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野狼凶猛,劉村再起槍炮聲
暖暖的太陽緩緩地爬上山頭,村前的小河優雅澄澈,雖然不到春天,各種知名不知名的植物早已悄然冒出個頭。
劉村靠近江畔,正處江南江北分界線,雖不如江南那般旖旎,卻也不似北國那般粗曠,出落的姑娘皆是豪爽中帶著嬌羞,大方外帶了點任性。
強烈要求參加自衛隊的姑娘們擔負起了洗衣做飯、縫補撿拾的雜活,大學生隊長杜飛自有解釋:這也叫革命分工各有不同,他把大學期間從進步同學那裏聽來的看到的全部現炒現賣,儼然成了個理論豐富的革命家。
百餘幸存戰士已然成了村民眼中的英雄,剛剛長出個人樣的大學生也早就成了年輕村女們熱議的對象,此刻河邊不時傳來陣陣歡暢的笑聲,村女們不知又撿到了個什麼開心的話題。
一直低頭搓衣的蘭子知道,這些饒舌的姐妹又在說她了。
蘭子原本就是村民關注的焦點。在村民眼裏,蘭子自小便是個典型美人胚子,她其實更接近江南美女的那種恬雅而不象北國美女的那種誇張。蘭子的祖父據說是前清的狀元,雖然家道中落的她還是接受了大量的三從四德、男女授首不親的儒家教育,儼然成了村裏罕見的才女和淑女……蘭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自然也該是個知識分子式。
自從傷愈後,杜飛那冷峻而英俊的麵容常常縈繞在蘭子的身旁,驅之不去,想著自己赤.裸倒在杜飛懷裏的那一刻,蘭子常會心驚肉跳,她恨小鬼子,可那一次,她甚至也感激小鬼子給了她一個如此接近杜飛的機會,她不明白,當時她怎麼沒了一絲恐懼一絲羞恥,反而莫名其妙地在那種絕境中生出一絲甜蜜來。
“蘭子,可要好好把握哦,劉村仰慕杜大隊長的姑娘並非你蘭子一人啊!”臨近蘭子一側的阿秀逗弄著、嬉笑著,她好像生怕蘭子窘得不夠,越發大聲起來:
“你還別說,這十裏八鄉的,要找出個比蘭子還水靈的姑娘,那可著實費番勁呢!”
“你們操什麼心啊,蘭子也並非不上緊,天天大隊長前大隊長後的,叫得多親熱啊!”另一女子接口,眾人開心笑了起來。
接著那女子就模仿蘭子口音學了起來,“大隊長,看你,衣服又髒了,說了要你注意點兒……拖下來給我洗吧!”那人嘲弄中帶著尖刻的嗓音,早把蘭子聽得火起,將一桶的衣服往旁一推,那洗衣服用的槌子就扔了過來。
眾婦女發了一會楞,全都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學蘭子的女人叫瓊姑,鬼子未到之前,原本是戶大戶人家的偏房,鬼子一到,大戶人家同樣遭到滅頂之災,除她躲進夾層幸免一死外,數十口的一個大戶幾乎沒剩一個活口。自那一天起,她也知道了什麼叫鬼子,恁是從一個嬌滴滴的貴婦變成了一個自力更生的村姑;她發了誓,隻要是打鬼子的差使,她都願幹,隻要是打鬼子的男人,她都願跟……自從抗日大隊進駐劉村後,這個英俊冷酷,青澀中帶著朝氣的大學生,常能讓她浮想聯翩,憑心而論,她倆的年紀都差不多,隻是憑著做人小妾這一條,她似乎永遠不可能和這個大學生大隊長發生任何關係,攻擊蘭子,當然成了她唯一的痛快。
“你幹什麼,還打人嗎!”瓊姑抹幹兩手的水分,也站那和蘭子怒目而視,蘭子毫不示弱,直直地從河水中淌了過來……兩人你撕我扯毫不相讓,頓時衣衫盡濕……大驚失色的村女們上前勸架,反被牽扯,一時所有的人盡被牽扯進來,都是衣服濕透在那喘著粗氣,小河成了嬉戲場,村女們互相戲水逗弄起來,反忘了一旁鬥得正歡的兩人。
正所謂樂極生悲,平靜了一個多月的村女們哪知道危險的臨近。
劉村西北是片密林,村女們洗衣服的小溪,彎彎曲曲繞山而過,鬼子入境的那陣子,無處可逃的村民們攜家帶小就往山裏麵跑,因為山高林密,倒成了躲避鬼子的天然場所,自打抗日大隊入駐以後,山上的鄉親紛紛下山,山裏又成了人跡罕至之地了。
嬉鬧中的村女們突然聽到了山上樹木被裁時的稀裏嘩啦的一片響聲,以為當日為避鬼子而躲在山中的村民又有回來,一個個尖著嗓子:“喂,不許到這邊來,女人們在洗澡!”
