進入正題了,都是這通電話,害他連一親方澤的機會都沒有。扼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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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航企業’是一家涉及領域比較廣泛的外企公司。今年年初,在股東的多數通過下,‘遠航’承攬了一項超級市場的投資工程,並且把這項資金過億的工程交給了新任CEO雷澈全權負責。
和‘遠航’合作的另一家公司是‘飛揚集團’。據說,‘飛揚集團’的幕後老板其實是黑道大哥。在這個項目裏,‘遠航’負責建設,‘飛揚’負責資金。
工程剛剛開工一個多月,第一筆資金已經到帳。雷澈正在計劃後幾期的建設工程,接到了‘飛揚’總裁胡飛的電話,約他麵談。
“雷總,你好你好。”胡飛熱情的伸手和雷澈相握。
“胡總你好。”雷澈顯得有禮而生疏,他並不想跟這個傳聞中的黑道人物走的太近。更何況,兩家公司合同已經簽好,胡飛又約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想吃什麼盡管點,這家酒店我也有股份。”
“隨意……”
胡飛把菜單交給服務員,豪氣的大手一揮。“盡管上最好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雷澈不動聲色,隻能見招拆招。
胡飛伸手招來一名類似保鏢的人物,接過保鏢手中的紅色絲絨盒。打開,展現在雷澈麵前。“這是一塊上好的翡翠,晶瑩通綠,價值上千萬。你看怎麼樣?”
早就聽說胡飛很愛玉石,但是,送給他做什麼呢?
“很漂亮。”
“送給你,就當是老哥我的一片心意。”
雷澈心裏一驚,他……到底在打什麼算盤?“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胡飛哈哈笑著。“小錢,不用在意,收下收下,就當我認了你這個老弟。”
“胡總,有什麼事情您盡管直說好了。這東西,我真的不要。”
胡飛臉上的笑立刻掛不住了,紅一陣綠一陣。不過聰明的他知道現在發火沒什麼好處,於是隱忍。“好吧。明人不說暗話。我想,你雖然職位高,但是一年下來也不過賺個幾百萬而已吧?而且,公司股份沒你的份吧?”
雷澈沒有說話,靜等他的下文。
“我有個好辦法,可以讓你一把賺到荷包流油。現在你們‘遠航’承攬了超級市場的建設,我有個好路子,買材料至少比現在便宜一半。你報帳的時候還按照原來的價錢報,而我們就采用我買來的材料,剩下的錢五五分帳,怎麼樣?”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胡飛的如意算盤。他想和他合作,兩人中飽私囊,偷工減料,建造出‘豆腐渣工程’。胡飛瘋了,被眼前巨大的利益蒙蔽了理智。但是他雷澈不屑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想你找錯人了。”雷澈站起來想走。
“你不想撈,也別耽誤屬下的發財機會。”
“我不會允許我屬下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超級市場蓋好之後,如果發生意外,會有多少人出事你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