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已經打定主意,盡量不去招惹那個人了。可沒想到第二天他就又來招惹我。
原本我就說好這一天我要出去。就算夏家人不在,我也還得有我的自由不是?不過,睡了一夜,我也冷靜了許多,覺得昨天的事我也有許多不對。固然寧王府待我不像是待一個王妃,但好歹我也算是嫁了他的。想要出門,自然應該和他商量才對,這種事,按理是應該有商的量的。
還沒說幾句話就去揭他麵具是我先沉不住氣了,可話又說回來了,我與其說是氣他不讓我回門,還不如說是氣他沒拿我當王妃、當妻子看。希望太多,失望也就多了,我不該多想的。如果我再往細裏想,再傻也會想到,他和夏家怕是另有些不清不楚的糾結處。我卷在其中,是知道得最少的那一個。怕是更得小心一些。
我再一次起了離開的念頭,我得想辦法全身而退。就算逃跑,也得跑得讓他找不到夏家頭上。
那天,我抓緊時間回了一趟長安。
所謂出去,自然也不由我隨心所欲,每日得先向秦媽彙報,再由她派人陪著。先由小轎把我抬到山腳,再換成小溫車。慢悠悠的到把我拉到城中店裏。我自然是不甚滿意,但好歹算是給了我一點自由。
老木叔還守在店中,看到我也略微有點高興的樣子,不過老木叔一向木訥,所謂高興也不過是咧了嘴向著我傻笑。好歹我還活著,暫時比梅家的小姐還是強一點。
夏家人果然都去了南方,但老木叔卻又對我吱吱唔唔,不肯細說。這讓人不由得疑竇叢生。架不住我一再追問,老木叔最後承認,望舒並沒有跟去南方,而是在半夜裏由一頂小轎抬去了宮中姨母處。打算找一個適當的時候由宮中直接嫁入梅家。
老木叔說這個的時候,小心覷著我的臉色:“我偷聽候爺對大小姐說,‘若是飛簾能穩住寧王,你還是有盼頭的’。”老木叔詭秘的向我眨眼。他總是這樣,看著很老實的一個人,卻總看到聽到一些他不該看不該聽的事。當然,他是狐狸二哥的人,有點神神道道也是正常的。
我翻了白眼看老木叔。
“飛兒小姐在那邊如何呢?寧王對你還好吧?”他嘿嘿地憨笑著。
我別過頭。
他卻盯上了我的手腕。
我也舉起自己的手腕端詳。很難看的一圈青黑色。
老木叔歎了一口氣,趴回櫃台上繼續算他的賬去了。
“他若再傷我,我就永遠不理他!”我握了拳,對自己暗暗發誓。
“他們讓二公子直接去南方。”老木叔趴在櫃台上,看似隨口的說。
“為什麼?這中間有問題嗎?”二哥沒有功名,本可以不聽他們指派。
“寧王的意思,給了個長史之職,讓二公子隨軍了。”老木叔隻是在陳述事實。
果然是他幹的!
“二公子本來想入今年秋闈的。”老木叔繼續嘮叨。
我明白老木叔的意思了,二哥本想參加科舉,好博得進身的功名。現在計劃被打亂了。但我能和寧王說這個嗎?我一點信心也沒有。老木叔大約也明白,所以沒有明說。
我對老木叔交待,如果二哥直接去了南方,一定會有信給他,讓他好歹告訴我一聲。
老木叔應承了。
我又把店裏的雜事處理一翻,時間也就不早,還得趕回王府。雖然我覺得我一點也不想回去。
果然一回去就沒好事,才進大門,就被陳媽攔了,“王爺叫你一回來就去他那裏,別耽擱。”
我乖乖跟在陳媽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