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說假話!本身就好好看的嘛!比我們公司那些搔首弄姿的小模特好看太多了,我覺得你的身上自帶著一種氣質,一種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眼的氣質。”雖被薛硯棋反駁,但宮崎卻依舊一臉的認真,每一句話毫不掩飾自己對於薛硯棋的喜愛。
“氣質?什麼氣質,不過風風雨雨多了,習慣了而已……”但是聽著這些話,薛硯棋卻是苦笑著,低著頭竊竊私語,但隨即,薛硯棋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忽然抬頭,“對了,宮崎,你這麼匆忙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找我麼?”
“哦,對!你不說我還真忘了!”被薛硯棋這一提醒,宮崎如夢初醒一般猛地一拍腦袋,“是這樣的,請柬我已經送去了,我想這個時候薛焱已經收到了,憑他的聰明才智,一定會知道我們的意思,所以硯棋,你不要著急,等,也就等這兩天了。”
“請柬,已經送過去了麼?”雖然當時的結婚請柬,是薛硯棋和宮崎一起商量著敲定的,但此刻,在聽到請柬已然確確實實交到薛焱手上的時候,薛硯棋的心卻依舊忍不住,顫抖了下。“送,送過去就好,送過去就好,那他,應該就知道這個消息了吧,那他,應該會把念陽,還給我了吧!”
薛硯棋默念著,明明都是些詢問的話語,從她口中吐出,卻莫名多了幾分哀怨絕望的味道。
“對了,硯棋!其實我還有一件事兒,一直沒想明白,想問問你。”跟薛硯棋說這話,宮崎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然開口問道。
“你說。”
“就是我想問問你,為什麼你這些年一直就叫做薛硯棋,但是在結婚請柬上,你卻執意,要寫那個叫做沈鈺的,你的曾用名呢?”想到之前自己在請柬上新娘那欄,寫下的沈鈺那兩個字,宮崎疑惑出聲。
而聽到宮崎的這個問題,薛硯棋愣了愣,擠出一個微笑——
“因為我從一出生,就確實叫做沈鈺啊,那是我父母給的名字。而且,你也知道,薛硯棋這個名字,三年前曾經在A市掀起過怎樣的風波,這次我們婚禮你請來的,全是A市有頭有腦的人物,所以,我想換了那個名字,以一個新的身份,新的麵孔,跟你去見那些你生命中的人。”
薛硯棋說著莊重,但說著說著,卻是默默垂下了腦袋。
她之所以會垂下腦袋,是因為她說著這些話,她覺得羞愧,而她之所以會這些話,是因為她說的那一切,壓根都是扯淡。
什麼叫做以一種新的身份,新的麵孔跟他一起,什麼又叫做那是她父母給她的名字!分明她當年對沈鈺那個名字恨到了骨子裏,分明她當年改名就是為了逃離所有有關於過去,有關於她生活在過去那個沈家所有的記憶。
但是這一次,她之所以又改回這個名字,講白了,不過是為了保存,她名為薛硯棋時,與薛焱所有的記憶。
從三年前和薛焱離婚到現在,薛硯棋明白,她和薛焱這輩子,再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可諷刺的是,她其實依舊愛他,愛到了骨子裏,愛到了心坎裏,可是她不能愛他,不論是從她作為薛念陽母親的身份,還是現在作為宮崎太太的身份,她都不能愛他。
所以她要把過去那個薛硯棋徹底消滅,徹徹底底的讓那個愛著薛焱的薛硯棋從她身體裏死去,她要讓薛硯棋永遠成為過去,要讓關乎薛硯棋和薛焱的那段記憶徹底從身體裏拿走,然後,用一輩子去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