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諾猛地打了個寒顫,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把鼻子一捏就猛地沉進了水裏。
慕容子墨也沒料到一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幅旖旎場景,回想起剛剛,她一襲濕發坐在雲遮霧繞的澡盆裏的場景還是頗為耐看的,那背上的肌膚光潔白皙,襯得披在身後的一襲長發更加黑沉如墨,這下她慌不擇路一頭紮進了水裏,本來準備退出房間的慕容子墨眼裏戲謔一閃,踱著步子走到了桑榆旁邊。
水麵上黑絲紛紛擾擾,隻能看到長發,不過慕容子墨不看也知道此刻水下的她肯定是憋紅了一張臉,急的手足無措,眸子裏就透了點點笑意出來。
慕容子墨在上麵看的悠閑,安以諾沉在水裏可是憋得要命,隻感覺到那個清瘦的身影走到了澡盆邊上,就站住不動了,安以諾在水裏瞪大了眼,心裏把睿王爺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明擺著這睿王爺沒有要走的意思,安以諾再也憋不住了,從水裏衝了個腦袋出來,抹了一把臉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
慕容子墨眼裏的笑意更濃了。
剛剛剪出來的劉海濕淋淋貼在腦門上,在水裏憋了太久,臉上一片潮紅,睫毛上還掛著點點水珠,眼睛看起來比平時更加水潤,整個人都在蒸騰的熱氣裏柔和不少。
慕容子墨點點頭,以前隻覺得厭煩,這麼細看下來,這丫頭的眉眼似乎還帶著那麼一點風情,果然是澡盆裏的女人最好看。隻是再多看一眼,慕容子墨就發現了不對勁。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安以諾怎麼就敢這麼輕易剪了呢?還是在嫁過來的第一天,這傳出去不是明擺著讓自己難堪嗎?
安以諾沒空理會他心情的千變萬化,喘順了氣就縮回了水裏,留了個鼻子眼睛在外麵,戒備的盯著慕容子墨。
慕容子墨一看她的眼神,怒氣值又噌噌的往上漲,怎麼說他也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了,她就準備這樣一輩子戒備下去?
兩人對視良久,桑榆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安以諾到底是沒有慕容子墨的瞪眼功夫深厚,她堅持了一會兒,實在扛不住了,眼睛瞪得酸疼,於是她伸出一根小手指指了指門外,言簡意賅道:“出去。”
慕容子墨眯起了眼,還沒人敢這樣命令過他,這一聲讓他十分不爽,還沒說話,安以諾又補上一句:“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麼?”
慕容子墨冷哼一聲,伸手捏住安以諾的下巴,惡狠狠道:“本王與你現在是夫妻,又何來授受不親一說?”
下巴被捏的生疼,安以諾左右擺了兩下頭沒掙開,反倒被捏的更緊了,這水純淨的很,雙手隻顧著在水下護著胸,沒辦法騰出手來保衛下巴,就隻能任由他捏著,苦憋憋的擠出一句:“王、八、蛋。”
慕容子墨麵色一凜,狠狠甩開了安以諾,力道大得她的頭直接撞進了水裏,撲了一臉水花。
然後他往門口走了兩步頓住,又丟下一句:“本王隻是來告訴你,今日要隨本王進宮去拜見皇兄,可別誤了時辰。”
往外走了兩步,迎麵碰上了一位柔柔弱弱的美人瀅心,眉頭一皺。
瀅心盈盈屈身,開口如黃鸝般婉轉:“妾身來給王妃請安。”
慕容子墨明顯是比較寵愛她,一把將她拉起來,冷哼了一聲,道:“王妃未必懂得那些規矩,她見到本王都不曾行禮,你又有著身孕,依本王看,你以後就不用來了,安安心心呆在自己院子裏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