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楚穆歌的話之後,楊立群驚怒交加的看著她:“這不可能,我今年不到四十,還不至於老眼昏花,我家穆歌可不是長你這幅德行。”
聽他話的意思,就差沒指著她的鼻子說她長殘了。
“什麼叫這幅德行啊!”
楚穆歌臉上的表情抽抽,磨著牙恨恨道:“我戴著麵具的,是麵具,我說小舅舅,你還真是老了,連這反應都不如從前了。”
難怪剛才看著覺得熟悉,瞧瞧這說話的語氣,根本就跟從前一樣,楊立群已經相信她的話,欣喜若狂的看著她,“真的是小穆歌?”
楚穆歌點點頭,楊立群一雙眼睛立馬就紅了,“死丫頭,舅舅還以為你下去見你苦命的娘去了。”
當年聽說她的死訊,楊立群傷心難過了許久,替姐姐和姐夫難過,沒想到今日還能相見。
兩人相認之後,楚穆歌就把這幾年發生的事,簡單跟楊立群說了,她沒有說皇上打算退位的事,隻說自己厭倦了後宮之爭,現在隻想當個來去自由的人,所以才擺脫趙琛幫忙瞞著。
聽說她主動要求來這裏,楊立群開心的哈哈大笑,拍著她的肩膀誇她,“虎父無犬女,你若是身為男兒,幾年後必然能有姐夫當日的成就。”
楚穆歌無奈的翻翻眼睛,“你倒是不擔心我一個女孩兒上陣殺敵。”
“那是別家的女兒。”楊立群自然不擔心她,豪爽說:“以前我隻覺得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簡直笨的可以,現在看來你已經成熟不少,武功也比以前厲害多了,剛剛看你露的那一手,連舅舅我都望塵莫及,還擔心什麼?”
被他這麼一誇,楚穆歌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不倫不類的朝他拱拱手笑納,“小舅舅你現在也成熟不少,今日見你在城樓上威風八麵的,我都不敢認你了,你還是那個帶著我掏鳥窩偷喝酒,四處惹事生非的小舅舅嗎?”
聽她提起舊事,楊立群臉上一囧,一巴掌拍過去,卻被她躲開,忍不住笑罵道:“你這丫頭長大了,居然敢笑話小舅舅,你自己說說我當初替你背了多少次黑鍋?”
好像很多次的說,楚穆歌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算了算了,咱就別翻舊賬了,還是說說眼下的事,拓跋赫此人向來直來直往,小舅舅身經百戰,又如何會中他的計?”
提到這裏,楊立群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長歎了口氣說:“這次的事是我大意了,真是慚愧,不過我感覺此事不簡單,這個瑞王似乎跟我所了解到的不太一樣,我也說不清楚,總之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楚穆歌不再多言,畢竟戰場上的事,她接觸的不多。
之後的幾天,隨著援軍的到來,戰事明顯緊張了許多,金曜也改變了戰略,不再一味的避讓,雙方一觸即發,大戰正式開始。
打仗拚的就是耐心,這一仗一打就是半個月,這期間你來我往的,更像是在試探對方。
最讓楚穆歌意外的是,雙方交戰時,瀾國的領軍是個陌生人,而拓跋赫本人居然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拓跋赫此人好戰善戰,又是個急功近利之人,不可能會躲在後麵這麼久,雖然接觸的次數不多,可楚穆歌敢肯定,這人不會有這麼好的耐心。
如此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不在軍中。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先前瀾國大軍隻圍不攻,因為主帥不在,這等重要的時候拓跋赫不會無故離開,唯一的可能發生變故的就是瀾國的王位,那個位置一直是他勢在必得的。
收到她的傳信之後,聽雪樓很快傳來消息,果真如她所想,瀾國出事了。
瀾王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的兒子手上。
拓跋赫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又深受子民擁護,瀾國王子品性不佳,在百姓麵前口碑很差,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瀾王一病,他就迫不及待的送他老子一程,好趁機獨攬大權。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拓跋赫的能力,當時朝中有人一看形勢不對,就立馬派人通知他,所以他才趕得及回去繼位。
幾日後,傳出瑞王登基的消息,很快這個消息就昭告天下,拓跋赫成為瀾國新的王,夏傾城是他的王後。
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夏傾城這個名字,初聞之下還有些意外,想想那日在船上,若非是她的幫助,自己很可能就被拓跋赫帶回瀾國了,無論當時她是出於什麼目的,楚穆歌都對她存著一份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