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采踏進病房時,祈書凡已經醒了,正半靠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聽醫生說著什麼,鬱采忍了一路的淚水終於嘩嘩落了下來。
祈書凡看著站在門口無聲落淚的鬱采顯然有點懵,半晌才不敢置信的叫了聲小采。
那邊任繪已經聽完了醫生的囑咐,笑著拉鬱采進了門,“別哭了,一個小手術,用不了一個月就能好全”。
鬱采點頭,淚水卻湧的更急,祈書凡牽著她的手靠近自己,低聲開口,“小采,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鬱采越發覺得悲從中來,抱著他的胳膊,哭的暢快淋漓,祈書凡示意任繪出去,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柔聲哄著。
終於,鬱采慢慢止住淚水,肩膀卻仍是不停聳動,祈書凡憐惜的擦幹她臉上的淚痕,“好了,去洗洗臉”。
鬱采聞言欲站起來,不想祈書凡忽地拉著她靠近自己,右手憐惜無比撫過她的雙眸,低低歎了口氣。
一瞬間,鬱采本已止住的淚水再度湧了出來,祈書凡鬱悶了,哭笑不得的幫她擦淚,“好了,別哭了”。
鬱采哽咽著點點頭,轉身去了洗手間,再出來時,臉上已經沒了淚跡,眼睛卻紅腫著,垂頭在他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真的,真的不嚴重?”
祈書凡伸手去摸她的頭發,鬱采僵了僵,到底沒躲開。
“本來就沒事,我們小采一來說不定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鬱采勉強忍著酸澀,“那您考不考慮付我一點醫藥費?”
祈書凡笑了,“小采,我很高興”。
鬱采心中酸楚更甚,勉力擠出一個笑容,抱著他的胳膊蹭了蹭自己的臉,伏了上去,“親愛的表叔,我卻沒您那麼高興”。
祈書凡低低一歎,目光如水看向靜靜伏在床頭的少女……
一場傷心,一場大哭顯然很耗費心神,鬱采本是閉目養神,不想竟真的睡著了,再醒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抬頭怔怔看向麵色柔和的祈書凡,祈書凡揉揉她的頭發,“去開門”。
鬱采回過神來,起身去開門,門外是任繪,後麵還跟著一個護士。
那個護士檢查了一番,給祈書凡打上點滴,“可以吃一點流質的東西,但不能多”。
任繪送走護士,打電話叫了外賣,那邊鬱采也從洗手間出來了,換上祈書凡熟悉無比也喜愛無比的嘻嘻笑臉,“任繪姐,有什麼要注意的跟我說說”。
“小采,這個你不用費心,我來做就好”。
“哎哎,任繪姐,我親愛的表叔幾百年住一回院,您總要給我一個展現孝心的機會吧?”
任繪無奈,隻好將醫生說的複述了一遍,鬱采拿出紙筆認真記著,碰到不懂的虛心求教,等兩人說完了,祈書凡開口,“任繪,你先回去,這裏有小采就行”。
任繪又囑咐幾句,告辭走了,鬱采服侍著祈書凡吃了點稀粥,這才端起一碗雞絲粥吃了起來,由於一大早的能量消耗過大,吃的竟頗為香甜。
祈書凡看著不自覺露出一個笑容,“很好吃?”
鬱采認真點頭,“特別是想到某些人想吃卻吃不了時,就更好吃了”。
祈書凡嘴角笑容加深,他多久沒有聽到她沒大沒小的打趣了?
“要在醫院住幾天?”
“醫生說再觀察觀察,對了,一會可能有人要過來探望”。
“嗯”。
“今天不用上班?”
“糟了,差點忘了,”鬱采說著趕緊拿出手機,八點四十五,不算晚,撥通了石成玉的電話,說有事請假,石成玉很是爽快的答應了,鬱采又打個電話給徐立新,交待了幾句,這才放下手機。
祈書凡打趣道,“小采現在也是忙人了”。
“沒辦法啊,都是為了未來啊,對了,你這次怎麼又搞得這麼嚴重?喝了多少酒?”
祈書凡咳了咳,“也沒多少,最近比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