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齊樂終於走出房門。
推開廂房的鏤花木門,齊樂頓時呆住了,這不是山頂的那座神秘的大宅子麼?
自己居然有是住在這裏!
實在不可思議!
“咦咦咦,你怎麼跑出來了?”一個清脆的黃鶯聲兒傳來。
齊樂回頭,原來是這兩日時常給給自己送吃食的丫鬟妹妹。
齊樂連忙向丫鬟妹妹問好。
小丫鬟七八歲模樣,生得伶俐乖巧,一見齊樂不倫不類行禮,頓時抿嘴笑了起來。
“得了,小姐有吩咐,既然你起來了,就隨我去見見小姐吧。”小丫鬟說完,便帶著齊樂穿梭在宅子中。
三繞兩繞,齊樂來到一間巨大的花廳前。
花廳裏,一個頭裹白紗包的年輕人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磕著瓜子。
齊樂目力好,一眼瞅去,心中驚訝,這人不正是那天被鮑二工頭一鞭子抽飛的小哥麼?
張卿堯正百無聊賴磕著瓜子,三日前的受傷已經得到了鬼吾先生的救治,幸好沒有落下毛病,隻需要靜養即可。
齊樂看到張卿堯的時候,張大少爺也看到了花廳前目光呆滯的齊樂。
張大少放下手中的瓜子,伸手一招:“齊樂是吧?進來說話。”
齊樂聞聲,收起呆滯的神情,伸出一隻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怯生生問道:“您是在叫我?”
張大少給逗樂了,開口道:“這裏還有旁人麼,不必拘謹,進來說話。”
齊樂這才抬腳跨過高欄,步入花廳。
“坐吧,隨便坐。”張大少說道。
齊樂不言,聽話的坐下。
“聽妹妹講,你救了她?”張大少開口問道。
“嗯?你妹?”齊樂一呆,想不起自己救過什麼姑娘。
“你這小子,呆呆傻傻,不會是被鮑宗那惡奴打壞了頭吧。”張大少調侃。
這時候,張小小從後宅裏走了出來。
今日張小小著女兒妝,曼裙褻帶,羅襪生塵,款款走來,頭頂一支金步搖閃爍其彩。小小本來容貌絕色,略一打扮,當真美麗不可方物。
齊樂癡癡然看著,竟然真的呆了!
“你……是你?”
齊樂終於反應過來,這女孩兒不是那個差點被鮑二工頭抓住的那位公子哥麼?
怎麼會是一個女孩?
還是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孩兒?
張小小落座,抿嘴一笑:“前一日謝謝你抱住那個壞蛋的腳,不然我就真要倒黴了。”
齊樂不知如何回答,口中癡癡說道:“不謝不謝,是我應該的。”
張小小拉家常一般和齊樂聊了一會兒,齊樂但凡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聊到的很多東西,以齊樂的知識水平壓根就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支支吾吾,答非所問。
其實呢,齊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自己的一雙眼睛********所有注意力,都飛到了張小小那裏去了。
山野出生的齊樂不知規矩,但張家上層家族,家教頗為嚴格,小小一介女兒身,不能隨便拋頭露麵。
半盞茶的時間,張小小作答謝意,就起身回後宅去了。
當張小小離開之後,張卿堯便收起笑意,冷然看著齊樂,開口說道:“齊樂,雖然你救了我妹妹,但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必須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剛才看我妹妹的眼神,我告訴你,換一個旁人,我不介意挖下他的眼珠子,哼!”
齊樂一聽這話,心中不禁寂然,是了,這樣仙子一般的姑娘,自己一介賤民,是不可以有非分之想的。
見齊樂寂寥神情,張卿堯才開口繼續說道:“沉柯島是我張家的祖業,你齊樂是沉柯島的島民,換句話說,你就是我們張家的奴隸。我張家向來是功過分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張卿堯聲色俱厲:“鮑宗目無尊主,膽敢犯上,情節嚴重,罪不可赦,我已經命人將其梟首分屍。他有過,必罰!而你,齊樂,你阻止鮑宗行凶,保住了我妹妹的名節,是一大功績,說吧,你想要什麼,但凡不過分的,我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