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軍攻城?聽到這個消息,楚穆歌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怎麼可能?
葉蘅笙語速很急,“城門守軍撐不了多久,瀾軍很快就會攻進城,我來找你商量對策。”
楚穆歌一臉驚愕,“瀾軍不是在十裏外的峰穀跟我大軍交戰嗎?昨日前方還報說我大軍大勝士氣高昂,把對方打的潰不成軍,他們怎麼可能越過大軍反過頭來攻城呢?”
用端木雪的話來講,這不科學啊!
葉蘅笙顯然也不清楚,不過他猜城外的瀾軍並非是與金曜大軍正對戰的那些人,怕是早有預謀。
“來的路上我思來想去,覺得這可能是瀾國的陰謀,他們故意布下疑陣,一步一步的引著我們走入他們的陷阱,他們根本就不是不敢進犯,而是要把我大軍引開,好派兵攻城,他們的目的在於雲水城。”
楚穆歌犯糊塗了,“你說拓跋赫帶兵深入腹地,冒這麼大的險就為了一座城?”
葉蘅笙搖搖頭,“這可不是普通的城。”
“願聞其詳!”
葉蘅笙長話短說:“雲水城是通往帝都的關鍵要塞,連通著南北商路,一旦被瀾國大軍攻破,就等於斷了金曜財路,與它比鄰的幾座城池兵力相對薄弱,隻要他們守住了這裏,養兵蓄銳,怕是不需要百日就能直入腹地攻到清城城外,到時候帝都就岌岌可危了。”
楚穆歌麵色凝重,兩人立即往受攻的南城門走去,“先去看看戰況,邊走邊說。”
“聽著,你們的大軍已經深陷囹圄,楊將軍被我軍生擒自顧不暇,你等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兩人走到城樓下,就聽到城外的傳聲,此人內力雄厚,一字一句都清楚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二人相視一眼,心下駭然。
楚穆歌心裏暗道不好,這吃瀾軍居然效仿她在鳳城所為,請來江湖中人相助,這下麻煩大了。
兩人上了城樓,城牆上已經有不少敵軍冒著火石箭雨上來牆頭,雙方已經廝殺成一片,血流成河。
葉蘅笙拔劍,他是武舉出身,身手不錯,一出手便大殺四方,解了守城士兵的燃眉之急,可惜雙拳難敵四手,越來越多的敵軍攻破防線,他一人之力也阻止不了。
見己方士兵士氣消散,楚穆歌心裏明白,他們已經把剛剛那些話聽進去了,都認為將軍被擒大軍已敗,士氣自然跌落穀底,無心念戰。
葉蘅笙狠心殺了幾個想逃走的士兵,憤怒的規勸,“楊將軍驍勇善戰,必會領兵回來救城,你等不要被瀾賊迷惑了。”
可惜這些人一心想逃,根本就聽不進去,“你少騙人了,楊將軍已經被抓了,雲水城完了,再不走我們也活不成。”
葉蘅笙聽了氣的大喘氣,還忍不住爆了粗口,楚穆歌思量了一下,腳下用力,飛身上了瞭望台。
站在城樓最高處,更看清眼下的戰況,楚穆歌秀眉緊皺,在鳳城的時候,她一心為救趙漓,並沒有參與兩軍交戰,今日一見,這殺人奪門竟比兩軍狹路相逢來的更血腥,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腳下血流成河。
目光緩緩掃過一周,楚穆歌氣集丹田用內力傳音,“金曜的士兵你們聽著,吾乃安國公之子,爾等莫要聽信敵軍妖言惑眾,楊將軍身經百戰用兵如神,此時正在趕來的路上,爾等隻要齊心協力,守好雲水城保我國土,大敗瀾賊!”
今日楚穆歌一身青衣,三千青絲高高束起,手中細水如蛇,纏住一個剛剛突破防線爬上城牆的敵軍,一身慘叫,此人身首異處,墜下城樓。
如此一手讓金曜士兵大聲歡呼,有了這樣一位大人物在,他們心裏明顯踏實了許多,葉蘅笙見了忙叫來守城的副將和參軍,重新部署防線。
眼見著已經快要突破的防線又重新告吹,瀾軍大怒,攻勢更猛,而就在這混亂的場景中,沒有人注意到,在城外的瀾國大軍中,有一個蒙著麵的人目光一直緊跟著楚穆歌的身影,片刻不離。
就在她剛剛出現的那一瞬,他還以為是自己弄錯了,他寧願相信是距離太遠,可是她那張臉可以換,她的聲音卻不會變。
有了楚穆歌的出場,金曜士氣大增,瀾軍潰敗,帶兵攻城的將軍驅馬過來請示,“大人,接下來是否依計行事?”
蒙麵人目光中的哀傷散去,白色麵巾下的唇動了,嘶啞難聽的聲音吩咐道:“計劃有變,去讓三爺過來一趟。”
那人心有疑慮卻也不敢多說,馬上讓人去叫人,很快,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人打馬過來,語氣散漫道:“我正殺的高興,二爺派人叫我過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