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拓跋赫登基的消息傳開之時,他已經以雷霆之勢整頓了朝野上下,他本就是瀾國百姓敬仰的戰神,又是名正言順的瀾國太子,一切都是順理成章,隻是他並不知道,他的繼位隻是某人陰謀的一部分。
“不能再等了,如今瀾國內部紛爭,拓跋赫自顧不暇,不如我們傾力一戰,一鼓作氣把瀾軍趕出金曜。”
這個主意得到大家一致的讚同,於是,時隔一月的拉鋸戰結束了,這期間楚穆歌隻跟著大軍出戰過一次,不過楊立群沒讓她上場,隻是在山坡上遠遠的看著。
這一次楊立群親自出戰,金曜大軍幾乎是傾巢出動,楚穆歌和葉蘅笙被留下來留守雲水城,她來隻是為了拓跋赫,既然他不在軍中,也就沒必要去湊那個熱鬧。
寅時天剛微微亮,大軍出發,楚穆歌和葉蘅笙站在城樓上目送,直到大軍消失在視線裏。
送走了大軍,葉蘅笙偏頭看著身邊的人,這個人從第一天來的時候,就不跟人親近,看得出大家對她都有些排斥,隻是楊將軍很寵著她,走哪兒都帶著她,行軍部署也從不避開,大家才不敢對她不敬。
可大家私下裏沒少說她閑話,什麼安國公府的小侯爺,不過就算仗著床上功夫了得,伺候的皇上舒服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男寵。
男寵一詞有些過分了,葉蘅笙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還皺了眉,反觀她倒是沒事兒人一樣,也不知道聽到沒有。
“你再看下去臉都要被你看穿了。”
調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蘅笙回過神,就見她的臉近在咫尺,這麼近的距離,他都可以數的清她的睫毛有幾根,嚇得他猛一縮脖子退後幾步。
低著頭掩飾心底的慌亂,鼻息間似乎還殘留著幽香,那香氣讓他氣息紊亂,這一刻他的腦海中,竟全是她那雙靈動的黑眸,如一汪清泉,冰冰涼涼的流入心田,那雙眼睛就好像是午夜繁星,真的好美。
看到他避若洪荒的舉動,楚穆歌輕笑著說:“這才對嘛!不然我還以為葉大人是看上我的顏了。”
明知道她是玩笑,可葉蘅笙發現自己居然不爭氣的紅了臉,他這些年一心撲在建功立業上,對男女之事本就一無所知,今日如何會對一個男人怦然心動?
想著自己有一天會背叛皇上,居然還是因為一個男人,葉蘅笙感覺不寒而栗,惡寒的抖抖身子,趕緊揮開這個念頭。
一定是他太久沒有跟女人接觸過,一定是這樣,不行,這樣下去太危險了,這次戰事結束之後,他一定聽爹娘的話,回家乖乖成親,免得整日胡思亂想。
楚穆歌看他臉上表情變來變去的很好玩,就故意逗他,“葉大人年少有為,可有娶妻?不如本侯爺回去後幫你介紹一個,如何?”
葉蘅笙感覺那雙眼睛能看穿人心,嚇得他一躍老遠,然後有些尷尬的咧嘴笑笑,滿口胡謅道:“那個,今天起來感覺身體不太舒服,怕是感染了風寒,小侯爺不要靠太近,免得傳染給你。”
明知他是胡說八道,楚穆歌也不拆穿他,成敗在此一戰,她心裏其實很擔心,聽說祈國和談失敗了,他在宮裏的壓力一定很大。
見她情緒忽然低落,葉蘅笙猶豫了一下,慢慢走過來,本來想拍她的肩膀,抬起手僵在半空,也不知想到什麼,尷尬的收回手。
見她沒注意,葉蘅笙鬆了口氣,對她說:“你別擔心,楊將軍和幾位副將都是身經百戰,既然知道拓跋赫不在軍中,那瀾軍也就不足為懼了。”
楚穆歌點點頭,不語。
這一戰少說也要個十天半月,兩人還肩負著守城重任,不能懈怠,收拾好心情便一同下了城樓。
這之後,每天楊立群那邊會派人回來彙報戰況,內容無外乎是今天在哪裏跟瀾軍碰上了,這一戰戰績如何,己方死傷了多少人,需要多少糧草補給等等。
而就在第三天的時候,情況發生了變化。
這天負責傳遞消息的士兵沒有按時回來,一直到天黑也沒等到前方的消息傳來,楚穆歌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坐不住就去找葉蘅笙。
剛出門就遇到葉蘅笙,見他一臉凝重,楚穆歌心裏的不祥之感更深,忙問他,“可是楊將軍那裏出了什麼狀況?”
葉蘅笙搖搖頭,“不是楊將軍。”
楚穆歌心裏一口氣還沒鬆,就聽他說:“情況怕是更糟,瀾軍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