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國隻是一時不妨吃了虧,暫時退兵,隻怕很快就會集結了兵力再次兵臨城下,而這一次恐怕就不是叫囂這麼簡單了。
也因此,在場的有人覺得楚穆歌此舉過於輕率,以為她是想爭著表現自己的實力,對她的急功近利也很是反感,對此她卻有自己的想法,不過她不打算解釋。
因為這一插曲,攻城之事暫時作罷,眾人下了城樓,來到了距離城門不遠地方,這裏作為臨時指揮中心。
在這裏,麵對著眾人的不解,楚穆歌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瀾國大軍千裏迢迢來到這裏,本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大軍一定很疲勞,否則也不會連著幾日都是隻圍不攻,他們這麼做分明是在虛張聲勢,隻待大軍修正後就會進攻,與其被對方牽引,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這裏的將士大半是鎮南軍,一路追著瀾軍而來,如今皇上派了援軍過來,他們其實並不看好,隻當這些人是在帝都享受慣榮華富貴的公子哥,以楚穆歌和葉蘅笙為主,對他們打心眼兒裏看不。
在這些人眼中,楚穆歌明顯就是個隻會紙上談兵,聽了她的話之後紛紛反駁道:“你怎麼知道他們的想法?也許他們是故意誘敵出擊,好將我們一網打盡呢?”
“怎麼?這位大人另有高見?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聽聽!”楚穆歌眸光一凝,看向那人,眼中的目光太過淩厲,直逼的對方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葉蘅笙在一旁見了低頭輕笑,這一路上他隻當楚穆歌是個少言寡語的人,每天還想方設法的逗她說話,沒想到今日卻是大開眼界。
這位小侯爺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他有如此實力和魄力,也難怪當初在皇宮的時候敢跟皇上叫板,想起那日她臉上一副舍我其誰的囂張氣焰,葉蘅笙也頗為忍俊不禁,
想到楚穆歌的張狂,很輕易就想到那日她把皇上壓倒的畫麵,葉蘅笙眼角一抽,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再想下去就該是對皇上的大不敬了。
而且他是真的覺得楚穆歌說的很有道理,金曜就是這些年來太過保守了,所以才會一再被瀾國蠻族進犯,也是時候主動出擊了。
“我覺得小侯爺所言極是,瀾國現在必然是虛張聲勢,否則以拓跋赫的個性,怎會一連幾日讓人在城外挑釁,而他自己卻躲在後麵不出麵?”
葉蘅笙的話讓大家開始沉思,楊立群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他也懂得審視局勢,而且他也承認是自己中了一次計之後有些局限了,竟沒有發現這是拓跋赫的緩兵之計。
“葉大人說的不錯,或許我們該主動出擊,”
有了楊立群的支持,鎮南軍沒有那麼反對帝都新貴了,這房中就有布陣圖,於是大家湊在一起開始討論,各抒己見,隻為能給瀾國大軍致命的一擊。
這方麵楚穆歌並不擅長,整個過程隻是站在一旁觀看,楊立群全程都高度集中,侃侃而談,看到曾經頑劣的小舅舅成長到今天這樣,心裏很是替他開心,不知不覺中嘴角溢出淺淺的笑。
楊立群正說到要處,似乎察覺到她的路過,抬頭時意外瞥見她的表情,心頭一動。
一個時辰之後,眾人初步擬定了戰略,紛紛離開前去部署,葉蘅笙看了楚穆歌一眼,也離開了,房中隻剩下她和楊立群。
楚穆歌是故意留下來的,反正大軍那邊有葉蘅笙在,她去不去都不重要,楊立群是為了弄清楚一些事,所以也沒走。
其他人走後,他揮揮手讓參謀和副將出去,轉身看著楚穆歌,“你到底是誰?現在可以說了吧?”
被楊立群搶先開口,楚穆歌並不惱,輕笑出聲不答反問道:“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是他?會不會太武斷了一些?”
楊立群冷哼一聲,“我隻是不信死人能複活。”
“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是穆曉哥哥。”楚穆歌眨眨眼,不等楊立群嘴角的諷意傳開,惡趣味的把後半句說完,“不過死人複活也不是沒有可能,小舅舅,你確定真的認不出我嗎?”
她的話讓楊立群明顯一愣,轉而似乎想到什麼,死人複活,不是穆曉,難道是……“你是穆歌?”
楚穆歌點點頭,一副幽怨的神情,“小舅舅你終於記起人家了。”
楊立群頓時瞪大了一雙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