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效國豎豐碑(1 / 3)

勇敢效國豎豐碑

孝忠社稷是中華最古老的至高無上的光榮義務,捍衛城邦是古希臘的神聖職責,中國和古代希臘在保衛國家的大義上有共同的優良傳統。

殺身成仁,舍生取義

孔子說:“誌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孔子的生死觀是以“仁”為最高原則的。生命對每個人來講都是十分寶貴的,但還有比生命更可寶貴的,那就是“仁”。“殺身成仁”,就是要人們在生死關頭寧可舍棄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仁”。

孟子對孔子的殺身成仁做出詮釋,他說:“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意思是,生命,是我所要的;正義,是我所要的,二者不能同時都得到時,就選擇正義而舍去生命。

子路是孔子教化的一位正義忠勇之士。如前述,衛靈公有位寵姬南子,太子蕢聵曾得罪過她,害怕被謀殺就逃往國外。靈公去世,南子想讓公子郢繼承王位。公子郢不肯接受,說:“太子雖然逃亡了,太子之子輒還在。”於是輒為衛國國君,是為衛出公。出公繼位12年,他的父親蕢聵一直留在國外,不能夠回來。這時子路擔任衛國大夫孔悝采邑的長官。蕢聵就和孔悝一同作亂,想辦法帶人潛入孔悝家,就和他的黨徒去襲擊衛出公。出公逃往魯國,蕢聵進宮坐上國君的位子,是為衛莊公。當孔悝作亂時,子路有事在外,聽到這個消息,義憤填膺,立即趕回來。子羔(高柴)從衛國城門出來,正好與子路相遇,他對子路說:“衛出公逃走了,城門已經關閉,您可以回去了,不要為他遭受禍殃。”子路說:“吃著人家的飯就不能回避人家的災難。”子羔拗不過子路離去。正趕上有使者要進城,城門開了,子路就跟了進去。找到蕢聵,蕢聵和孔悝都在台上。子路說:“大王為什麼要任用孔悝呢?請讓我捉住他殺了。”蕢聵不聽從他的勸說。於是子路要放火燒台,蕢聵害怕了,於是叫石乞、壺黶到台下去攻擊子路,斬斷了子路的帽帶。子路說:“君子可以死,帽子不能掉下來。”說完係好帽子被殺死了。當孔子聽到衛國發生暴亂的消息,沉重地說:“唉呀,仲由要死了!”不久,果真傳來了他的死訊。孔悝本來是子路的主人,但因為他不忠於國君,所以子路當仁不讓,就前去討伐他,可見,子路忠於社稷思想是很強烈的。

公元前484年,魯國與齊國打仗。魯國右翼軍敗退的時候,魯國大夫孟之反(名側)在最後掩護魯軍。對此,孔子給予了高度讚揚,說:“孟之反不喜歡誇耀自己。敗退的時候,他留在最後掩護全軍。快進城門的時候,他邊鞭打著自己的馬邊說:‘不是我敢於殿後,是馬跑得不快。’”社會就是需要這樣的舍己為人的誌士仁者。這裏揭示了義和勇的關係。因此,孔子說:“見義不為,無勇也。”可見,見義勇為是君子的品格。為揭示“義”和“勇”的關係,孔子用禮與仁的關係做出頗有諷刺的比喻,孔子說:“不是你應該祭祀的鬼神,你卻去祭祀它,這就是諂媚。見到應該挺身而出的事情,卻袖手旁觀,就是怯懦。”

在沙場上征伐的勇士,雖然不能達到仁的理性境界,但其奮不顧身,舍生忘死的鬥誌確已充滿仁德。孔子說:“剛、毅、木、訥近仁。”

孔子大力倡導要做一個真正的戰士,國而忘家。他說:“士而懷居(想家),不足以為士矣。”

