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大多數人走在易放棄的路上(1)(1 / 3)

“當我獨自默默地俯視樹林的時候,我自己也變成了挺拔的樹。當我心無所思,以空曠之心麵對大自然的時候,我隻會感到滿足,而絕不會無聊。”

——法頂禪師

懷著一顆質樸純真之心

做一個孤獨的散步者。

——黑格爾

沒有氧氣,生命有何用?

我們活在一座叫物質的監獄裏。自囚式的生活讓我們終日遊曆在布滿文明、秩序、科技與欲望的城市,或許很久都沒有看到過蔚藍的天空與大顆的星星,對自然的理解也來源於私家花園裏那幾株小草、幾座用水泥堆砌而成的假山。

萬物在時間之中延續,人類不能脫離大自然而生存。我,一個虔誠熱愛山川大地的人,卻已經很久沒有早起去踏入森林、步入空氣純淨地帶了,淪為了一個徹底的懶惰者和躲在城市溫室中的寄居者。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所有的夢想都不是在床上完成的,並且沒有一個成功者是習慣晚起的。比如李嘉誠,無論他頭天忙到幾點睡覺,次日總是清晨5:59起床;還有無數的禪修大師,一生都堅持淩晨四點前起床誦經;就連一隻小小的生物體鳥兒,也知道早起才有蟲子吃……離開小小的被窩,逃進廣闊的田園大地和最清新的氧氣裏,才是真正深藏溫暖的大床。所以,我再也不想做一個躲在被窩裏浪費生命的愚蠢者,被窩是青春的墳墓。甚至開始後悔起自己青春期的懶散,以至於接近而立,許多事情還飄浮不定。

從此,我的鬧鍾被固定調到了早上七點。而常常,在鬧鍾還未響起時,身體就先起來叫醒了鬧鍾。特別是夏天,經常六點不到就起床,在運河邊聽歌或冥想一小時。

然後沿著河邊小道一路步行到出版社大樓。那是白天在城市中很難找到的清靜時刻,也是一個循回自然律動的時刻。身體在這樣的時刻伸張、緊縮、俯衝、觀望。慢慢的,我發現,早起不但可以參與那閃耀的光芒從東方升起,還能讓自己的頭腦變得異常清晰明亮。

杭州的秋天總是那麼讓人舒爽,到處都是鮮花般的少女和漫遊著的旅行者。

走在南山路和北山路這兩條因梧桐樹的茂密生長而自然搭建起的隧道公路上,人們不再需要所謂的文化背景、曆史故事、信仰底蘊等意識形態上的灌溉洗腦,僅僅因為這裏的山和水、樹和落葉、人和陽光,就能輕易愛上這座城市。

也正是在這座山水田園的城市裏,有一個被世人所熟知的淡水湖泊。而圍繞著這個湖泊的周遭山脈,一時也成為眾多城市青年或戶外愛好者們踏青、棲息、探索的對象,那就是西湖群山。

西湖群山的山勢起伏不大,大部分由海拔400米以內的山峰組成。北起老和山,南抵錢塘江,東至吳山,西麓延伸至大清穀外由環城高速分隔。眾山巒層層環繞,呈倒U字形將整個西湖包圍,與杭州主城區隔湖相望。

群山環抱中的湖水寧靜而致遠,上麵漂浮著無數古老而久遠的關於信仰的故事。西湖群山是整個西湖文化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擁有豐富的人文傳承、獨特的地理景觀、影響深遠的佛教信仰,以及介於精神和物質之間的茶道……西湖群山,有無數條進山的環形路線,也有為中途放棄者布置的無數條撤退之路。一切量力而行。

剛好上海某戶外網站舉辦了一次“西湖環山50KM”的徒步活動,當天從上海奔赴過來上百人的徒步隊伍。他們跳出城市和物質文明,集體用這樣的形式去親近大自然,體味孤寂的山林,尋找氧氣生活和簡樸向往。

我雖然沒有報名參加該網站的活動,但在其中一名熱衷戶外的上海驢友建議下,決定借鑒網站設計的路線,自組了一個8人小分隊。

名義上我們是一起前行,但在實際徒步的過程中,卻始終無法真正地同路,一直各自獨行。除了都擁有同一個起點和相同的終點外,隻能偶爾在某一個據點交錯一下。這似乎印證著我們的人生軌跡——都是從生奔赴到死,至於中間的路,每個人千差萬別,各有所姿。

那天,我像個禪修者一樣做了次真正早起的人。淩晨4:30起床,背著簡單的背包、幹糧、單反相機,以及與聽音樂相關的設備,準備向森林出發。

所有隊友約好直接到古蕩綠色廣場集合,然後從老和山開始進山。其中那個上海驢友他們一行四人住在青芝塢的青年旅館,直接步行到綠色廣場。我先從家裏開車到黃龍體育中心,去一家很隱蔽的“禾下陶社”和一個攝影師朋友會合。可是等我到達黃龍時,攝影師朋友還沒起床。於是在我的催促下,她磨磨蹭蹭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終於出門。我甚至從心底都做好了她會放棄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