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血債(2)(2 / 3)

女人早已癱軟如泥,嬌聲吟吟,一隻手牽引著他的手伸進自己的胸衣內,在她豐滿硬挺的胸脯上大力揉搓著。

良久,女人騰出嘴來嬌弱無力地指著臥室顫聲道:"裏屋……進……進……進去。"

昏頭昏腦的莊繼宗抱起女人踉踉蹌蹌走進臥室。兩人倒在床上頓時滾作一團。

莊繼宗雲雨初試,哪裏還顧得上憐香惜玉,隻知道一味的大力衝撞;女人如久困沙灘的魚兒,最初一浪來時興奮得幾乎暈厥過去;隨後,萬分愉悅的她借著浪勢一次次將自己推向浪尖……潮水漸退,雲雨初歇。中堂裏的蠟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燃盡了。兩人一時無語。

女人雲鬢散亂、香汗淋漓,雪白的肌膚在窗外泛進來的月光下發出玉一樣的光澤,一隻手在他肌肉結實的胸脯上輕輕撫弄。"我在娘家時的閨名叫蓮兒,你今後就叫我蓮兒吧。"黑暗中傳來女人慵懶的聲音。"嗯。"繼宗沙啞地應了一聲,他覺得有些口渴。蓮兒起身披了件上衣,又點燃蠟燭,重新泡了碗茶端來遞給他,就這樣舉著蠟燭站在床邊看著他喝。燈光下,蓮兒黑亮的頭發瀑布般搭在前胸,臉上的潮紅還未完全褪去,深深的乳溝在燈下撩人地時隱時現。"怎麼,還沒看夠?那就趕緊喝,喝完還有你的。"看著他發直的目光,蓮兒咯咯一笑。順手接過空碗,連同蠟燭放到床頭櫃上,胡亂脫掉外衣翻身騎在他的身上。此時的莊繼宗已是輕車熟路,蓮兒更是老馬識途,兩人默契地像麥浪一樣有節奏地起伏著。一時間屋內又是春光旖旎、燕語鶯聲……那一年,莊繼宗整二十,蓮兒比他大半輪。

此後,繼宗隔三差五就來蓮兒的家中過夜,兩人的這種關係一直保持到前年春上繼宗結婚。

新媳婦是西山坳老李才家的閨女,年方二九,閨名石榴。洞房之夜,石榴那種清純可人、不勝嬌羞的模樣讓繼宗感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和蓮兒開始逐漸疏遠起來,最後幹脆徹底斷絕了關係,從此一心一意地和石榴過起了日子。

人們驚奇地發現,婚後不久,繼宗像變了個人似的,一下子變得穩重、成熟起來。以往在外麵豪橫不羈的繼宗回到家裏見到媳婦,立馬變得如老鼠看到貓一樣百依百順。人們都說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過門三天後,石榴脫下婚裝,換上荊釵布裙,開始以女主人的心思謀劃起來。

她先是在院子兩側靠牆處用水柳籬笆圈出兩塊空地,一塊種上韭菜、辣子、白菜、蒜苗;一塊點上黃瓜、南瓜、豇豆;再移來一些山花野草種在籬笆下。然後,又抱來了一窩小雞,牽來一隻小母山羊,抓了一隻小花豬……一時之間,這個前幾日還光禿禿、無聲無息的小院子立刻變得生機勃勃。

每天早上天一放亮,石榴就起床灑水清掃院子,然後澆菜澆花。等莊繼宗起來時,洗臉水已經擺好,隨後早飯就會端到跟前,有湯有菜。有時,莊繼宗看著石榴風風火火地忙,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想搭把手幫著幹點活。石榴總是嬌憨一笑,將他搡到一邊:"這些活哪是你男人家幹的,你還是一邊歇著吧。"倆月下來,石榴抽空給他作了三雙千層底的布鞋、三身新衣裳,有單有夾,把個莊繼宗收拾打扮得如財主家的少東家,出門一身漿洗得幹幹淨淨、硬硬挺挺的衣褂;進門洗臉擦身後又換一身幹淨衣褂。本來就人高馬大的繼宗英英武武地走到人前,誰不誇石榴手巧能幹。

到了晚上,倆人在床上纏綿繾綣、卿卿我我,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嘮不完的嗑。

但這樣的好日子沒過多久。自從小日本來了以後,鄉親們的日子開始變得不太平起來。所有家裏沒及時藏好的糧食、牲口統統被搶到了柳林鎮的據點裏。更讓人揪心的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如果不留神讓小鬼子撞上,人被搶去糟蹋不說,最後連個屍首都見不著。

老百姓沒了牲口,莊繼宗也沒有殺豬宰牛的活計了,隻能終日裏和石榴廝守在家,侍弄著家裏的那幾畝薄田打發清淡苦悶的日子。

前天,西山坳的好友、也是給他和石榴牽線搭橋的媒人李占魁捎信來說套了幾隻麅子,請莊繼宗過去給拾掇拾掇。

繼宗正因近來窩在家裏都快悶出病來了,心想借這機會順便看望看望老丈人一家也不錯,自己和李占魁多年的交情也不能推辭,繼宗爽快地答應了。

他原本讓石榴和自己一起去,可石榴說都走了家裏沒人照應,他隻好一人前往。

第二天,依照石榴的吩咐,繼宗一大早就起來喂騾子趕路,等日照三竿時已到了丈人門前。他送上臘豬頭、老母雞、雞蛋、木耳四樣禮,略微一坐便風風火火趕到李占魁家。

要說這李占魁也是這一帶響當當數得著的能人,平日在家侍弄莊稼,閑時和大興寨的張勝搭伴去口外販糧食,回來再牽些牲口,獲利頗豐。他長得高大剽悍,有一身好功夫,人又仗義輕財,因張勝的關係認識了繼宗,和他打過幾次交道喝過幾場酒之後,一來二去竟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