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上遠遠地來了一隊黑衣甲兵,幹戈如林、步伐森嚴,一股肅殺之氣直衝雲霄,讓人一看就知是天下有數的強兵。隊列兩行,中間護著一輛華貴的馬車,馬車顛簸著,緩緩駛來。
掀開車簾,姬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甜甜地透徹心脾。
心中不由地感歎戰國時代的空氣就是比自己曾經生活過得時代要好得多,可是沒了工業時代的繁華與喧囂,姬職剛開始還是有些不太適應。可那又能怎樣呢,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代後,還是個燕國的質子,盡管自己嚐試過很多荒唐的方法,也依舊無法改變。既來之則安之,逝去的已經無法改變,不管願不願意,一切隻能向前看。畢竟生活還要繼續,隻有活著一切才有可能。
有時姬職感歎人之善變,大概就如那個時代的科學家們所說,人的新陳代謝使得每三年就會將身體的細胞給換個變,所以你不要埋怨他們,因為時間改變了一切,你要是跟不上,還停留在過去,那隻能是個悲劇的結局。
望著路兩旁護送自己回國的秦國精兵,姬職心中十分羨慕,心道如果燕國也有這樣的士卒,怎麼還會怕齊國,隻是燕國有名的積弱。也幸虧自己的母後是秦惠王的女兒,自己也就是了秦王的外甥,這才有這些精兵作依仗,又以秦國為後盾,回到國內才能有足夠的話語權。
想到這兒,姬職拍了拍向此刻禦車的家臣郭隗的後背,問道:“郭隗啊,現在咱們到哪兒了?”
這個時代的車況可不太好,所謂的道:也就相當於現代的公路,坑坑窪窪。郭隗一邊小心地駕著車,一邊還要施禮對答:“公子,現在國都離薊城尚有百裏,日落前可到。”
說完,又打量一下左右,細聲提醒道:“公子,注意禮節啊!”
姬職撇了撇嘴,頗為無奈,自己這個家臣別的都好,就是太講究禮儀了。一動一靜,都要合乎禮,雖說禮多人不怪,可這禮也太多了吧!
郭隗似乎看出了姬職的心思,正準備將這個問題深入的討論下去。
姬職趕緊跪身答禮,爽快地認錯:“隗,你說得對,貴族就應該有貴族的禮儀,國家方能有序,到了國都你還要多多提醒。”
至於姬職心中是不是也這麼認為,也隻有自己知道。
不僅姬職無奈,郭隗也是很無奈,別看公子職認錯爽快,可就是死性不改,還美其名曰:天性自然。
公元前312年,周赧王三年。
這一年春天,秦楚兩國在今天的漢中進行了一場大規模的戰役,戰役的結果自然是秦軍獲得了徹底的勝利,楚軍被斬首八萬級。楚軍主將和大小官員七十多人被俘。漢中地區原屬楚國,戰役結束後被秦軍占領並入秦國。
楚王不甘心,幾個月後征發全國的軍隊再次進攻秦國,這次的戰場在秦國境內的藍田。主場作戰的秦軍自然又是大獲全勝。韓國和魏國看到楚國兵敗,玩了一個牆倒眾人推,從背後又襲取了楚國鄧等地。楚國陷入了完全的被動,隻有撤退並且割讓兩個城給秦國作為求和。
燕國平定了內亂,迎來的新的國君燕昭王。
燕昭王即位初,收甲兵三萬以為宮衛,又以近臣郭隗執掌宮衛大權,國人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