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和白岩鬆差點打了一架(2 / 3)

白岩鬆還是個“話語霸權”者。他有極高的語言組織能力,是那種能“化腐朽為神奇”的才能,同時,他也是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主持人。

當年,《東方時空》推出了一個主持人“獨口秀”的小版塊《麵對麵》(此《麵對麵》非後來王誌主持的彼《麵對麵》)。每天的節目中,我們主持人要麵對鏡頭,就一個熱點問題發表自己的觀點和評論,時間是三分鍾。當時規定,這三分鍾的詞要當天節目的主持人自己寫。

我因為學習英語的緣故,說話寫作比較“西化”,喜歡用從句、倒裝句,而且寫起文章來前思後想,來回斟酌。一篇三分鍾的千字文,總要花上兩三個鍾頭才能完成。而白岩鬆就比我手快得多,唰唰唰,半個小時搞定。用我們編導的話說,他就是在“噴”。有時候,他幹脆連寫都不寫,拿張小紙片寫幾個要點,直接上電視“噴”了。正是有了那一段的磨煉,現在他一個人麵對鏡頭,“單噴”上個把鍾頭不在話下。

當然,能做到這一點,最主要的是他肚子裏有貨。白岩鬆是個非常勤奮的人,他博覽群書,又善於思考。他當製片人的時候,每周要向手下編導推薦一本書,都是他已經讀過認為有價值的書。他的興趣也很廣泛,音樂、哲學、體育,甚至外語。

前些年,有一天他突然對我說:“哥們兒,我正在學英語。”

我開玩笑說:“怎麼,想搶我的飯碗?”

他嚴肅地回答道:“不是,沒有語言實在不方便,咱現在做新聞已經不分國內國外了,得學點啊。”

至於白岩鬆對體育,特別是足球的熱愛,那簡直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為了踢足球,他至少被踢斷過兩次腿;為了評論中國足球,他甚至酒後上直播,招致觀眾非議,還被領導狠狠地尅了一頓。其實那也是為了工作。

那天晚飯,他奉命代表央視與“神舟飛船”航天中心的團隊聯歡,目的是搞好公關,以便日後央視的直播能夠更加便利。他本想少喝一點,意思一下,因為當天晚上有直播,他還憋了一肚子話,要好好評一下不爭氣的中國足球。不想,當天雙方的氣氛實在是太融洽了,情之所至,蒙古族的豪爽勁兒一上來就擋不住了,多喝了幾杯。其實,當時他自己感覺沒問題,直播時也沒說錯話,隻不過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看出白岩鬆喝酒了。事後,他還是很懊悔的,跟我說:“再不敢了,後怕啊!”

白岩鬆對中國足球有著強烈的情感和強烈的意見,他曾經在節目中,用“十問”尖銳地指出了中國足球屢戰屢敗的問題所在,在其他媒體中一度被“狂轉”。在許多專業足球人士看來,那“十問”可謂針針見血,直指問題本質。

不過,與他對足球的真知灼見不同,他對球賽結果的預測卻很糟糕。記得那還是早年間,白岩鬆約我們幾個《東方時空》的同事朋友,去他家喝酒看世界杯,大家爭相對幾場關鍵比賽進行預測,並下了賭(一頓飯)。事後,我們發現,凡是他猜要獲勝的球隊,幾乎全軍覆沒,而我這個“偽球迷”押中的球隊,反倒全贏了。從那以後,很少見他再預測比賽結果了,也許是害怕自己像球王貝利那樣,真的成了一張足壇“大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