孔子68歲剛剛回到魯國時,在他的倡導下舉辦了一次破例的葬禮。魯哀公十一年(公元前484年)春,齊國十萬大軍進攻魯國,兩軍交戰於山東曲阜近郊的郎邑(今山東魚台)。魯軍潰敗。魯昭公的兒子公叔禺人和鄰居的少年汪踦,一起衝往敵陣,兩人都為國而戰死。二人赴死喚起魯軍誓死保衛祖國,與侵略者決一死戰的決心,潮水般湧向敵陣,以“一人投命,足懼千軍”之勇,反敗為勝。戰後,魯國人為烈士舉辦殮葬,可是由於汪踦未成年,而在當時為未成年的人舉辦喪事或服喪要比成人的禮要簡單得多,國人為了表示敬重,不打算用殮葬孩子的喪禮,而要把他看作成人一樣,用成人的禮來為他辦喪事。他們又不知道這樣做合不合禮,於是就去請教孔子。孔子說:“他既然能夠拿起武器來保衛國家,即使你們不願意把他當孩子看待,而以成人之禮來辦喪事,這哪裏有什麼不合理的呢?”孔子讚成用成人之禮來為汪踦殮葬。由此可見禮製並不是萬古不易的,而應按實際情況作適當處置。

正義又謂之大義,是對祖國的無限忠誠。自古以來,殺身成仁,舍生取義作為最高的民族信念,激勵著多少仁人誌士為國家和民族而拋頭顱灑熱血,譜寫了一首首可歌可泣的壯麗詩篇。

◎堅守氣節

孔子特別講究氣節。什麼是氣節呢?簡單說,氣節就是堅守正義公道。孔子說:“朝聞道,夕死可矣。”在現代漢語中,氣節即“堅持正義,在敵人或壓力麵前不屈服的品質。”氣節在《論語》中則用“誌”“大節”或“大德”表述。例如,孔子說:“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誌也”。後人將誌與氣連在一起用,謂之誌氣。

中國傳統美德有“誌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的格言。前句出自《屍子·卷下》:“(孔子)過於盜泉,渴矣而不飲,惡其名也。”《淮南子·說林訓》載:“曾子立廉,不飲盜泉。”這就是“誌士不飲盜泉之水”典故的由來。後句出自《禮記·檀弓》。春秋時,齊國發生了一次嚴重的饑荒。有一位名叫黔敖的貴族在大路旁擺上食物,施舍給經過的挨餓的饑民。一個餓得不成樣子的人用袖子遮著臉,拖著一雙破鞋子,搖搖晃晃地走過。黔敖看到後,便左手拿起食物,右手端起湯,傲慢地吆喝道:“喂!來吃吧!”那個餓漢抬起頭輕蔑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就是因為不吃這種‘嗟來之食’才餓成這個樣子的。”黔敖也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便向餓漢賠禮道歉,但那餓漢最終還是不肯吃而餓死在路旁。

再如,曾子說:“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裏之命,臨大節而不可奪也。”

又如,子夏說:“大德不逾閑(閑,引申為規範、法度)。”

孟子則用“大丈夫”和“浩然之氣”表述“氣節”,他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而“浩然之氣”則出現在一次孟子的弟子公孫醜與孟子的對話。後人述之為浩然正氣。

毛澤東則用骨氣表述氣節。(見《別了,司徒雷登》)

春秋末期,諸侯爭戰,武士遍地,刺客橫行,到處殺戮,刀叢劍樹,所以,孔子提出“勇者不懼”。孔子思想以人文為主,但他的“文武兼備”的政治軍事思想彰顯於世。

孔子在回答子路的問話時做過解釋,既要有智慧,又要有節操,還要有力敵猛虎的勇力以及具備各種技能。

◎軍體良師

孔子重視體育教育的觀念是基於當時的社會需要而產生的。

夏以來學校教育的傳沿。有研究者認為,我國夏代的學校已經發展成一種比較完備的軍體性教育機構了。這是因為,人類進入階級社會以後,軍事體育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和較大的比重。這一點在東西方奴隸社會學校的教育中都是相同的。

夏曰“校”(jiào)。“校”從“木”從“交”,“木”與“交”聯合起來表示“棍棒交錯”。本義是軍訓、習武,引申為“軍營”“演武場”。

商曰“序”。《孟子·滕文公上》:“序者,射也。”“序”作為地址而言,原義是習射的地方,引申為奴隸主貴族教育子弟的場所。商代的學校教育實質上是武士教育,以車戰為主的戰爭形式使奴隸主貴族子弟在學習使用五兵等器械和戰鬥技能外,尤其注重對射箭、禦車的技術訓練。

