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自作死3(2 / 2)

齋亭聽到後麵,見叔叔嘮叨的毛病又要犯了,連忙跳起來道:“叔叔啊!您看今天風和日麗秋高氣爽,你不約上三五好友去海上吹吹風釣釣魚飲飲酒,豈不是辜負了這樣的大好時光?”

相朗君聞言,抬首望了一眼湛藍湛藍的天空。

此時剛剛進入九月,來自藏海的雨雲尚未飄到琅蒼城,湛藍的天空看上去那樣高遠廣袤,幾縷被風吹散的白雲猶如白紗似的飄在空中,天氣好得實在叫人沉醉。

這樣的好天氣,如果泛舟海上,船上絲竹悅耳,能否引來那些嬌俏漁娘們的青睞?思及於此,他深深地看了齋亭一眼,暗想他這個侄女有時候還是挺善解人意的,當即起身匆匆而去。

齋亭撐著沉重的眼皮慢慢地踱回自己住的院子,正想推門一頭紮進舒服的被窩裏麵,就見書翠急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納罕地說道:“小姐,你說怪不怪,那個狩獵師失蹤了幾天,今天突然出現,二話不說躲進馬廄裏喝酒……”

她的話還沒說完,齋亭登時沒了睡意,霍然轉身看著書翠:“他回來了?”

書翠看著她霍然轉身雙目圓睜的樣子,嚴肅得好像麵對的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不禁怯怯地點了一下頭:“是啊!回來了。”

齋亭鮮麗的身影在她眼前一閃,飛快地跑了出去。

齋亭提著裙子大步地朝前奔跑,一口氣跑到馬廄前麵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做了幾個深呼吸,跑到柵欄旁邊一眼就看見一個不修邊幅的邋遢男子斜躺在草堆上麵,舉著酒壇子咕嚕咕嚕地灌。

之前見他這樣子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可此刻一看,齋亭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這種喝法哪裏叫喝酒?根本就是灌酒!不管口中的酒是什麼滋味,隻管一口氣灌進嘴巴裏麵。因為喝得快,許多清酒從嘴角流了下來,澆濕了衣襟。齋亭剛剛走進就聞到衝天的酒氣,眉頭皺得更緊。

這幾日不見,他又喝了多少酒?

“酒鬼大叔。”齋亭提裙爬進馬廄裏麵,捏著鼻子蹲在他身邊叫道。

刁晝充耳未聞,咕嚕咕嚕地將一壇子灌進肚子裏,大手一揮就將壇子扔到對麵的牆壁上。啪地一聲脆響,酒壇子在牆上砸成了碎片。他伸手就要去尋找第二壇酒,摸索了半天卻沒有碰到酒壇子,不禁大為不悅地霍然起身。

“我的酒……”粗啞的叫聲嘎然而止。醉意惺忪的兩隻眼睛直愣愣地看著蹲在地上抱著酒壇子的齋亭,他抓了抓頭發,粗聲粗氣道:“大小姐,聽說你拜了一位名師,正忙著用功呢,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看來在相府裏麵消息的傳播速度還很快嘛!他剛剛踏進府就已經知道她拜師的事情了。

齋亭帶著鄙夷的目光將他上下打量一遍,道:“大叔,你這副德性連乞丐也不敢接近你了。”

“關他們屁事!”刁晝罵了一聲,從她手裏搶過酒壇子,瞪著她粗聲道,“我暫時要再貴府上叨擾幾天。你的騎獸被殺了,我現在不能賠你一頭。賣騎獸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我也沒錢還給你,就在你府上打擾多幾天。幾天之後,我一定把欠你的還給你。”

齋亭擺擺手:“那騎獸是我自己帶出去的,不關你的事。”

他把一雙大眼瞪得跟銅鈴一樣,道:“雖然是你帶出去的,可作為狩獵師,在被雇傭期間沒有保護好買主,導致騎獸被殺,我也不能逃脫責任。不把欠你的還清,以後出去混會被同行笑掉大牙的。”

她驚奇地眨了眨眼,還是頭一回知道狩獵師竟是如此有責任感的。

還有,什麼叫做“幾天之後,我一定把欠你的還給你”?為什麼是幾天之後?幾天是多少天?

還有,他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怎麼樣子比之前更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還有,他和暄和是怎麼回事?他們兩人之間有深仇大恨嗎?

她可不得不問,如今暄和也住在相家,萬一兩人一見麵就是動刀動槍非得血濺三尺才肯罷手,府裏麵的老老少少可受不了這個刺激。

齋亭將所有的問題在腦袋裏盤旋整理一下,正要開口,刁晝突然抓起她的手臂,像拎小雞似的把她往馬廄外麵一扔,瞪眼吼道:“滾滾滾!別打擾大爺喝酒!”說完轉身躺回草堆裏麵又灌起酒來。

齋亭隻得識相地摸摸鼻子。

沒事!來日方長。她一定能給心中的每一個疑問找出答案的。