“再過來可就不客氣了!”阿秀搶先到得岸邊,抽出了桶中的一支20晌駁殼槍,作為一個女遊擊隊員,雖是洗衣服,她也是槍不離身。
“嗖!”地一聲,手槍尚未持穩,一把奇形怪狀的飛刀將他持槍的手齊腕切斷。河中激起一片驚呼,眾村女不要命地往河岸跑,阿秀忍痛彎下腰,另一隻手待去撿拾岸邊的槍支。
“喲西,花姑娘!”突然一個形似野人的人向她奔了過來,此人胡子拉茬,衣衫盡破,除了臉上一臉貌似青苔的東西外,全身還發出一種難聞的異臭,隻是那人身上那身鬼子裝異常鮮明,阿秀咬牙切齒地撲了上去。
豈料那人不躲不避,笑嘻嘻地反而迎身而上。
“哢嚓!”阿秀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慘痛,一隻手竟被那人齊齊拗斷,絕望之下張口就咬,那鬼子卻隻是哈哈大笑……眼看阿秀口中早已是血跡模糊,那鬼子不管不顧撕扯她身上的衣服,竟沒有絲毫的疼痛感……
此刻林中相繼跳出數十名野人一般的鬼子,各自撲向河中的村女,村女們衣衫盡濕露出身上迷人曲線,這更刺激了這批野獸般的小鬼子,他們三下兩下便除盡村女們身上的衣衫,一個個如豺狼般狂撲過去。
這些鬼子比之尋常鬼子似乎更為可怕,打在身上沒反應,咬到他們不吭聲,隻顧一個勁地剝著村女們的衣服,激烈的反抗之後,村女們絕望了,甚至連大聲呼救的力氣都沒了,一個個神情呆滯,任由這些粗暴如野人的小鬼子發瀉著獸行。
阿秀身上的小鬼子突然狼嚎一聲,他似乎喜歡那種強烈的血腥味,一隻手移至阿秀胸腹部,猛地插入她的胸際……阿秀感到一陣慘烈的劇痛全身隨即失去知覺,此刻她美麗的胸際被小鬼子魔鬼一般的手強行插入,那鬼子從這個部位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竟然就此啃了起來——赫然正是阿秀不屈跳動的活心髒。
另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更慘,鬼子在將她糟蹋後以掌代刀,在她腹部一劃,一個尚未成形的生命到了小鬼子手裏,被捏成了一灘血水,小鬼子看著血跡模糊的手哈哈大笑。
蘭子和瓊姑也被小鬼子騎在身上,一樁樁慘絕人圜的悲劇就在她們的眼前上演。
這兩個女人也如其他村女一樣手不能動腳不能移。在這些小鬼子的前麵她們太過脆弱,雖然內心猶如翻江倒海般地仇恨,她們卻是無能為力。
不遠處突然傳來數聲驚叫,終於又有人過來了。
蓬頭垢麵的小鬼子一個個如彈簧般跳了起來,眼裏盡是凶光,“八噶,花姑娘的大大的有!”朝新發現的另外一批人追去。
“救命!”幾十米外上十名村姑模樣的人尖叫著邊跑邊喊。
“噗、噗”數響過後,跑在後麵的兩人被飛刀先後奪命,前麵的尚在繼續奔跑。
“八嘎呀魯!”一個貌似鬼子頭目的人一聲令下,眾鬼子如鬼魅般地朝前飛奔。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數女子眼看掙脫不開,突然操日本話尖聲哭叫起來。
“八嘎,你們——日本女人?”
“我們……支.那..人抓來的!”其中一女人大哭之後貌似驚恐地後退:“別過來,別過來……你們比支.那..人還壞!”
“八嘎,該死,你不是日本女人!”女人的話刺激這鬼子,但見那鬼子舉起大刀,一把將這個女人劈成兩半。
“救命啊!”其餘的女人都嚇得魂飛魄散瘋狂飛奔,朝著村子沒命地跑。
河岸邊,趴在瓊姑身上的小鬼子終於將掐住她咽喉的手放了開來,奄奄一息的瓊姑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量,趁小鬼子得意之刻突然翻身撲去,拚命抱住了他的手張口就咬,倉促之下的小鬼子另一隻手拔出匕首朝她背部刺了下去,受痛的同時,瓊姑死死地咬住了小鬼子的手指,鬼子一鬆動,瓊姑乘勢奪下了他身上的一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