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張要特別一些,像是專門設計的,淡紫色的,漸次暈深至金黃色,鑲了雪色的緞帶,線條簡約大方帶著靈氣,但是席位卻在南廳。
孫父也有些奇怪:“應該是發重了,去哪個不一樣?”
孫母細心,指著淡紫色帶緞帶的請柬:“這張上麵有簽名。”
雪色緞帶不起眼的角落,果然印著一排英文字母:M-Y-H-E-N-G。
Myheng。
孫鵬湊過去,琢磨著念了半天,反應過來,笑得意味不明:“爸,咱們去南廳吧。我還從沒見那家夥花這麼多心思過,總要賣他一個麵子。”
思爾跟著母親、思莞在北廳前迎客,穿著淡粉色的衣裙,裙擺是一朵粉絹漾起的花,綰了發,化了淡妝,額心別出心裁地點了粉色的花,映得眉眼極是高貴漂亮。客人來了,看到思爾讚不絕口,沒有不誇一聲貌美知禮的。
溫母心中頗是高興,但想起阿衡,又有些不自在:“思莞,給阿衡、小希打電話了嗎,他們怎麼還沒到?”
思莞也張望著熙熙攘攘的客人:“應該快到了。”
這廂,招呼客人的大堂經理卻突然有些慌張地跑了過來,小聲對思莞耳語,說了些什麼。
思莞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你說什麼?什麼叫南廳被別的人訂了?”
大堂經理十分為難:“我本來以為您家和那位是一起的,所以把南廳的席位設計交給了他,卻沒想到那位說,他和溫家關係雖好,這個宴,卻不是同宴。”
思莞臉色鐵青。
西裝革履的經理覷了思莞一眼,急出了滿腦門汗,趕緊解釋:“我剛剛已經和那位說了是溫家先訂的席位,可那位卻堅決不同意讓出南廳。”
思莞吸了一口氣,淡淡開口:“你說的那位,聽著像是和我們家有交情的,到底是誰,這麼大麵子,連張經理您也不敢得罪?”
張經理心中哀號起來,他知道思莞語中敲打的意思,覺得他是不把溫家放在眼裏。他哪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得罪溫家,隻是,那位他也得罪不起呀。
張經理苦笑:“溫少,不是我不盡心,隻是這事兒……”
思莞有些不耐了:“到底是誰?”
他的話音剛落,言希帶著阿衡走了過來。
兩人都是正裝禮服。阿衡一身打扮站在言希身旁,溫柔淡然,墨發中藏著的水晶蝶若隱若現,麵容幹淨白皙,比平日多了許多的嬌美。
旁人注視著兩人,竟隱約覺得移不開目光。
思莞勉強微笑,對著言希開口:“怎麼才來?”
溫母不知席位發生了問題,拉著阿衡的手,笑道:“就等你們兩個了,南廳、北廳差不多都齊了。”
溫母的話倒點醒了思莞,他笑了:“張經理,我倒是想把南廳讓給你說的那位。可你也看到了,我們家的客人都齊了,你們酒店總沒有把客人往外攆的習慣吧?”
張經理為難地看了言希一眼,言希似笑非笑:“不妨礙,請的客人都一樣。”
思莞的臉僵了:“言希,你說什麼?”
言希眯眼:“聽不懂嗎?我說不妨礙,溫家請的客人和我請的客人是一樣的。”他這麼多天挨凍受氣掙的錢,可不是白掙的。
阿衡看著兩人,覺得氣氛不對,有些納悶。但是看了思莞的臉色,就沒有開口。
思莞走到言希身側,一指之距,用著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咬牙開口:“你想什麼呢!”
言希卻笑了:“我想,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阿衡都十八歲了。我第一次見她,她還那麼小、那麼傻,說著‘可巧,言希和言爺爺一個姓’。”
轉身,看了阿衡一眼,笑得眼彎彎的,敲碎了尖銳,滿是溫柔憐惜。
阿衡不好意思,也對他笑,呆呆的。
思莞有些惱怒:“你就這麼沉不住氣嗎,非要和爾爾爭今天?本來已經準備了,過兩天,陰曆二十八,就給阿衡過生日的。”
言希的目光變冷了,看著他:“溫思莞,你們家明明知道,一月十號才是阿衡的生日,而思爾的生日,恐怕連溫伯母都不清楚!”
思莞皺眉,努力壓製情緒:“正是因為爾爾過慣了一月十日,阿衡也過慣了陰曆二十八,所以,媽媽才這麼安排的。畢竟改變了,爾爾和阿衡都會不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