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哥,那就說說你的本職工作吧?”許巍是法醫,走訪、排查、取證這些事情的確是他職責範圍之外的,所以我也無法勉強,隻能轉移話題。
“初步的屍檢報告我已經交給童隊了,我可以負責任的跟你說,本案跟上一起案件相同,雖然死者臉上的景象看起來慘烈可怕,但真正導致死亡的卻是他腹部的傷口。”許巍說著,抬手指了指許巍的腹部,那裏的衣服上有著一片暗紅之色,顯然是幹涸的血跡凝固呈現出來的。
“那他的脾……”
第二個電話是孩子打來的,曾經清晰的說過許峰會以某種方式死亡,更說過會摘走他的脾,雖然我隱隱猜到了結果,但還是需要去證實一下。
畢竟,刑偵容不得半分馬虎,更容不得任何的揣測和臆想,一切都需要完整的事實去構建證據鏈。
“被摘走了。”許巍麵色凝重的回了我一句。
“嘶……”
即便我早已經料到了結局,不過當許巍的話說出來之後,還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還發現了什麼?”
“牙齒。”許巍朝著屍體指了指。
“嘶……”
短短兩個字,又讓我心裏震動了一下:“做過對比和初步的檢測沒有,和從張偉身上取出來的是不是一樣?”
“初步鑒定,是一樣的。”
許巍說著,帶著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屍體,隨後輕輕翻開了沾染血跡的衣服,指著那個拳頭大小的洞說道:“你是痕跡學出身,不妨做個比對。”
痕跡學是廣泛用於考古和偵探等方麵的一門學問,其主要目的在於通過事件發生後的內在或外在的痕跡,表現推論出導致這些痕跡發生的原因或過程。
確切的說,痕跡學是對時間的反向指證,同與時間有關的所有信息有關。從古代痕跡檢驗經驗到近代傳統痕跡學和現代痕跡學,都是刑事、民事以及行政執法的一個主要技術支柱。運用痕跡學的原理和技術,可對有關人體,物體形成的痕跡的同一性及分離痕跡與整體相關性等問題進行鑒定。
發展到今天,痕跡學已經成為一門係統而又龐雜的綜合性學科,痕跡學的分支很多,比如工具痕跡學、槍彈痕跡學等等,這些我都有所涉獵。
無論多麼複雜的案件,無論多麼狡猾的凶手,無論多麼慘烈的現場,痕跡都是無法徹底消除抹滅的。
就拿我們正在審視的這起案件一樣,雖然除卻小腳印以及牙齒之外,凶手沒有在案發現場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但死者身上的致命痕跡是無法抹除的。
痕跡有著精確的劃分,使用了不同的作案工具,那麼也就會留下獨特的痕跡。比如槍痕,比如刀痕,比如傷口的淤痕,又比如許峰身上存在的齒痕和抓痕。
許峰的傷口是向外翻卷的,那些參差不齊的傷口跟張偉身上的如出一轍,以我所掌握的知識和經驗來判定,這兩人的傷口的確是同一嫌疑人造成的。
“許哥,他的臉又是怎回事兒?”站起身,我長吐了一口氣。
“他的臉?”
許巍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快的轉移話題,楞了一下才是說道:“我對他的臉做過簡單的處理和剝離,所得出的結論是臉部和頸部同樣別利器破壞過,然後又被塗抹上了泥巴。”
“因為他的臉上存在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口,所以黃泥很好的嵌入到了裏麵,加上他的頭又是低垂著的,因此雨水無法衝刷到,從而有了完整的保留。”
“徐哥,你所說的利器,指的是什麼?”這才是我最關心的。
“牙齒和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