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2 / 2)

且言靳、張奉命到吳營,見了佩孚,商議提出四條,徐總統均皆照準,佩孚尚未滿意。又經靳、張婉勸,吳言:“待轉曹經略,我不敢作主。”靳、張乃往與曹議。曹允停戰,奈承認四事,尚未足意。靳、張隻好回京複命。徐總統再召作霖調解。作霖奉命與曹、吳再商,共計六項,尚有先決兩項,議定。

奉張即轉呈徐總統,徐欲稍顧段氏體麵,著靳、張請作霖再商曹、吳。曹、吳仍照前議,不過字麵稍改。中央遂連下命令,除為曹、吳洗刷外,所有免職各條,皆與段派有礙。至嚴緝禍魁一令,因曹、吳各軍駐滿京畿,倘一被拿,尚有何詞,故對小徐諸人,特加嚴厲,使他規避,且小徐、小段已先避東交民巷藏匿。曹、吳意思,本欲罰及老段,幸總統為他曲全,將罪過全推小徐等身上,小徐等幸日人保護,未遭緝獲。

且說段派推倒,靳又上台,內閣組成。靳欲謀和平,請徐總統召曹、張來京,商議時局。曹、張應召至京,與靳會晤,藹藹可親。徐總統下令裁各省經略,曹錕改直魯豫巡閱使,吳佩孚任副使。張與佩孚未免疑忌,為後決裂伏案。靳總理既謀和平,把統一計劃積極進行。奈滇、黔、粵、桂軍閥亦是黨派紛歧,各成仇敵。舊國會議員去粵赴滇,遂開會議決,取消岑春暄政務總裁,以貴州督軍劉顯世補職。劉與唐繼堯本唇齒相依,不願合入桂係,經靳總理及南北總代表李純一致敦勸,唐、劉遂聯電通告北方各省。北方接電,由曹、張領銜,複電滇、黔,南北由此接近,和平可望。哪知還有阻滯,北方擬解散新舊國會,新國會是段氏組織,總統又是新國會選出,舊國會已徙滇粵,如何能解散?又怎能和平?

且說李純因和議未成,憤恨成病,特薦江寧鎮守使齊燮元為會辦。燮元頗曲承李意。安徽督軍長江巡閱使倪嗣衝因年老辭職,政府乃令張文生暫署皖督,巡閱使一職,令李督兼代。

李辭不受,並辭總代表兼職。徐不允,遂改任為蘇皖贛巡閱使,齊燮元為副使。贛督陳光遠以李出己上,有願歸鄂不歸蘇宣言。

皖督張文生亦不服,蘇省士紳又極力反對,說李不務政治,拍電請移駐九江、當塗等語。但李被激刺愈憤,遂歎道:“世事如此,人心不公。”至下午三時,閱《上海報》,載有評斥己事,頓足大哭,說:“我治蘇數年,為省長、財長兩職,毀我如此,我活有何味?”夫人王氏在側,知不能勸,急令人請齊燮元等來勸,純不答一辭。齊退後,純令秘書拍電北京,謂:“我病難痊,保齊燮元為江蘇督軍。”秘書退後,自己寫數封書函,置諸抽屜,始就寢。至四點鍾,隻聽“劈叭”一聲,王夫人驚起,連忙呼純,已不省人事。立召醫士到來,業已死了。

檢視衣上,血跡模糊,枕下見有手槍一支。李督死後,由王夫人令人請齊幫辦到來,商議一切,後查抽屜內有遺書數封,一一照辦。一麵辦理喪事,後送原籍安葬;一麵由齊幫辦電達中央。徐總統接電甚為悼惜,遂下令照例撫恤,並給銀二萬為治喪費。令幫辦齊燮元妥為辦理,並令齊燮元暫署江督。齊接電,遂接任江督,此事不提。

且說靳總理欲謀統一和平,請徐總統召曹、張入都,商議時局。徐總統下令,將經略使撤銷,任曹錕直魯豫巡閱使,任吳佩孚為副使。張心已有疑忌。看看徐總統代期將滿,曹、張兩人未免皆要存些觀望。兩人雖然親家,但心各不同,表麵上很是融洽,暗中卻都不讓。到民國十年間,中央發一道命令,要把新國會解散。奉、直兩派聞有此令,均皆讚成。原來張作霖謂左右道:“新國會解散,將來改組國會,必定重選大總統,我再用銀賄通議員,將老徐推倒,這總統豈能到旁人呢。”故此讚成。曹錕心裏也是如此。張、曹兩人因有親戚關係,卻不現表麵,內卻懷疑忌。論曹錕個人,張作霖本不把他放在心上,內中最怕的是吳佩孚。張作霖心想,倘兩下放起難來,我軍隊皆在關外,他軍隊均在近畿,他若堵截,我不得入關,也是無用,不如節節引進,就以保衛京師為名,如曹有齟齬,那時我就不認親戚了。於是將奉軍第一師並第一混成旅分駐在馬廠、軍糧城、廊坊等處,皆是京畿要道,步步逼進。欲知曹、吳如何對待,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