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叫了一聲,沐顏痛著捂著手,十指纖纖,如今卻布滿了血孔,哀怨的瞪了一眼手中染著血跡的雪緞,沐顏挫敗的耷拉著腦袋,為什麼青柔姐縫起來那麼順手,到了她手裏,竟然比練功還困難。
“小姐,你還是別做了吧。”王青柔看著吃痛的捂著手的沐顏不安的開口,再這樣縫下去,衣服沒縫好,她的手指恐怕傷的每一塊好肌膚了。
“不行,我就不信我縫不好衣裳。”氣乎乎的開口,沐顏垂下頭,專注著手上的針線,可惜話音剛落下沒多久,一聲驚呼再一次的傳出口,“青柔姐,好痛。”
“小姐,還是別做了。“又上一滴血滴落在雪緞上,在一旁雪白裏,如同綻放出的紅梅,王青柔看著又低下頭努力的沐顏,無奈的向門外走去,小姐的固執恐怕也隻有風公子才能勸住,可小姐一開始就要瞞著風公子,說是給他一個驚喜。
不知不覺下,夜色漸漸黑了下來,點上蠟燭,沐顏失望的看著手裏的布料,衣服沒成,卻把雪緞快染成血紅色了。
一旁的屋子裏,困山老人放下筷子看向屋子外,疑惑道:“平日裏顏丫頭吃飯比誰跑的都快,今天倒是奇怪了。”
“師傅。”不安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南亦風,王青柔無措的絞著手,“小姐她還在屋子裏。”
“這麼努力?”難道那丫頭還在學淩波微步,困山老人一笑,“從小到大顏丫頭雖然懶散,不過倒有股子拚勁,固執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在房裏做什麼?”南亦風站起身來,那丫頭,一天不看著,不知道又玩什麼鬼點子。
“風公子,小姐她。”隨著南亦風站起身來,王青柔剛一開口,對上南亦風冰冷的麵容,瞬間垂下目光,結巴道:“小姐她。”
淡漠的掃過垂下目光的王青柔,南亦風徑自向外走去,“師傅,我去看看。“
“風公子,等一等。”猶豫一下,忽然鼓起了勇氣,王青柔快速的追了出去,“風公子,可不可以不要去。”
停下步子,看著又一次阻攔自己的王青柔,沉聲問道:“沐顏在房裏做什麼?”
咬著唇,第一次離他這般的近,王青柔深呼吸著,勇敢的迎上南亦風詢問的目光,輕聲道:“小姐在為風公子縫衣服,希望給風公子一個驚喜,所以還請風公子不要去了。”話剛說完,臉刷的一下染上羞怯的紅暈。
“縫衣服?”南亦風搖了搖頭,快速的向沐顏的屋子走去,難怪這幾天都看不到她的身影,可她會縫衣服嗎?
“風公子?”看著不步離開的身影,王青柔再次的輕喊著,可惜轉眼之間,南亦風已然走了很遠。
“青柔,讓亦風去吧,那丫頭也隻有他能勸的住,進來吃飯,菜都涼了。”困山老人笑嗬嗬的開口,看來女大不中留,養了那丫頭這麼多年,也沒見她要為自己縫件衣服。
燭火搖曳著纖瘦的身影,站在窗戶外,南亦風目光動容的看著坐在桌邊神情專注的沐顏,精致的臉龐在此刻消退了一貫的懶散、隨意,卻多了份深情的專注。
啊!一聲低呼,手指再一次的被針尖紮到,吐了吐舌頭,沐顏甩甩頭,繼續著手上的動作,片刻之後。
“我的手!”又是一聲慘痛的叫聲,這一次紮的重,沐顏動作迅速的將手指塞進了嘴裏,不讓血液滴在布料上。
第三次當她紮到手時,南亦風眉頭深深的蹙起,隨即邁開步子走了進去,“沐顏。”
“師哥,你等等。”顧不得手上的傷口,沐顏慌亂的開口,快速的將手中的東西一股腦的塞到了被子裏,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番,這才換上笑容將門拉了開來,一臉的無辜,“師哥。”
“吃飯了。”看著那嘴角殘餘的一點血跡,南亦風冷情的神色裏滑過疼惜,她有心就夠了。
“天都這麼黑了。”探過腦袋,看向門外,才發現月華早已經升上了夜空,在黑暗裏投射出一片皎潔的光芒。
“師哥,我們去吃飯。”收回眼光,沐顏笑眯眯的推著南亦風的身子,可惜手剛一用力,被針紮的傷口立刻痛了起來,瞬間笑容花為哀怨,十指連心,果真如此!
“我看看。“察覺到她一瞬間痛的皺起的麵容,南亦風快速的執起沐顏的雙手,白皙的指尖上,卻是的點點的紅腫,一個個針紮的孔清晰的出現在視線裏。
“怎麼紮成這樣?”濃黑的劍眉緊蹙起,南亦風疼惜的看著手上傷痕累累的小手,心頭暖暖的蕩漾出溫情。
看著南亦風緊繃而起的麵容,沐顏訕笑一聲,快速的抽回手背在身後,催促的開口:“師哥,我們去吃飯了,要不是師傅又要念叨了。”再不走,她真想掉眼淚了,手好痛,這輩子,她隻做一件衣服,以後刀架脖子上,也絕對不要拿起針線。
“傻丫頭。”歎息一聲,修長的手指抹去她嘴角粘上的血跡,南亦風一手握住沐顏的手腕,將她拉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