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洗白白,變美人。”我拿著皂角就著水搓出泡泡,就往柳枝的臉上的糊。
“啊,這種東西貴得很啊。”柳枝大叫,我暗道剛才都給你洗了背和胳膊了,這時候又來叫。
我搓著柳枝的臉,很黑很黑的黑水啊。柳枝鑽到筒裏洗了臉,剛出來,馮姨就拿著布子讓柳枝出來。
“哎,拿著點糕點,你趕快和柳枝吃點,吃完再洗一遍。人剛來,你就按進了這屋裏的大盆。”
馮姨說時皺著眉,我嘿嘿的隻管傻笑,柳枝圍著布,有些笑得尷尬。
“柳枝,快吃點糕點。別一會兒洗的洗的暈過去。”我拿起一塊兒糕點,入口即化。看著眼前終於能看出個樣子來的柳枝,發覺這姑娘可真好看,就像個天仙似的。
“柳枝,你若叫了柳無心,不知道到時有多少人為你失了心啊。”我咬著綠豆糕,暈暈乎乎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易小姐,謝謝您賜名。”柳枝嬌笑著俯身曲腿一拜。
“真是個玉做的人。”馮姨也笑嗬嗬的受著這一拜。
“柳枝,你笑得真好看。”我傻嗬嗬,看著柳枝。
“不是改了叫柳無心嗎?”柳枝走到桌邊,大搖大擺的坐下,也不管此時春光無限。柳枝拿起糕點就一口。
那時,我看著她那尖尖的上嘴唇,粉嫩嫩的像桃花瓣一樣美好。逐拿起杯子,遞過一杯菊花茶。
後來,柳無心就隻喝菊花茶。每次我出門,如果遇到花糕也一並給她捎回去。現在想來,我的喜好也忒不女子,就好比現在喝著玫瑰汾,吃著醬牛肉。
街上人影紛紛,這江南水榭繁花盛開月如勾。街上賣花糕的小販大聲的吆喝著。世界上有多少美好的日子,就這樣的一晃而過。結果到頭來,美好的都是別人,因為體現出這來的都是自己的悲哀。
我一口一口的吃著牛肉,估計我是這酒家極為不喜的。什麼山珍海味也沒有點,就是這酒還有些價,其他的都和白菜一樣。下午的那壺鐵觀音也是江南盛產,不值錢。哎,我一口將酒飲盡。
人道是,多情總被無情苦。我理了理衣袖,站起身離開,拿著自己的扇子慢慢往外走,想著那樓下的花糕,吃的孩子可真多。一聞就知道是桂花和玫瑰,女孩子最愛吃的。可偏偏有人愛吃茉莉愛吃薰衣草。
我轉到樓下,找著櫃台邊的掌櫃。
“掌櫃,我剛才訂的船房可有安排好?”我輕搖扇子,自己到覺得風流瀟灑。
“這位客官,您要的是哪等房?這湖船大,但也都是有窗的。”掌櫃的笑的溫潤。但讓我有些不知所謂,這小二客氣,到這掌櫃盡然也客氣。
“我就要……”我抬頭,順著掌櫃手指的方向,那個大大的價目表:
天一房地樞房
而後就是用屬相和花名命名的。想來,我現在估計也住不起天地房,不如就選個中等的屬相。
“掌櫃,就在中等房中找一間可好?”我掏出些碎銀,當是底錢。
“客官,這些銀子可不夠啊。樓上的錢也要先結。”掌櫃瞟了一眼銀子,又低頭翻了價目表,遞給我。
我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五十兩的,遞過去。又把碎銀收起來,看了掌櫃一眼,發覺人家根本沒有皺眉,所以也算心安。想到以前,出門不打賞個小二掌櫃,都覺得會抬不起頭的。
當然,那時自己也沒有打賞過,除了一個人,一個伶人。傾國傾城的伶人,當時可真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啊。那顧盼生姿的一眼,我整整美了一個月。
“客官,客官。”又是小二哥,掌櫃的已經抽走手裏的價目表。
“哦,小哥。咱們往哪裏去?”是啊,咱們往哪裏去?我看著小二哥又有點眼疼。
“客官,你快點。這邊走。”小二哥騰的轉身,就往裏堂走。我舉著扇子,暗自發笑。
迎麵而來的花香是所料不及的,入目的大花園,真可謂工程浩大。大船泊在岸邊架起的木橋旁。這大花園和腳下鵝卵石鋪成的道路,七拐八拐也算走了出去,回頭一看,盡然是八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