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撓頭,感情她們知道誰偷了他家的菜,那就去評理唄,討回損失。
“我去找村西的吉星家的商量,她家的菜大概也她幹的。”理峰家的說罷,氣呼呼的走了。
娟到家繼續把草倒進豬圈,三隻小豬吃的歡樂,哼哼唧唧的跳躍,還是豬通人性,懂得感恩。
張氏見娟今日不辭辛苦,喚她進屋子喝水歇息。
奶奶眯著眼睛坐在石階上曬太陽,二樹和三樹圍著嬉鬧,那三樹的臉果然腫的像個大饅頭。
娟小心翼翼的繞過他們的白眼,跑到娘的身邊,接過張氏手中的水“咕咕”痛飲。
“常奶奶。”理峰家的和吉星家的站在院子外麵縮頭縮腦的。
“嗯。”奶奶眼皮不抬一下,敢進她的門,一定膽色不小,奶奶好久沒有遇見主動上門的對手了。
“常奶奶,我家園子裏就一席韭菜,您要是想吃用刀子割,別連根拔,斷了下季度的苗子。”理峰家的笑嘻嘻的賠笑,明明是自己有理,卻可憐兮兮的。
“是啊,常奶奶,我家的小白菜還小苗呐,等長大點再吃,小,吃不出味。”吉星家的說。
“放屁,誰在這裏放屁臭人。”奶奶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她們,寒意習習:“我們從不吃菜,怎麼會弄那些下三爛的玩意。”
“……”吉星家的和理峰家的氣的說不出話,但也不表明麵上,相互扶著,防止自己失去控製,理峰家的說:“常奶奶即是不吃,為何還要割我們的菜。”
“放屁,你們是不是找不自在?”奶奶火冒三丈。
理峰家的和吉星家的嚇一跳,相互看看,還是按事先講好的方法辦,隻要老太太發飆,她們就逃。二人幹笑幾聲,準備離開。
“站住,您們給我交代清楚再走,誰偷您們家爛菜葉子。”奶奶很有心思知道。
“常奶奶,您把我家的菜都弄來喂您家的豬了,您還讓我們交代什麼?”吉星家硬著頭皮說。
娟吃驚,人家割的是草啊。張氏奇怪的看著女兒,拉著她走到院子裏,問明究竟。娟躲在張氏的身後,生怕引來奶奶一頓毒打。
伯伯嬸嬸們聽見吵鬧也到院子裏。
“樹,到豬圈了看看。”常奶奶奶奶吩咐。
二樹和三樹屁顛屁顛的向豬圈跑去。
娟想起自己剛割草的時候覺著草長一排排的是靈性,原來是人家種的菜。也難怪理峰家的躲著腳說:“又是她。”感情都是抹黑到奶奶身上了,自己又要挨打了。
“奶奶,是韭菜和小白菜,可是我們都吃肉,那些隻不過是野草。”二樹說。
“對,我就吃雞翅,從來不吃那些草。”三樹不削的說,配合臉上的青紫,甚是滑稽。
“聽見了沒,我們吃肉,從來不吃草。”常奶奶說,言下之意你們都是食草的禽獸。
娟奇怪,我不分五穀,難道奶奶也不分?還是有意不分,你能拿我怎麼著?
“常奶奶不缺錢不缺肉,獨缺我們倆家的這些草嗎?”吉星家的忍不住回擊,理峰家的在背裏拉扯她,讓她不要說,惹不起咱躲的起,躲遠遠的她還能追不成。
吉星家的是個填房的女子,長的一副風流樣,無論到哪裏都能惹男兒注意,所以很渺視周圍的一般的女人,老氣橫秋的常奶奶更不在她眼裏。加上剛嫁過來一兩年,隻聽人說奶奶厲害,連族長都讓她七分。隻是她一直住在村西,沒有正麵接觸過,所以心裏還存著僥幸。
“你個小蹄子拐彎抹角奶奶,二樹罵人的怎麼處理?”常奶奶一雙眼睛已經著火了。
“走吧。”理峰家的拉吉星家的,見勢就躲唄。
“不走,她還能吃了我不成。”吉星家的,甩開理峰家的手,一副傲氣凜然的樣子。
“我走了先,別說我沒提醒你啊。”理峰家的說完,幾乎是小跑離開了院子。
“奶奶,早準備好了,就等你發話了。”不知二樹什麼時候把雞毛撣子拿在手裏。
“小蹄子。”奶奶接過雞毛撣子撲上去。
吉星家的心裏犯怵,人人都忌憚她三分,原是有理由的,如今已經拔了老虎須子,那就要拚死抵抗,興許可以殺殺她的氣焰。
二人扭殺在一起。
根本就不是女人,兩隻戰怒的公雞,上竄下跳,雞毛和頭發漫天飛舞。
伯伯和嬸嬸們麵無表情,八伯伯甚至是叼起旱煙,坐在台階上觀虎鬥。娟哪裏見過這般景象,頭埋在張氏的懷裏,張氏小心的護著她。
遠處集結一些看熱鬧的人,眺望院子裏的一切,人群了擠出一個的男子,他身後跟著理峰家的,想是她喊來了吉星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