周曰“庠”。本義源自有虞氏(舜的部落)養國老於上庠,養庶老於下庠,周代係學校之稱謂。《禮記》載:周代學校分大學、小學兩級。鄭玄注:“上庠,右學,大學也,在西郊。下庠,左學,小學也,在國中王宮之東。”周代學校教育以宗法思想教育和軍事武藝訓練為主。大學所授禮、樂、射、禦、書、數(“六藝”),其中,射、禦即屬於軍事體育項目。“射”是射箭,“禦”是駕馭戰車。在戰爭頻繁的春秋末期,射、禦為“大學”教育的必修課。

孔子生於春秋末世,在當時社風的熏陶下,堪稱軍事體育全才。孔子首先是一位射箭高手。據《禮記·射義》載:“孔子射於矍(jué)相之圃,蓋觀者如牆堵。”意思是說,孔子在矍相的射箭場表演射箭時,慕名前來觀看的人圍得裏三層外三層,猶如一堵厚牆。這麼多人蜂擁圍觀孔子射箭,頗有當今時代年輕人追星的架勢。假如孔子的射術不精,這樣的情景想必是不會出現的。

二是駕馭戰車。孔子教授弟子的基本科目——六藝當中的“禦”就是駕車。孔子故鄉的達巷黨人曾諷刺孔子說:“大哉孔子,博學而無所成名。”孔子聽說以後對弟子說,什麼是我擅長的呢?駕車?射箭?如果要在射箭和駕車兩項技能中選擇一項的話,那就選擇駕車吧。孔子擅長駕車。他指出:上車時,一定先直立站好,然後拉著扶手帶上車。在車上,不回頭,不高聲說話,不用自己的手指指點點。

三是短跑和舉力。短跑。孔子身材高大“長九尺有六寸,人皆謂之長人”。九尺六寸,接近於現在的1.9米。憑借身高腿長的優勢,加上平時勤於鍛煉,孔子在短跑方麵具備很強的實力。孔子還善於撐重。故《淮南子·主術訓》載:孔子“足躡郊兔,力招城關,能亦多矣”。

四是登山。“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又“孔子遊於景山之上,子路、子貢、顏淵從。”

五是遊泳。曾皙在雩發表的一番感慨,孔子讚同他的治國方法,足見孔子從遊泳彈瑟中悟出的道理。

六是大武舞。從《史記·樂書》中記孔子對大武舞的詳細解釋,大武舞有許多擊刺的動作。不論文舞還是武舞都必須進行係統的訓練,對身體的靈敏、柔韌、協調、有力量以及集體動作的整齊劃一的要求必然地帶有體育的因素和內容。

七是博弈。孔子還倡導休閑體育活動。他對弟子子路說,整天吃飽了,什麼心思也不用,也是困難的事!不是還有博弈的遊戲嗎?做這個,是一種很好的活動。

孔子還注重養生之術。孔子對自己有“十一不吃,三限量”的約束。

(1)糧食陳舊和變味了,(2)(3)魚和肉腐爛了,不吃。

(4)食物的顏色變了,不吃。

(5)氣味變了,不吃。

(6)烹調不當,不吃。

(7)不時興的東西,不吃。

(8)肉切得不方正,不吃。

(9)佐料放得不適當,不吃。

(ⅰ)席上的肉雖多,但吃的量不超過米麵的量。

(ⅱ)隻有酒沒有限製,但不喝醉。

(10)(11)從市上買來的肉幹和酒,不吃。

(ⅲ)每餐必有薑,但也不多吃。

孔子還主張慎服補藥。季康子贈藥給孔子,孔子行拜禮接受,但直言不敢服用(《論語·為政》)。“康子饋藥,拜而受之。曰:‘丘未達,不敢嚐’。”

孔子主張生活和行動都應當有節製。《孔子家語》說:“若夫智士仁人,將身有節,動靜以義,喜怒以時,無害其性,雖得壽焉,不亦宜乎!”就是說,人的生活應當有規律,作息不要晝夜顛倒;飲食應有節製,不要暴飲暴食。要勞逸適度,不要過度勞累,也不可過於安逸閑適。還要善於控製自己的感情,不隨意狂歡,不動輒暴怒,不得意忘形,否則就可能導致“大喜傷心”“大怒傷肝”。“無害其性”就是根據自己的生活規律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不壓抑,不放縱,不怠惰。《孔子家語》又說:“勞逸過度者,疾共殺之”。意思是,在日常生活中無論過逸或過勞都會使人生病。所以生活要有規律,勞逸要適度,才能身體健康,延年益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