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提著竹籃站在一望無際的田野,她分析秋季屬於收成的季節,發黃的都是農民種的,綠色的都是草,當然張氏告誡過她長在田裏的別割,心領神會。
鄉親們請容忍我一時的錯,娟會帶給您們甚至是你們子孫無盡的福祉的。忙活了一下午,又割了七籃草,全倒進豬圈裏,三個小豬吃的歡,有兩個在豬圈裏上躥下跳的。
常奶奶、二樹、三樹都不在家,大家安靜的吃罷晚飯散了。陳連生睡不著,坐在院子裏劈柴,娟蹲在一旁,拖著腮看。
陳連生老了,身體縮了一截,年輕的時候少說也有1米七。方額闊耳,龍眉虎眼,堂堂一少年郎怎麼和常奶奶走在一起了?
一定是坡腳的爺爺娶不到老婆要投河自盡,常奶奶太壞沒人要也去投河自盡,二人在河裏認識了,互歎人生,許了終身,後來陳連生會後來不及了,一直載到現在。也可能是封建包辦婚姻的結果,二人在洞房裏初遇,才知道對方的品行,開始攻擊對方……
“丫頭,把柴送到柴房。”陳連生發現娟注視他,不向以前,他劈一塊柴娟趕緊撿一塊。
娟笑著點點頭,抱著三四根木頭在後院亂竄,不知道柴房在哪裏,正好經過廚房,扔到廚房的灶前,反正柴都是要拿到灶前燒的,直接放了還省事。爾後回到陳連生的身邊,繼續托腮看著他。
陳連生看看娟,皺皺眉頭,劈一截柴說:“丫頭今天怎麼沒有眼力架,快這些柴也送到柴房去。”
我沒眼力架?540分!隻不過我沒有考慮這些罷了。娟惱怒的站起身,開始搬柴,不一會的功夫,灶前堆滿滿的柴。
娟拍拍手,才發現啞巴的一雙手很瓷實,怎麼用都不多長繭,10個手指隻配8個繭。
陳連生把柴劈完了,收拾幹淨地麵,看看天空稀疏的星星,把燈籠掛在石井旁的竹杠上,為晚歸的人照明,掛好後轉身回房。
常奶奶,二樹,三樹酒氣熏天被六七個人送回來,他們卑躬屈膝,小心伺候,其中還有理峰家的和吉星二人,還有一個笑麵如花的二愣家的。
娟奇怪,奶奶不是騎驢搬救兵來打架了嗎?轉臉就“兄弟情誼有沒有啊?雞啊抗啊酒一盅啊。”
“吉星嫂子做的雞腿好吃!”二樹拍拍肚子,很滿意今天的胃。
“對,吉星嫂子的丫頭好可愛。”三樹醉醺醺的說,吉星在黑暗中白了他一樣。
陳連生站在台階山噓口氣,燈光拉長他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裏。
“呃。”奶奶打一長長的飽嗝。
“常奶奶到家了,我們回了。”理峰家的說。
“嗯,回吧,不送了。”常奶奶擺擺手,推開吉星攙扶的手,險些摔了。
“常奶奶,您小心呐!”吉星殷勤的扶起奶奶,他不是應該朗誦:“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嗎?
“沒事,我站的住,我有後台!”奶奶再次推開吉星:“你們走吧!”
“唉,我們走了。”理峰家的說著,拉著二愣家的向外走。
“常奶奶,我們走了,今天說的事,您可別忘了。”吉星提醒。
“忘不了,你們隻管種菜。”
“好嘞,我們走了。”六七個人推推擁擁的走了。
娟還以為什麼事呢?一幫人為了一點菜黏黏糊糊的,不過奶奶說她有後台,是不是所有的人怕她後台,才抹黑自己請她吃酒請和。
她的後台,主管陳家的興衰,主管我的命運……。想到這裏娟機靈一個寒顫,飛速跑到廚房,搬一個凳子,端一碗水飛速的跑會院子裏,送給常奶奶。
黑暗站著的陳連生,一雙渙散的瞳孔再次聚集,吃驚丫頭怎麼主動往老虎屁股貼呢?他搖搖頭,進廚房找東西,卻見灶旁堆滿木柴,瞳孔凝結,駐足良久。
娟送罷凳子和水,不求誇獎,轉身回到偏房。
陳二河已經躺下,張氏為丈夫縫補衣服,微黃的燈光映襯她的麵龐,溫柔嫻熟。
張氏為女兒今天沒挨揍而開心,隻因娟幹了一件愚蠢的事情而點點她的鼻子。張氏剛要安置娟睡下,聽見“梆梆”的叫門聲,難道還是爺爺?
“二河家的,二河家的,開門。丫頭在房間裏嗎?”常奶奶喊道。
張氏心驚!
娟肉跳!
難道我真碰了老虎的屁股?
不等張氏開門,常奶奶破門而入,二話不說拉著娟往外走,小小的娟,像一隻雞被拎來拎去。
“娘,這麼晚了,帶丫頭做什麼?”張氏焦急的問。
“這麼晚了,帶她去活埋,我還嫌累呢?”常奶奶說著又打一飽嗝,酒氣衝張氏臉麵。
“娘,那做什麼?”張氏不放心啊!
“礙事的丫頭,到我房裏睡,你好好給我生個孫子。”常奶奶扔下話,拎著娟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