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是生生的被扯走,回頭望望張氏,她伸出的手慢慢縮回,再狠狠心,扭過頭,關上房門。
娟十個可憐的腳趾頭,占不到地麵,但能撞到石頭和門檻,每碰一下,鑽心的痛。娟掙脫不了老太太的手,聰明的縮著腳,遠離地麵,正當慶幸的時候,常奶奶回頭剜她。娟迅速伸直腳,乖乖的看著她。
“找活埋是嗎?”常奶奶咬著牙關罵道。
對,該活埋的,穿越來聽的第一句話,這個身體的印象中,沒有任何反抗,隻能無聲的承受任何來自奶奶的宣泄。包括,活埋,活埋她是正常的,這個身體也接受,因為她是女孩子。娟想板正她,也隻是限於板正這個身體的思維,周圍都要板正她的。
“該死,就兩個眼睛跟葫蘆似的,趕明剜掉。”常奶奶罵了一聲,繼續拖著娟走。
到了正房,布置奢華許多,尤其褥子,紅底黃花的,暖暖的,看了就想躺在上麵睡覺。
“杵在這裏幹什麼?”老太太“啪”的一聲關上門,狠狠的在而娟的屁股蛋上打兩巴掌。
“@@@@”娟捂著屁股,發出無辜的聲音,眼淚絲絲的在眼眶裏打旋,沒敢掉下來。
古人說“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娟要是死了,準時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死,也隻能死了,不知道死的時候疼不?
“沒眼力架呐!讓我服侍你嗎?”常奶奶見娟不懂,“啪啪”又扇她兩耳光。
哦,不殺我,讓我服侍睡啊。沒問題,娟捋袖子,為常奶奶倒上洗腳水,洗腳水太燙,又挨了兩巴掌。娟委屈的去鋪床暖被,伺候常奶奶躺下,跪在床邊為她捶腿,直到常奶奶入睡。
娟才鬆口氣,打地鋪睡下。
硬硬的地麵,凸凹不平,就像睡在石頭上,怎麼躺著都不舒服。可是這個身體非常慶幸能夠躺在地上上,那怕是石頭上休息,讓她安靜的休息,是她福分啊。
但是娟全身冷汗冒出,怎麼也睡不著,第一次不想背愛因斯坦相對論入眠。她想回家。淚水“忽閃”流出了,娟想閉上眼睛就穿越回去。
隻要離開這裏,她一定好好活,做飯給妹妹吃,孝敬爹媽,然後找一份工作踏踏實實的做下去。
閉上的眼睛睜開了,還是躺在冰冷的地麵上,再閉上眼睛,再睜開,還是在冰冷的地麵上。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娟不睜了,因為奶奶的酣睡聲入耳。淚水“嘩啦”了許久,很失望,還想像前世一樣,跟虛無縹緲的造物者抱怨,可是娟想,該麵對現實,必須改掉自己拖遝,抱怨的個性,跟著這個身體生活。
常奶奶不過是古代的老人,比較厲害了點,我再差,也是從21世紀來的,大學文憑憑真實的本事拿的,要在她手底下翻轉這個身體的命運沒問題的。想到這裏,娟給自己打足氣,安慰自己睡,養精神。
黎明,雞啼三聲,常奶奶鼾聲停止,娟非常警覺的醒了,速度之快令她自己驚奇,前世有現在的半點概念,一定是個了不起人才。沒有任何考慮利索的收拾好一切,輕手輕腳的出了常奶奶的房子。
站在院子裏,空氣新鮮異常,娟伸懶腰,大口的呼吸,我的自由啊。
張氏已經起床了,在廚房裏做飯。
娟站在門邊看著張氏熟練的動作,但是很陌生的背影,昨天一樣,張氏早早的讓娟吃罷飯出去個豬草。
唉咦,看著滿地是莊稼,也看著滿地是草,娟千挑萬選割一籃子草後,挎著回家。
二樹和三樹哥倆跟幾個小朋友在村口大樹下吹牛。
“你天天吃肉嗎?”一個五歲的孩子問。
“我天天吃肉,沒肉我吃不下飯。”二樹抱著膀子說。
“對,我最還吃雞腿,奶奶命令二嬸娘天天做雞腿給我吃。”三樹也抱著膀子。
“哇!你奶奶對您們真好!”一群孩子羨慕。
“那是,我是帶把的。”二樹說。
好幼稚哦,在古代這麼大的孩子該找媳婦了,他恬不知恥的說自己是帶把的。
“對,奶奶也疼我這個帶把的,昨天奶奶還帶我去吉星家吃合酒,吉星的媳婦做雞腿也好吃。”三樹說。
“你奶奶真厲害,全村的人都怕她,我要是有這樣的奶奶就好了。”一個孩子羨慕啊。
“對,我也想要這樣的奶奶,你奶奶真會打架!”另一個孩子說。
“我奶奶會打架,我舅老爺更會打架。”二樹渺視群雄。
“哇哦,你舅姥爺是幹什麼的?”一個孩子羨慕啊。
“我舅姥爺是土匪!”二樹撅著下頜。
……
娟差點被口水嗆死,那幫孩子還一臉神往的說:“哇哦,我也要土匪舅姥爺。”
有一點娟猜到,舅姥爺是土匪,奶奶自然也是,陳連生是被他們綁架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