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霸嚇了一跳,他極少見阿衡如此說話:“阿衡,到底是什麼事你說就是了,兄弟能幫的一定幫。”
阿衡指節泛白,嘴唇幹裂,幾乎滲了血,卻依舊微笑:“言希失蹤了。”
阿衡一直等待著,安靜地等待著。
門鈴響起的時候,是傍晚六點鍾。阿衡和達夷通過電話,他們是五點鍾的時候,到達的B市。
這麼著急嗎?阿衡握緊拳頭,恨意一瞬間湧上心頭。
她打開門,暗花湧動,梅香甘和。
果然是……她。
“林阿姨,您怎麼來了?”阿衡微笑,眉眼山明水淨。
“哦,來看看小希。當時這孩子說跑就跑了,沒事吧?”林若梅笑容溫柔,聲音卻有一絲急切,探向客廳,“小希,言希!”
阿衡不動聲色:“您這麼急做什麼?”她泡好了頂尖的碧螺春,笑若春風,遞過紫瓷杯,滿室生香。
林若梅接過茶,眯眼,也笑:“小希沒回來,是不是?”
阿衡低頭望著清水中茶葉沉沉浮浮:“這不,正合您的意嗎?”
林若梅挑眉:“你這孩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衡搖搖頭,歎氣:“不對,我說錯了。您的本意是言希在看到那些照片之後,立刻瘋了才好,是不是?”
“你說什麼照片?什麼瘋了?你這孩子,怎麼淨說些阿姨聽不懂的話?”林若梅笑。
“您記性這麼差嗎?就是您假借言希的名字寄給我的那本相冊,粉色的、硬皮的。”阿衡描述,笑眯眯的。
林若梅盯著阿衡看了半天,眼神慢慢地由柔和變得森冷:“是我小看你了嗎,溫衡?看到那麼惡心的東西你還能這麼冷靜,可真不容易。對言希,我隻是說了那些照片的存在,他就受不了了呢。”
阿衡斂了笑,垂首:“兩年前,你指使了四個男人,在陸流出國的當天,強奸了隻有十五歲的言希,是不是?”
四個男人,她親眼,從照片中一一分辨出來。
林若梅冷笑:“那個小妖精,不是最喜歡勾引男人嗎,被男人上有什麼大不了的?!”
阿衡左手抓住右臂,毛衣之下,皮膚痛得徹底:“當天晚上,你讓陳秘書拍了照片。威脅言希,如果把這件事說出去,就把這些照片寄給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比如說,陸流。”
所以,每次言希看到陳秘書,才那麼痛苦。
她把照片寄到家中,隻是為了確保言希能夠看到。如果在不惹怒陸流的情況下,讓言希心理防線自動崩潰,自然是最好。
林若梅的表情變得深惡痛絕:“這個狐狸精,想毀了我兒子,沒那麼容易。在他害我兒子之前,我要先毀了他!隻是沒想到,當年他瘋了之後,還能清醒過來。”
阿衡抬頭,眸色漆黑無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實,應該是陸流一直喜歡著言希吧,林阿姨?”
林若梅猛地站起身,眼神陰毒:“你胡說什麼,我兒子才不會喜歡那種連爹娘都不要的小賤種!”
阿衡也起身,整壺紫砂壺的熱水從林若梅的頭上澆下,淡淡開口:“林若梅,你說,強奸罪主犯會坐幾年牢?你說,如果言希的爺爺知道了,你會坐幾年牢?”
林若梅尖叫,落湯雞一般,不複之前的優雅高貴:“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單憑那些照片嗎?”
阿衡從口袋中拿出錄音筆,慢條斯理地開口:“有物證當然不夠,加上口供呢,夠不夠?”
林若梅的麵容徹底猙獰:“你這個小賤人!和言希一樣的賤種!”
阿衡伸手,狠狠地扇了眼前的女人一巴掌:“林若梅,我敬你三分是因為你年紀大,不要以為別人都怕了你!如果你再罵言希一個字,在送你上法院之前,我不介意因為‘一時激憤,在你搶奪證據並實施暴力的情況下,正當防衛’,捅你一刀!”
她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看著林若梅,目光愈加冰冷。
林若梅神色有些驚恐:“你……你怎麼敢!”
阿衡笑,眸中血絲更重:“我怎麼不敢?你以為自己是誰?不要說是一個林若梅,就是一百個、一千個,能換我言希平安喜樂,何樂而不為?
“更何況,你似乎不怎麼清楚,站在我和言希背後的是誰,而你口口聲聲罵著的賤種,又是誰的孫子孫女!”
林若梅卻忽然平複了情緒,笑得和藹至極:“如果我說,我還沒把言家放在眼裏呢?”
“拜你所賜,言希失蹤了。如果他少一根頭發,我就拔光你所有的頭發;如果他受凍挨餓了,我就讓你十倍百倍地受凍挨餓;如果他瘋了,我便照之前你的手段,讓你也瘋一次,怎麼樣?”
“那我們不妨試試。”茶水從林若梅的發上滴落,那張臉孔上的笑容也慢慢變得更詭異,“看來,事情變得更加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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