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間,隻聽到沐妍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似泣如訴,卻是不甚分明了。
回到關睢宮,卻見花廳裏坐著一個人,見她進來,頓時跳了起來,滿臉的喜悅。
“額娘。”是弘時,如今他也是18歲的美少年,眉目之間頗有些胤禛當年的影子。這些年他與雲鈺感情極好,齊妃那裏去的倒不如關睢宮勤快。雲鈺欣慰的是,自己的話沒有白說,弘時並非像曆史上說的,與老八及十四他們那麼親近。
胤禛也因為自己的關係,待他不錯,倒是弘曆,卻顯得有些生份。誰知道呢?若這樣下去,或許胤禛不會讓弘曆當在繼承人,這些都說不定。
曆史改變不改變,也就是在人的一念間而已。
弘時上前挽了她的手:“額娘,兒子有個東西給你。”他滿臉的興奮,像是得了什麼珍貴的東西急著獻寶。一邊的福惠聽說有東西,也瞪大了雙眼,好奇的盯著弘時。
“什麼東西?”雲鈺頗為好奇的挑了眉,“快拿出來看看。”
弘時點了點頭,拿起先前放在桌上的盒子,慢慢打開。一道奪目的光芒從盒中迸射而出,七彩流轉,刺得人睜不開眼。
等光芒微的散去,雲鈺低頭看去,盒中卻是一支發簪。發簪上一隻蝴蝶振翅欲飛,那式樣竟然與自己的那支完全相同,隻是上麵加了無數的碎鑽,所以才會在陽光下發出這般刺目的光芒。
她心頭一緊,麵上的微笑消失殆盡:“哪來的?”
她語氣極其嚴肅,聽得弘時有些不安的看向她,遲疑的開口:“是……九叔自己做的。兒子見額娘有支,所以討了來……”
“你見到胤禟了?”雲鈺手中的絹帕險些跌落,他正月間被胤禛派去丁寧,難道這會回來了?胤禛並沒有一旨讓他回來,他……這算是抗旨麼?心中泛起一股複雜的感受,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五十一年之後,自己便與他少了來往。但胤禟卻不因為自己利用他而有什麼改變,賭坊分紅仍舊定時打到她的帳上,隻是自己心中愧疚,不敢見他。
“是啊。九叔前天就回京了。”弘時點了頭,“額娘可是不喜這發簪?”
雲鈺搖了搖頭:“弘時送的,額娘自是喜歡。”她撫過那蝴蝶的翅膀,“隻是額娘此刻有些累了,想休息會兒。”
弘時連忙起身跪安,望著弘時遠去的背景,一抹深思爬上她的眉梢。她不能讓胤禟落到被更名“塞思黑”的下場,自己欠他的已經是那麼多,一輩子都還不清,如何能見死不救?還有弘時……她閉了眼,心中已然有了計量。
胤禛每日下朝之後,便會往關睢宮去最新章節蜜色交易。他習慣在關睢宮的暖閣裏批複奏折,雲鈺每日都會親自為他沏上他最愛的碧螺春,準備好小點心。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隻是離下朝時分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卻也不見他的影子。眼見泡好的茶已經全部涼透,雲鈺微蹙了眉,吩咐水色將茶倒掉,自己靠在窗邊的軟榻上,半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