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底線(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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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連陰雨,對於狀告新世紀紀彬販毒的上訪信雪片般飛來。先是省廳轉來,接著是省政府、市政府,還有省長、廳長的批示。上訪者是不達目得決不罷休,最近的一封是部裏轉來。

呂凡對這些上訪信采取的態度是靜觀其變,所有的都批給相平處理。辦不好,相平的責任,辦好了,他自可順水推舟。

相平不能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不對紀彬采取措施,部、廳都等著要結果。采取措施,一旦有了閃失,那責任就是他相平的。呂凡話裏話外,這意思說得再透沒有了。這一招棋真有些難下,前麵是個燙手的山芋,後麵又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呂凡。年輕的刑警支隊長,有些犯愁。

沒想到,刑警支隊長犯愁的同時,有人更犯愁。正謂世事難料,就在呂凡在智得昌的幫助下,渡過了厲秀蘭和夏露給他造成的難關。並在工作中運籌自如,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的時刻。一場災難降到了呂凡的頭上,使這個前程似錦的公安局長一時間不知所措。

他再一次接到了薑雲波副市長的電話,這一次電話裏的聲音有些嚴肅:“小呂,你馬上來一趟!”

呂凡放下了手頭所有的工作,穿好警服,步行踏上市政府大樓。

在薑副市長的辦公室,薑雲波沉著臉扔給他一封信。呂凡接過打開一看,心頭不免一顫。原來,這是一封同樣的上訪信。但這封信是告他呂凡的,告他呂凡和黑社會頭子稱兄道弟,往來密切。還告他亂搞男女關係,生活腐化。同時,要打開的信封裏還有兩張照片。一張是從後邊照的,但背影可明顯看出是他呂凡,他正走進新世紀的大門。另一張是他和夏露,一邊一個開門鑽向他們的帕薩特。

看到這兩張照片,呂凡的臉色變得蒼白。就象突然中了一槍一樣,身體從內心裏開始發抖。

薑雲波在呂凡看信的時候,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電動刮胡刀。他一邊打開開關,讓刮胡刀均勻地轉動在他臉上刮掉剩餘的胡須,一邊觀察呂凡看信後的反映。他發現,呂凡已被這封信擊中了要害。

這封信是寄給他薑雲波的,而這封信同樣是打印的。薑雲波知道,在他接到這封信的時候,可能很多比他更高的領導也會接到這同樣內容的信。應該說,薑市長最近一段對呂凡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否則,這封信他是不會給呂凡看的,因為這是違犯紀律的。

薑雲波刮完胡子,溫和地對呂凡說:“小呂嗬!你怎麼這麼不謹慎呢?怎麼還叫人拍了照片?你是公安局長嗬,你是搞偵察工作的。這一次叫別人偵察了你,你得很好反思一下,做做準備吧!”

呂凡張口還要辯解,但明顯底氣不足,話還沒說出來。薑市長告訴他:“你不要說了,什麼也不要說,你回去好好考慮吧!”

呂凡是怎麼走出的市政府大樓,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句話叫失魂落魄,這時形容呂凡是再恰當不過了。他做了這麼多年的領導幹部,他是知道這封帶有照片的上訪信,對他意味著什麼。

薑雲波能這樣做,已經很不容易了。他沒有代表組織正式和他談話,而是私人性質的通報。但是,如果穩不住形勢,將問題消匿於無形。如果,上訪人不達目得誓不罷休,那可真就有點麻煩。不過,目前看來,狀告鴻業的和狀告他呂凡的很有可能是一個人。這個人能量不小,仇恨也不小。要想叫他收手是個很困難的事。更主要的,現在這人是誰還不知道。他就象一個深藏在角落裏的狙擊手,不時放著冷槍,而且是很準確的冷槍。這的確叫人防不勝防嗬!

呂凡一邊走著,一邊這樣思考著。

等他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他想清了一個思路,這個上訪人是對紀彬去的,是對鴻業去的。而對他的襲擊,是對鴻業攻擊的一部分。這個人認為,他是鴻業的保護傘。上訪人要打掉他這個保護傘,繼而摧毀鴻業。

那麼,根源還是在鴻業、在紀彬、在智得昌,在他的這些朋友身上。對於他呂凡,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呂凡就成了池魚。想到這兒、他有些惱火的要響了智得昌的電話。

“喂!呂凡嗎?”智得昌接過電話他就知道是呂凡,他搶先問道。

聽到這鎮定自若的聲音,呂凡的眼前浮起了智得昌寬大的腦門。這一刻,他的惱火沒有了,代之的竟是一股莫名的委屈。他壓著這份委屈,盡量平靜地喊了一聲:“大哥,是我!”

“嗬!什麼事?”

這個時刻,呂凡冷靜了。盡管他是智得昌的哥們,盡管事情將他和他弄到了一條線上。可他目前還是公安局長,他呂凡還有他的位置和責任。他話一出口就變得更加冷靜,更加深思熟慮:“大哥、最近社會上對你們新世紀有很多反映,特別是對老三。我覺得這樣對你們是很不利的,你應該考慮是誰能對你們不利。找出這個因素,把事情處理好,避免把事情弄得更糟。如果把事情搞得過大,我也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