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使聽曹使之言,心中正想,忽外麵送進電報,吳使接過一看,乃是張作霖通告全國電。內中說民國已十餘年,一個好好中國,弄到這樣。並說自己無一點權利私心,因此統兵入關,以武力解決統一和平。吳使看過,又遞曹使,曹使道:“這是他沽名釣譽,你看怎樣對付?咱也發一電通告國民。”吳使即令秘書擬稿,隨即謄清,派人送電局拍發,遂又拍一電到政府,請任王承斌為直隸幫辦,政府照準。是晚,即開軍事會議,並請曹使任吳使為總指揮,曹使照允。各事完畢,吳使正要回洛陽,忽政府派王士珍、趙爾巽、張錫鑾前來,說有要事接洽,吳使隻得住下。原來政府因張使提兵入關,內外驚慌,居民一夕數驚,恐怕直、奉決裂,特派三人前來調停,消除意見。三人到了曹署,兩使接進。吳使先說道:“張使煌煌通電,提兵入關,欲以武力解決和平,佩孚讓無可讓,不自量力,欲為曹使作一前驅,以後再聽國民公論,不知總統意見如何?”三人道:“今奉總統委托,特為直奉問題,就在津地開個公會,二公有何意見,不妨直示。”吳使道:“我知保守和平,開會也是無用,不知雨亭何意?”三人道:“二公意思已明,待見過張使再議。”次日,三位辭行,徑赴奉天,吳使也回洛陽,不表。
且說三人徑來奉天,半路接張電擋駕。三人知去無用,遂回京謁見總統,將曹、吳之語說過,又把張半路之電,呈總統看過,半晌不語。三人見總統不答,料知他的心事。此時內務總理已換周自齊,進來見過總統,就說奉天張使來電,說不久要來北京。據他說已議定六件事,請總統頒令,擇期在天津開公共會議。便將電取出,說諸公一看便知。大家一看,六件事連一件皆不行,簡直擇日出師,何用開會呢。大家見總統發怒,遂勸道:“天下自有公論,好在兩下還未決裂,等天津會議後再論。”趙爾巽道:“再請黎元洪出來調解。”王士珍道:“請黎不如請薩鎮冰,他兩人一去,便可成功。”徐總統拍電,薩接電即到,就把此意向他一說,薩至天津,不日即回來。總統問道:“黎黃坡肯出來解和麼?”薩道:“算我空跑一趟,效勞不周,那奉、直事,連一字也未提起。”總統問道:“如何不提?”薩把黎東支西吾一派行為說過。徐總統歎道:“咱惟有退讓一法,餘無別法。”
且說張使自從與曹鍈、曹銳聯絡後,奉軍陸續入關,占馬廠等處,隨後又將大炮飛機通同運到,即發一電,通告全國。
過一日,又見吳使之電,心中煩悶,便齊集軍官,說:“咱奉軍入關,計算不過五六萬人。吳子玉將各處布防慎重得很,看來居心不小。”於是張使亦將各處軍隊開入關內,由師、旅長以下,皆是武裝。分派已定,遂拍電至京,請總統發令,開天津會議,共謀統一。總統無法,又請出幾位大老聯名,兩下拍電。
且說吳使得信,便道:“張使欺人太甚,就憑他幾位,就能把事平靜了。”遂再往保定見曹使再商,當即起行,來至保定,進了巡署,見曹銳在座,大斥一番道:“你欲顧奉軍,請早決,等到兵臨,降亦死,不降亦死。”曹使弟兄情願籌餉,以備戰用。曹又將各人調停說明,又說張使來電,說我不該與你合,說電報上百般毀罵,吳使將電檢出,不禁大笑。閱畢,知他想聯曹使,好叫我勢孤,即對曹使道:“二公本是至親,何可附外人,不知如何回複?請見示。”曹使本心地忠厚,說道:“我前已說過,兩無偏袒,我已有電辭退,以後直軍方麵,歸弟專責。天津讓張使,保定讓老弟便了。”複王士珍電,就說不赴天津會議。佩孚心想道:“這人平日是不深說,我所以把直軍集在鄭州,以少數北行。”遂電告玉祥,即辦理後方牢備,如緊急再電調。此時趙倜已與吳使聯合,山東田中玉也派兩旅策應。又上遊司令孫傳芳來電,以全部開武勝關。海軍有炮艦開秦皇島,製奉軍後路。吳使見各路響應,大喜。又調張福來到鄭州,以便北上。此時鄭州直軍共計有九十三團,布置嚴密。馮玉祥由隴海向德州進兵,好與保定聯成一氣。且說徐總統聽說奉、直兩軍已有衝突,說奉軍內有土匪幾萬,叢中響應,直軍內有某督軍援助,真是憂得不得了。又請出多人,今也議,明也議,才想幾條章程,又不敢直拍電與曹、張。連吳使共拍三電,過兩日回電說,曹、張不日來京,惟吳使不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