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猛拍桌子,“你說什麼吉時!”人已站了起來。
“小姐十日後便出使突厥,今日朝堂又有人議論,大人認為小姐應盡快與秦公子完婚為好。”她不卑不亢地說著,聲音沉穩之極。我大怒中臉朝在一旁一直不敢出聲的揮弦看去,見她身子微震,眼裏的神色卻是肯定。
“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我吼著,手邊的茶盅已砸了出去,沈言楷疾步靠過來將我又摔了出去的桌子按下。“你!”我瞪著他,他卻毫不猶豫地將我拉到了懷裏。
“別怒,傷身。”他的輕言細語,頓時讓我有火也發不出來。再瞧那王嬤嬤,竟也硬朗地跪著不閃、生受了這茶盅一下後磕頭起身走了。
“小姐……”揮弦期期地靠了過來,我擺擺手,她也隻能哀怨狀地出去了。
我靠在身後這人的胸口,隻覺得滿肚子的火鬱結得不行,這王大人是非得讓我娶了秦無傷不可,明目張膽的和親不是好主意,怕招人過多關注,而私底下的成親卻是最為穩妥。成了親再一路送我去突厥麼?!嗬,我冷笑。一個個的男人放在了我身邊,再一個個地控製住他們,我便是她的一個工具。
“夏兒,別多想了。先休息下,再起來吃午飯,我新請了個大廚,你嚐嚐他的手藝可滿意。”說著便攬住我往裏屋走。
“言楷,我們該怎麼辦?”我喃喃地說著,任由自己被他半推半抱向前移動,“我真的不如你師妹是吧,她能做的我卻做不到。她說的果然沒錯……”
“噓,夏兒。”他打斷了我,“不要接下去告訴我、你又想寫什麼了,我受不住。”
我一愣,頓時想笑卻又覺得苦。那時候剛聽說他是大小姐要私奔的師兄,一下子接受不了便吵著要離開,提筆寫信卻被他誤會成寫修書,弄得要死要活的。哎,想當時他也沒做過什麼太出格的事就被我怨成那樣,後來還什麼三刀兩洞——每刀都紮在同一個地方。如今,我比他過之甚遠,他卻依舊在我身邊巧言安慰。
“我當時真的隻是想寫封信,告訴你我要離開一陣而已,不是要寫修書。”轉過身和他麵對麵,我輕歎,“言郎,為什麼你總對我這般好?我哪裏值得?”
他沉默著,拿手擋住我的眼睛。“夏兒,有些感覺,不是說就能說的清的。”
頓時眼眶發熱,一隻手拉開眼前的手,另一隻手抬起撫他的額角發際,“言郎,我想這輩子我是不會有機會寫修書給你的了。”趁他發愣,手腕一翻,便要摘他戴在臉上的麵具,卻被他一把握了住。
“即便你要,我也不給!”朝他忽地一笑,手一縮,已自他掌中滑了出來,飛快掀了他的麵具。
“別看,醜的很。”他迅速用手擋在臉前。
“不怕,又不是沒見過。”我拽開他的手,直視著他爬了黑紋的臉、貼了唇上去,溫熱的舌尖吸著他口裏淡淡的澀,他吃藥了,不禁心酸。他是我的夫郎,我理該對他更好些的。
慢慢將唇蹭到他的耳根,卻見頓時紅了一片。 “言郎,現在是二月,我卻隻有兩顆解藥,最多能保你到年底,你說這大半年,夠不夠我們做些什麼?”我貼上他的耳朵極小聲地說著,故意用開合的嘴唇輕觸他的耳廓,頓時如願地聽到了他的抽氣聲。嗬,他耳朵很敏感,不用碰隻要吹口氣都能投降,以後得重點看護好了。
“夏兒,這樣子我什麼都想不了。”他的聲音有些啞,似還帶了些小埋怨,可話說歸說,也沒見他避開。
“那就過會兒再想。”我喃喃著,手已探入他的衣襟,一層層地朝裏“匍匐”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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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燙的體溫、清晰的心跳,還有漸漸躍起的兩點,讓我的手越來越控製不住。不願僅僅留在他的胸口徘徊,手掌順著這片光滑又極富彈性肌膚,慢慢滑到了他的腰腹。柔和溫暖的皮膚與緊繃結實的肌肉,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內一外、亦剛亦柔,這樣的觸覺讓我的手頓時失了分寸。
“夏兒,唔…”他輕喟, “再這般便吃不成午飯了……”我不理他,繼續著自己與他的肢體交流,隻覺得全身的鬱結之氣似找尋到了釋放的出口。
流連著、貪婪著,再保持不住原先那緩慢而溫情,指尖迅速不停地揉按,手上的力越來越重、也越來越向下,直到叢林邊緣。開始執著地體會探險的樂趣,將那裏每一小寸土地一分分地開墾,卻不肯輕易地發掘間中那巨大誘人的寶藏。
漸漸喘息聲替代了輕語,耳尖的輕舔也已成了潮濕的深吻, 人被帶著挪到了床邊,屋子裏彌漫開濃烈的荷爾蒙的氣息。
“大人,公子。”門外傳來極煞風景的聲音。我頓時驚醒,怎能這樣,沈言楷還在療傷中。立刻撤出了手,身子往後退開半步,“對不起,言楷…我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