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從四肢開始竄起的駭然,鋪天蓋地而來,在慕容乾正心裏網成一張大網,讓他連喘氣都覺得那麼的困難。原來,她就就算計好的,一成親,她就離開。原來,她從沒想過留在他的身邊,昨晚的一切,所謂的幸福,都隻是一場夢,一夢。
可是明明昨晚的一切,是那麼的清楚。
她含淚的眼眸的,她嬌喘的喘息,她在他身下求饒的嗓音,那種讓他欲醉不能的銷魂。明明一切都是真的,可為什麼,為什麼?
忽爾見,慕容乾正眸底掠過一抹冰冷的凶狠,
“薑琉璃,你當真是沒心的麼,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為什麼?連一個證明的機會都不給我。”
許是慕容乾正此刻的神情太過駭人,半喜半歡姐妹都僵直在原地,不敢回話。忽然間,半喜眸光一閃,看到梳妝台上放著的信箋。不由喜從中來,
“主子,也許姑娘是有什麼事情要辦,你看下那裏,好像是姑娘留下的信件。”聽的半喜這麼一說,慕容乾正也是眸中一亮,忙忙奔到梳妝台前,拿起薑琉璃留下的信箋,匆匆一打開。清麗雋秀的小楷,每一個字,每一句,都刺痛著慕容乾正的眼眸。
半喜半歡兩姐妹,眼看著慕容乾正本就陰沉的眉眼,一點一滴繼續變的陰沉下來。不敢動手去搶慕容乾正手中的信箋,隻能抬著頭,小心翼翼的問著慕容乾正,
“主子,姑娘她說什麼?”
好似漏了氣的皮球般,慕容乾正頹廢的坐到地上,
“她走了,再也不回來。”
“什麼?”半喜跟半歡臉上路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不再理會半喜跟半歡,慕容乾正突然發了瘋般,把兩人趕出門外。
抱著薑琉璃留下的信箋,淚流滿麵。
隻見的俊秀的小楷上寫著,薑琉璃離開的決心。她說,阿正,我很謝謝你這些日子來的愛護與疼惜。你的愛戀,今生今世,我怕是無法回應了。我從不懷疑你愛我,但是,我卻是那麼的清楚,你們之間,隔的豈止是千山萬水。我們在一起,不會有幸福的。我是那麼自以為是的人,而你是那麼的尊貴,我要的,你給不了。所以,阿正,今生今世,我們的緣分就到此為止吧。不要傷心,不要難過,隻要愛過就不後悔。忘了我,然後,當一個好皇帝。琉璃字。
好一句今生今世,緣分到此為止。這句話,就好像是一把刺刀,紮在慕容乾正的心裏,紮的他鮮血淋漓。說好的一起白頭偕老,說好永遠在一起的,難道在她心裏,他慕容乾正就是這麼容易屈服的人。為什麼,她始終不願意去相信他呢。
他說過,此生此世,隻娶她一個。他能夠做到的。
可是,慕容乾正又哪裏知道,薑琉璃一半的離開是因為自己。一半,更是為了慕容乾正。他身為國君,又怎能把自己的一切心思都放在兒女私情身上,他要顧慮,又豈能是她薑琉璃一個。
她不願委屈了自己,也不願意耽誤了慕容乾正。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她離開。隻要她離開了,慕容乾正就會死心。
但薑琉璃又哪裏知道,她於慕容乾正而言。又怎麼會隻是一個紅粉知己那麼簡單,這些日子來,薑琉璃丟慕容乾正來說,早已是一番執念。
於是,便見的慕容乾正臉上蒙上一片陰沉。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徑直的去了邊城的城主府,用太子的威嚴,壓迫邊城城主封鎖整個邊城,尋找薑琉璃的蹤跡。一時之間,整個邊城全城戒嚴,不管是前往還是路過,都要經過嚴厲的盤查,特別是女子。
隻要經過,都要被士兵裏裏外外的檢查一邊。滿城都是薑琉璃的畫像。
慕容乾正還想到,薑琉璃天資聰穎,定然不會這麼貿貿然的出現。特地下令,連男子也要嚴厲盤查。他知道,薑琉璃的心思,也是有可能女扮男裝的。當下,慕容乾正自己也不確定,薑琉璃到底有沒有出邊城,不過一晚上的時間,他尋思著,薑琉璃應該不會那麼快的腳程才對。
但是,他又擔心,如果薑琉璃出了邊城呢。還有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心裏又是氣憤,又是擔心。
這不,匆匆忙忙的,慕容乾正也是駕馬離開了邊城。前往邊城之外的雲州府,這是離邊城最近的一座城池。慕容乾正也要求那裏的官員,進行戒嚴,拿著薑琉璃的畫像,隻要薑琉璃經過那裏,就把她扣下來。
風風火火間,邊城一帶的十六座城池,全被慕容乾正下了封鎖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